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武道之路,斷了(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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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川市,靈能研究院分部。
    “來,長青。”
    康天辰走在前麵,帶著李長青朝著研究院深處走去。
    李長青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粉刷的牆壁分外斑駁,牆角發黃。
    就連頭頂的吊燈都有些昏暗,看上去好像年久失修。
    “教練,這裏好舊啊,沒有人來維修嗎?感覺和我們去的蓉市研究院完全不像一個地方。”
    聽到李長青的疑問,康天辰無奈扶額。
    “不是沒人維修,是沒錢維修。”
    “研究院也缺錢?”李長青完全不信,和靈能打交道的地方,怎麽可能沒錢啊。
    “研究院是不缺錢,每一個靈能設備的研發,都是很有得賺的,但是。”康天辰攤了攤手。
    “負責舊術研究的部門缺錢啊。”
    “這些年來,靈能研究發展的火熱,但從五十年前武道逐漸成熟後,舊術便一直在走下坡路,原本最開始,很多研究員都以為,舊術是和靈能並肩的道路,但越研究,東西也越來越少,到現在徹底成了靈能的附庸。”
    康天辰搖搖頭,似乎又回憶起了自己當研究員的時光。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離開研究院。”
    “除了那枚疑似呂洞賓親筆的石碑外,我們沒有再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說話間,康天辰把李長青帶到了一間實驗室前。
    推開大門。
    “老張,老張!”
    偌大的實驗室有些空曠,隻有兩三台儀器還在運行,李長青粗略看去,有點兒像承天武館內測試房的東西。
    “叫什麽,我還沒死呢?”一個蓬頭垢麵的人從大量文件堆裏鑽出。
    這是一個四十多,將近五十歲的中年人,或許是常年熬夜,讓他的發質幹枯,頭頂已經出現了地中海的預兆。
    “長青,這是張百忍,我以前的同事,你就叫他張叔吧。”
    “張叔好。”
    “喲,康老頭,這就是你前天給我說的學生,李長青吧。”
    張百忍抓了下頭發,目光李長青。
    “可惜了,多好一個苗子。”
    他甩甩腦袋。
    “你等會兒去帶他辦入職吧,我的研究部門雖然沒幾個錢,但養一個人還是沒問題的,正好這小子你不是說他舊術天賦很好,已經摸到了道韻的門檻了嗎?
    “留下來陪我做做實驗,有空水幾篇論文,隔幾年拿個副教授的職稱還是沒問題的。”
    “青州靈能學院本科,這個學曆……”
    “等等!等等!”聽著張百忍的話題越拉越遠。
    康天辰連忙叫停。
    “你在說什麽?”
    “不是你讓我幫你學生一把的嗎?花幾年當個清閑副教授不好?”
    “狗屁!你小子老年癡呆症啦!”康天辰抓著張百忍的衣領使勁搖了搖。
    “我是說,讓你幫我學生看看,他能否走另外的路,而不是讓你帶他去研究院,做勞什子的副教授。”
    “不讓他進研究,那我能幫什麽?”
    “你研究了幾十年的舊術難道就沒有一點發現?當年老師不是告訴我們嗎,除了靈能外,舊術一定也是另外一條路。
    康天辰一通亂搖把張百忍晃醒了,他看著自己昔日的同窗兼同事,表情愈發古怪。
    最後,揚天狂笑。
    “哈哈哈哈——”
    “你笑什麽?”康天辰額頭青筋暴起。
    “康天辰啊康天辰,你怎麽還是這麽天真?哈哈哈——”
    張百忍肆意狂笑著,眼淚鼻涕都笑出來。
    他彎著腰,一邊大笑一邊搖頭。
    “舊術?哈哈哈哈——這就是一條死路,除了靈能外,沒有任何其他的途徑。”
    “你的學生無法接觸靈能,就意味著他再無法寸進。”
    “這是幾十年來,隔壁靈能研究所得出的正確結論!”
