懸崖上。
    李長青就地盤膝而坐，他引動天地之力開始恢複自身消耗的氣血和精神力。
    身旁，那塊靈能石碑已經徹底褪去了神秘麵紗，內部蘊含的呂洞賓傳承被他取走，外部籠罩的靈能被天地劈碎。
    此刻，這塊石碑徹底變成了平平無奇的古物，再無一絲一毫的神異。
    李長青在腦中開始了回憶，剛才的一切發生的實在太突然，直到現在他才有功夫細想。
    “源自亞空間的原始靈能被這方天地排斥，而且我的身體也完全無法容納。”
    “但是被天地之力劈碎後，靈能中逸散出的那股奇妙能量我卻能夠通過太上感應篇吸收，用來提升氣血和精神力，同時驅動純陽劍訣。”
    而且李長青可以肯定，天地僅僅隻是排斥靈能，但卻完全沒有排斥那股從靈能中逸散而出的能量。
    “它們之間到底有什麽聯係？為什麽近乎同源的能量，會出現這麽大的差別”
    李長青百思不得其解。
    他開始回憶自己在大學課堂上，為數不多學習過的靈能史。
    “靈能的源頭，來自藍星地下的外星文明遺跡，亞空間的坐標和共鳴方式，包括靈能飛升的細節，統統是在那處遺跡中發現的。”
    “按理說，靈能最久也隻能追溯到百年前。”
    但李長青記得很清楚，教授講過，當初因為靈能過於危險且不可控。
    所有第一批貿然接觸靈能的誌願者都死了。
    所以後來才出現了武道之路，通過修行舊術突破人體肉身和精神的極限，再慢慢容納靈能，最後完成飛升。
    其中前半部分便是下位和中位武者的修行，後半部分則是上位武者的修行。
    但舊術又成了一個新的問題。
    原本，李長青一直相信，藍星過去古老的年代，同樣存在著靈能文明，隻是因為某些原因，丟失了亞空間的坐標。
    而他在石碑上獲得的呂洞賓傳承，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但剛才發生的一切，又徹底推翻了李長青原本的猜測。
    “亞空間的靈能，不僅會讓天地厭惡，同時也無法驅動呂洞賓遺留下的功法；但動用天地之力，劈碎靈能後，隱藏在其中的力量卻可以和太上感應篇共鳴。”
    “也就是說，古老的藍星修行者，利用的不是靈能，而是這股被隱藏在靈能中的能量。”
    但問題又來了。
    靈能被天地劈碎後，到底發生了什麽變化。
    又或者是，靈能和這股力量間，到底存在著什麽聯係。
    但這是一個當前無解的問題。
    李長青現在連靈能是什麽都搞不清楚，更別提二者的區別了，所有的一切都源自他的猜想罷了。
    “想要弄清根源，隻有繼續修行。”李長青很清楚。
    想要搞清楚靈能，那處外星人的遺跡是必須要去的，不過以他現在的實力還遠遠沒有資格。
    現在，唯有修行。
    “既然呂洞賓稱自己為陸地神仙，古代修行者又被叫做練氣士。”
    “這股力量，我暫時就把它稱作為炁吧。”
    ……
    夜色降臨。
    澄澈的月光灑在城市道路。
    模糊的人影掠過路燈。
    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小區門口。
    李長青無聲落地，平地升起微風，自然而然消除了他落地的動靜。
    天人合一的狀態愈發流暢，在不知不覺間，他的所有行動都在朝著自然的律動靠近。
    隻等他什麽時候，行走坐臥間都能與自然融為一體時。
    天人合一的境界，就算大成。
    李長青將背後的石碑放在地上，隨後看向小區大門。
    “你怎麽找到這兒來的？”
    孫勝邁步黑暗，他舉起手機朝李長青搖了搖。
    “網上搜的。”
    李長青無言，怎麽這麽快就有狗仔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孫勝。
    “空手來的？”
    “你又不需要人安慰，莫非還想我帶瓶酒來陪你借酒消愁？”
    孫勝伸手指向李長青。
    “你這個人，平時看上去溫文爾雅，不爭不搶，但骨子裏，卻傲得沒邊。”
    “你打心眼裏就隻相信你自己，除此之外，任何人的話伱都當放屁，包括今天給你做測試的那幾個研究員。”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給你的測試報告，你用來擦屁股都嫌不夠軟乎。”
    李長青笑了笑，沒有接過孫勝的話茬，反而問道：
    “那是靈能研究院的人，是靈能方麵的權威，他們可是說我這輩子最多也就是一個中位武者。”
