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術？”李長青眼睛一亮。
    沒想到康教練的人脈那麽廣，不愧是以前的研究員。
    “等到了那邊，我會幫你聯係他們，說不定會有其他辦法。”
    “謝謝教練！”李長青很高興。
    雖然無法接觸靈能對他而言已經不是任何阻礙，反倒是現在他對靈能還抱有一定的戒心。
    但舊術關係到藍星古老年代的修行者，李長青想要尋找到更多古老修行者的線索。
    既然呂洞賓是真實存在的，神話中那些真正登上天庭的仙人，甚至於古老的山海經，是否也是真實存在的？
    他需要更多線索幫他補足前路，尋找前進的方向。
    畢竟從昨天開始，他就已經踏入了與靈能飛升完全不同的道路。
    在機場見到康天辰和黃軒，那種孤獨的感覺已然從李長青心中消失。
    他又拿起電話，嚐試撥打陳丹青的號碼。
    “不好意思，您撥打的號碼暫時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播。”
    今天早上也是這樣，李長青撓了撓頭。
    “這老爺子能跑到哪兒去？怎麽還能不在服務區啊。”
    自從舊時代的戰爭結束，藍星上被華夏徹底整合成了聯合政府後，藍星被劃分成九大州，各地網絡運營商也基本統一。
    現在的手機信號都由天上的衛星中轉，就算是自然保護區裏，打電話也是完全沒問題。
    李長青無奈，馬上就要登機，看上去聯係不到陳老爺子了，隻能等他到西川再說。
    他走到孫勝旁邊坐下。
    “我教練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你的機票就是他給你買的。”
    “那你怎麽不告訴我？”
    “你沒問。”
    李長青：“……”
    “算了。話說對省賽伱了解多少。”
    孫勝想了想：“省賽和青年杯不一樣，對年齡的限製寬裕到了40歲，老將不少。一些武道強市，包括他們的替補隊員基本也都是中位武者。”
    “那我們蓉市呢？”
    “在我們來之前，主力隊員可以保證三個中位武者。”說著孫勝看向李長青。
    “這也是為什麽，你現在還是主力隊員。”
    “承天武館需要的是一個新的靈能者打開口碑，但蓉市不一樣，這邊的武道協會需要省賽的好成績。”
    “你修行速度快，還掌握道韻，省賽前大概率能突破到中位武者，他們自然不會放過你。”
    “但是。”孫勝話鋒一轉。
    “今年和往屆不一樣，青州靈能研究院給各個市區都下放了種子計劃的名額。也就是說，今年省賽每一個參選隊伍裏，絕對會有一個種子選手。”
    “雖然他們沒辦法容納、使用靈能，但提前接觸靈能會讓他們的身體潛移默化地發生改變，如果你不抓緊，那些家夥的修行速度絕對會超過你的。”
    “武道之路，在鬥，在爭！”
    “青年杯隻是最小的舞台，你想要以後能夠走得更遠，那就必須在每一次比賽中盡全力展現自己的天賦，獲得更多的資源。”
    說著，孫勝看向李長青，與其四目相對。
    “如果你有一天掉隊了，我是不會等你的。”
    “那你大概等不到這一天了。”李長青嘴角勾起。
    “話說你也沒能參加種子計劃，就不怕被那些人超越？”
    “我有自己的方法。”
    叮——
    這時，機場的廣播響了。
    “長青，準備登機了。”康天辰和黃軒站起來，走到最前麵。
    “來了。”李長青和孫勝也站起身，後者挺直脊梁。
    “雖然省賽是三個月後才開始，但從你登上飛機的那一刻，競爭就開始了。”
    李長青眉頭一挑，他打趣道：“怎麽，難道還有人會當街挑釁？”
    “當街挑釁這樣的事過於丟臉，沒人會做的，但戰帖，請帖，這三個月你應該會收到不少。”
    “看過武俠小說嗎？”
    孫勝的思維跳的很快，但李長青依舊能迅速更上。
    “你是說華山論劍？”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一群武者的聚會，你難道指望他們吟詩作對嗎？”
    “大家都是天才，誰都想踩著別人的腦袋上位，這就是爭，這就是鬥。”
    “就像上次我們的沱江之鬥？”
    “不，比那還要殘酷。其他人可沒你那麽好心，在你擊敗我的那一刻，你就該踩著我的腦袋上位，告訴所有人，你才是蓉市第一。”
    ……
    西川距離蓉市不算太遠。
    一個小時後。
    飛機緩緩降落在西川國際機場。
    巴蜀省的地形十分像一個鐵鍋，蓉市處在鐵鍋中心，一馬平川，長河潺潺。
    而西川則處在鐵鍋的邊緣。
    十萬大山將這個城市團團包圍，又有奔騰長河呼嘯而過，平均海拔在3000米左右。
    舊時代，這裏並不是一個宜居的城市。
    但隨著武道席卷整個藍星，自然環境惡劣，靈能活躍旺盛的西川成了整個巴蜀省，武道氣氛最濃烈的地區。
    十萬大山深處，還有一個提供給上位武者比武的擂台。
    是四年一屆的全國大賽，固定的會場之一。
    剛下飛機。
    數股強大的氣血宛若烽火狼煙，幾乎將整個機場塞滿。
    把一隻東北金漸層放進來，他都要趴在地上變成胖橘。
    今天來西川的，全都是各個市區的青年杯獲勝團隊。
    大家都是天才，可沒有人會收斂鋒芒。
    就如同孫勝說的那樣。
    要爭！要鬥！
    省賽隻是最後的戰場，而硝煙從此刻已經開始了彌漫。
    “哼！”