    康天辰鬆開了手,他被張百忍現在的樣子嚇了一跳。
    “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我們三個裏,你是最相信老師的人。”
    “所以我失敗了。”張百忍抬起頭,他渾濁的雙眸深處什麽都沒有。
    隻剩下熱情燃盡後,看不見未來的空洞。
    麵對自己好友的眼神,康天辰的心也顫抖了兩下。
    這一瞬,他竟然真的萌發出,勸告李長青進入研究所,混一個副教授職位的想法。
    無法接觸靈能,終生隻能抵達中位武者的巔峰,這樣的人生,還不如進入研究院,混一個清閑的副教授職位。
    張百忍不再看向康天辰,轉而把目光投到李長青身上。
    “小夥子,你叫李長青對吧。”
    “怎麽樣,考不考慮來我研究院做我的助理?”
    “張叔,你研究了幾十年的舊術,真的沒有找到除靈能外的其他路?”
    張百忍默默搖頭。
    “這條路,不存在的,靈能就是我們唯一的前路,過去的神話可能真的隻是神話吧。”
    他自嘲一笑:“哪兒有什麽陸地神仙,哪兒有什麽天庭神殿。靈能的發源地來自外星遺跡,我看啊,我們過去的神話說不定指的就是那些掌握靈能的外星人。”
    “舊術,沒有路了。”
    康天辰無言,他原本還打算讓好友給自己的學生一些希望。
    告訴自己的學生,舊術也有其他的出路。
    哪曾想,張百忍比他想象的還要悲觀。
    就在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麽的時候。
    “張叔,舊術還有路的。”
    “嗯?”
    張百忍驀然抬頭,隻看見自己好友帶來的年輕人臉上掛著如太陽般燦爛的笑容。
    他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的心頭。
    “等我把路走出來,就告訴你。”
    “舊術的路,在何方。”
    張百忍愣住了,康天辰也呆在原地。
    中年人的暮氣被年輕似火的朝陽融化,李長青望著兩個迷惘的中年人。
    “靈能絕不是唯一的路。”
    牆上的時鍾走到了晚上七點。
    李長青看了眼手機。
    “教練,你和張叔再敘敘舊,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實驗室內,隻剩下兩個中年人望著李長青離去的背影。
    “太像了。”
    康天辰扭頭:“像誰?”
    “他和老二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聽到老二這個稱呼,康天辰神色低落。
    “老二……還沒聯係到他嗎?”
    張百忍搖搖頭。
    “十年前,他說要西去昆侖,尋找過去的傳說。之後在玉虛峰失聯時,研究院的人找了三次,都沒有任何線索。”
    此刻,李長青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實驗室走廊盡頭。
    張百忍摸了根煙遞給身旁的康天辰。
    “年輕人嘛,是這樣的,我們當年若是不這麽倔,也不會被那老東西忽悠來做舊術研究。”
    “你不相信我的學生會成功?”
    張百忍反問一句:“那我們三個成功了嗎?”