    孫勝直截了當地打斷了李長青的話。
    “權不權威，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哦，你不信他們？”
    “不信。”孫勝眼神鎖定李長青。
    “但如果等我什麽時候追上了你，把你擊敗後，我就會相信。”
    “你李長青，徹底變成了一個廢人。”
    “那你可有得等了。”李長青拿著石碑邁步越過孫勝。
    “你來找我，應該不是來說廢話的吧。”
    二人背對著，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長，彼此平行不相交。
    “三個月後，巴蜀省的武道大賽就會開始，你和我都是這次省賽的首發隊員，最近省內各個市區的青年杯都已經結束，參賽隊伍都會前往西川備戰比賽。”
    “我覺得，你這樣的人應該不會錯過和省內高手比武的機會吧。”
    話音剛落，孫勝曲指將一張機票彈來。
    “明天早上九點，芙蓉國際機場，別錯過了時間。”
    李長青抬手接下機票，看了眼目的地。
    西川嗎？
    “出去走走，也好。”李長青收起機票。
    現如今，他無法接觸靈能，也就意味著他不能像其他武者那樣，按部就班將精神力和氣血提升到頂峰後，嚐試與亞空間共鳴。
    他無法與亞空間共鳴，隻能尋找現實內的靈能產物，通過以天地之力擊碎的方式，獲得其中的炁。
    雖然這讓他可以比其他武者提前一大步，在中位武者時期就借助靈能修行。
    但這樣的方式對資源的消耗太大了，靈能是一種難以存儲的東西，蓉市很難找到供他修行的大量靈能。
    西川則不一樣，這座城市被十萬大山所包圍，有一處上位武者的擂台，是全國武道大賽的一處舉辦地。
    相比於蓉市，武道環境要濃烈太多。
    接觸靈能的機會也有上太多。
    “明天去和教練，陳大爺道個別吧。”
    ……
    清晨七點。
    李長青早早起床洗漱，坐飛機麻煩得很，還要提前去檢票，托運行李，拿登機牌。
    隨便帶上幾身換洗衣物，被褥，李長青輕裝上陣。
    大不了到了西川再買嘛。
    他已經收到了武道協會給予的津貼。
    一個月25000，實在是大氣！
    手裏有錢，心裏不慌。
    他先打車去了承天武館，這個時間點，康教練應該已經來了。
    “怎麽電話打不通？”
    承天武館外，李長青看著手機上顯示無人接聽的號碼。
    “算了，問問黃師兄吧。”
    他又打給黃軒，還是無人接聽。
    “嘶——”李長青嘴角抽了抽。
    “他們幹什麽去了？”
    此刻他已經不是承天武館的人，自然沒辦法進入武館內部。
    李長青搖搖頭。
    “算了，反正坐飛機也快，大不了之後回來再請教練吃飯。”
    又叫了輛出租車，一路打車到了蓉市國際機場。
    看著消費記錄上的100多塊。
    這是他之前從來不敢消費的，但現在嘛。
    他也是個有錢人！
    按照機票的指示，他來到g口，先把行李托運辦理了，才進入候機廳。
    孫勝的位置很醒目。
    一群人坐在旁側，似乎想起身合影，但礙於孫勝那生人勿近的氣場又不敢靠近。
    讓他周身五米內，形成了一片真空去。
    李長青緊了緊臉上的口罩，剛走到孫勝麵前，突然他眼神一愣。
    孫勝旁邊赫然還坐著兩個人。
    一個身形健碩，正抱著一根烤豬蹄忘情地啃著。
    另一個人後背有些勾勒，但他似乎察覺到了李長青的目光，驀然抬頭。
    看見李長青後，他輕笑著拍了拍身旁的座位。
    “長青，快過來。”
    李長青愣住了。
    “教練？你怎麽也在這兒。”他快步上前，走到康天辰身邊坐下。
    “你不是要求西川準備省賽嗎，正好我沒事兒，就跟著一起來了。”
    “李師弟，還有我！”黃軒放下豬蹄，對著李長青揮揮手。
    “承天武館那邊，教練你不用工作嘛？”
    康天辰聞言輕笑，他搖搖頭。
    “我的學生很多都離開了，現在就剩下你和黃軒，你都走了，我還留在那裏幹什麽呢？”
    “不如和你一起去西川看看。”
    “我在那裏，還算是有幾個老朋友，他們都在靈能研究院工作，有兩個老東西是專門研究舊術的。”
    “你武道天賦好，說不定他們有其他辦法。幫你繼續在武道之路上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