    孫勝也毫不遲疑，邁入大廳的刹那，雄渾的氣血爆發，腦中精神力凝聚為實質，將中位武者的霸氣完全展露。
    頓時，四方的氣血竟然完全被孫勝所壓製。
    “不愧是今年蓉市的第一人，你就是孫勝吧。”
    另一股強大的氣血衝天，與孫勝碰撞間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大廳外，一個穿著練功服的人信步走來，雙眼直視孫勝。
    “我叫秦暉，巴市代表隊的。”
    “孫勝，蓉市代表隊。”
    二人伸手握在一起，孫勝直視著秦暉糾正道：
    “你有一點說錯了，我不是今年蓉市的第一人。”
    “除了你還有誰？”說話間，秦暉完全沒有看向孫勝旁側的李長青。
    他聳聳肩：“至少在我老大眼裏，你就是蓉市第一人。”
    “畢竟一個無法接觸靈能，這輩子止步中位武者的人，可算不上天才。”
    說著，他突然側過身子。
    直到現在孫勝才看見，秦暉身旁居然還站在一個人。
    什麽時候？
    “你好，我是白天賜。”
    來人沒有任何多餘的介紹。
    或者說，在他眼中，自己的名字就是最好的介紹。
    ！！！
    孫勝的瞳孔緊縮，這還是李長青第一次在前者臉上看見這種表情。
    “白天賜，巴市的天生神通者？”
    “你也要參加這次的比賽！”
    “別激動，我隻是來邀請你參加三天後的宴會。”
    一旁的秦暉恰時將一張請帖遞到孫勝麵前。
    “接下吧。”白天賜的麵色溫和。
    可隨著他開口，四周的空氣仿佛化作萬鈞大山，整個大廳霎時鴉雀無聲。
    數股衝天氣血，僅僅麵對白天賜釋放出的氣勢，便被瞬間鎮壓。
    所有人，連動一根手指都無比艱難。
    這就是天生神通者的威勢！
    生而知之，生而神聖。
    何為天賜？
    這就是天賜，不需要任何修行，一出生便屹立在了武道巔峰之下。
    “接下吧。”白天賜的聲音還是這樣的溫和。
    但孫勝根本無法反抗，隻能抬起僵硬的手，接住請帖。
    瞬間，四周的壓力蕩然無存。
    而白天賜的身影也和秦暉一道，消失在機場大廳內。
    隻留下一句。
    “三日後，長河上等你。”
    呼——
    孫勝大口喘著粗氣，他額頭上布滿汗珠。
    從白天賜顯身，再到他離去。
    從始至終，對方沒有正眼看過李長青一下。
    他的眼裏，隻有孫勝。
    “天生神通者？”李長青看向孫勝。“這是什麽意思？”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
    “天上神通者，是對那些從出生開始，就被亞空間賜福者的稱呼。”孫勝嗓音幹啞。
    他瞳孔顫動，依舊沒能從剛才的震驚中恢複過來。
    “這種人從出生開始，就和常人不同。等他們成年，氣血會自然滿溢，把握精神隻是一念之間。”
    “嘖嘖嘖，成年就是下位巔峰武者。”就算是李長青也有些驚訝。
    “不愧是天賜啊。”
    “哼，這算什麽。”孫勝冷笑一聲。
    “你以為他們為什麽被稱為天生神通者？”
    “顧名思義，他們從出生之後，便能掌握了一門本命神通。”
    “他們天生就和亞空間共鳴，從上位武者到靈能飛升，根本不會有絲毫瓶頸。”
    李長青有些吃驚：“那他們豈不是從下位武者開始就能容納靈能？”
    “那倒不會。”孫勝搖搖頭。
    “天生神通者隻是從出生開始便掌握神通，但本身還是需要修行，等氣血與精神圓滿才能嚐試容納靈能，否則該死還是得死。”
    “哦——”李長青拖長尾音。
    原來他們不能在下位、中位就吸收靈能啊。
    天生神通？
    好像，也就那樣。
    “長青，剛才那人不是說了嗎？他不會參加這次省賽的，你別擔心。”
    康天辰出言安慰道：“像這樣的天生神通者，肯定早就被省隊看上，作為打州內比賽的種子選手，不可能和你們碰上，你隻需要關注其他那些，正常的天才就行了。”
    在他眼中，李長青剛剛經受了這個世界上落差最大的打擊，現在又正好遇到一個天生神通者，可太不巧了。
    康天辰大腦飛速轉動，千萬不能讓自己的學生再受刺激了。
    他立馬岔開話題。
    “長青，我等會兒就去找我的老同事幫你問問，他們研究了那麽多年，說不定真的有其他辦法。”
    孫勝此刻也在一旁附和道：
    “天生神通者，是生而神聖，他們必然會比我們少走太多彎路，這點你不需要放在心上，現在我們比不過就比不過，沒什麽不好意思的，這是天賜。”
    “但武道之路高遠，上位武者也絕非盡頭，現在我們不是對手，三年後可能我們還不是對手，但是五年，十年？誰敢說，他就一定比我們早完成靈能飛升？”
    “天賦比不過承認就是，但後麵的路誰敢說自己一定在前？”
    “孫勝說得對，長青你不要有負擔，你現在才22歲，路還長著呢。”
    李長青笑了笑：“我知道老師，現在我的確不是白天賜的對手。”
    孫勝翻開手中的請帖看了一眼。
    “你要去嗎？”李長青問道。
    “當然。”孫勝眼神明亮。
    “如果我不去，豈不是在說我怕了他。”
    “再說了。”他將請帖遞給李長青。
    “你看，白天賜那家夥說要拿出一樣靈能物品做彩頭，既然他想做巴蜀省的頭，願意出血，我可不會客氣。”
    看著請帖上標注的彩頭，李長青瞬間移不開視線了。
    靈能物品。
    好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