    康天辰無言以對。
    張百忍點燃香煙,臉龐被煙霧所覆蓋
    “靈能啊,就是一切,舊術是被時代拋棄的東西。”
    “等吧,等他發現一切努力都不如別人共鳴靈能到時候就明白了。”
    “有些事,從一開始就被定死了。”
    ……
    將近晚上七點。
    往日燈火通明的長河湖,原本徘回的所有畫舫全都消失了。
    炎炎夏日,一輪堪比足球場大小的厚實冰麵漂浮在長河湖中央。
    宛若神跡。
    一座剛剛才拔地而起的木質宴會廳,坐落於冰麵之上。
    四周沒有橋梁,也沒有遊船。
    宴會大廳四方無一處落腳之地。
    無數報社記者圍在河岸邊,他們有的人不停打電話希望可以叫來遊船,不說登上這冰島,至少也要隔著河麵拍些照片吧。
    但他們所有人都隻得到了一個答桉。
    今夜的長河湖,隻屬於被邀請的天驕。
    多麽狂傲自大的表現。
    這無疑是對著所有沒收到邀請函的武者,一記響亮的耳光。
    意思很明確,沒有被邀請的人。
    不屬於巴蜀省的天才。
    但卻無人對此有絲毫異議。
    隻因為宴請者的身份。
    巴蜀省,當之無愧的年輕一輩的為首天驕。
    天生神通者,白天賜。
    甚至於這次省賽,白天賜都沒有報名。
    否則對於他這樣一個天生神通者,參與省內比賽,就是降維打擊。
    “沒接到邀請函就不能上去嗎?”黃軒站在碼頭和工作人員理論。
    但後者隻是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如果閣下可以臨空渡江,就算沒有邀請函,也可登島赴宴。”
    一句話,讓黃軒啞口無言。
    “也不知道教練和李師弟跑哪兒去了。”
    他無奈退入人群,看著圍在湖畔,一臉豔羨眺望著冰島方向的人群。
    就在這時。
    “渡口,楊誌明。”
    一張朱紅請柬被人遞出,來者豐神俊秀,他看了眼麵前的湖麵。
    “各位,楊某先行一步。”
    他伸手摘下湖畔一截蘆葦,隨即臨空躍起,單腳踩在纖弱的蘆葦上,沉若鉛汞的身體沒有半點兒下墜。
    一葦渡江。
    “西康,曹峰!”
    又是一張朱紅的請柬被人從空中扔下,來人腳不落地,磅礴的氣血透體而出,轟擊在水麵之上,強大的反作用力推動者來人的身體直接飛躍湖麵。
    淩空飛渡。
    七點到了。
    朱紅的請柬在空中飄零,巴蜀省的天才一個個各顯神通,飛渡湖麵。
    誰也不願意風頭被其他人壓下。
    在天生神通者的宴會上,可不能落了下風。
    湖中央。
    巨大的冰層已經在湖麵飄蕩了一整天,在這夏日太陽的暴曬下非但沒有一點兒融化的跡象,反倒是讓這四周的江水被染上白霜。
    宴會廳內部。
    白天賜早早地在首席落座,他雙目平視前方,任憑天驕們在兩側落座。
    此地的布局像極了古代王侯的宴席,主人坐在最前方,正對廳堂,賓客於兩側下首處一一落座。
    涇渭分明。
    孫勝在白天賜右手下第一個落座,位次極端靠前。
    他環顧四周。
    左右兩側,各有十張席位。
    也就是說,麵對整個巴蜀省的天才,白天賜才一共邀請了20人,平均到每個市,也最多一人,甚至於有的市一個也沒有。
    而孫勝又很特殊,他應該是這些赴宴者中唯一一個沒有參與種子計劃的選手。
    七點準時。
    二十人全部到齊,沒有一個拂了白天賜的麵子。
    “各位。”
    白天賜朗聲開口。
    他端起麵前的酒杯,向著在場所有人示意。
    “首先要恭喜你們,能來參加這次宴席,說明你們已經初步得到了我的認可。”
    狂妄!
    在場所有人統統麵色一沉,白天賜的話過於露骨,什麽叫你的認可?
    但即便心裏再不爽,也無人率先發難。
    無他,隻因白天賜是天生神通者。
    所以,他就有資格說這樣狂傲的話。
    白天賜緩緩起身。
    “大家都是武者,武道之途在爭、在鬥,相比諸位應該都明白這個道理。”
    “既然如此,我們也沒必要彎彎繞。”
    “秦暉。”
    噔噔噔。
    一塊巨大的石碑被秦暉雙手抱起,抬到了宴會廳正中。
    “此物名為天意石。”
    “既是這次宴會的彩頭,也是用作考教各位的意誌的標準。”
    “觀想此物,此物便會生成與使用者精神力相等強度的壓力,是用來磨礪精神力最好的東西。”
    白天賜指著石碑上的九道刻痕。
    “同樣,此物也可評判各位的精神潛力,潛力越高,這碑上的刻痕亮起的就越多。
    “今日,誰點亮最多的刻痕,我就把這天意碑送給他。”
    “現在,有哪位想要第一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