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意外的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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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突然出現的數十人衣著十分統一,皆是青衣儒冠,頗有文人風彩。

    但是這些人無論男女,個個殺氣騰騰,臉色冷冰冰的就跟要吃人一樣,為首的絕色美女更是銀牙緊咬,看著馬仲的目光流露出濃濃的敵意。

    緊握著手中法器飛劍,絕色美女的目光沒有施舍給任何一個人,唯獨盯著馬仲,戰意極濃。

    馬仲,把蒼星靈羊給我交出來。”

    絕色美女的旁邊還站著一個青衣中年男子,此人儒雅非凡,大袖及足,雙目如星綻放,卻在遲疑間包含諸多顧慮。

    師妹,冷靜一點。”

    我怎麽冷靜,他們把師父的蒼星靈羊偷走了,他是賊,是不要臉的惡賊。”絕色美女嬌叱不已,青衣中年男子見狀則是沒再勸阻,反而轉身看向馬仲,深深一禮。

    他的神情不改,依舊跟絕色美女一樣充滿了敵意,但相比起來,他比絕色美女要冷靜的多。

    聖儒穀知來道人座下首徒琰覺見過馬觀主。”青衣中年男子先是寒暄了一聲,然後直言不諱道:“馬觀主,闥婆院與聖儒穀向來交好,因為蒼星靈羊一事,馬觀主曾多次與家師交涉,雖無果,但彼此情誼猶在,今日家師蒼星靈羊幼崽不幸走失,幸得前輩照看,將之擒下,晚輩感激不盡,還請前輩將蒼星靈羊交給晚輩,好回去向家師複命。”

    琰覺說話很客氣,這是修真界的禮數,看來他很好的得到了知來道人的真傳,行事不焦不噪。

    馬仲也知道他究竟為何而來,可是蒼星靈羊關乎他的修為,此刻隻能裝傻了。

    琰覺,本觀見過你,可是你說的這些,本觀卻是聽不懂,蒼星靈羊跑了?怎麽會發生這種事?那幼崽一向由你照看的很好,怎麽會跑了呢?”

    馬仲麵無表情的問道,聽的聖儒穀一行人等咬牙切齒,絕色美女見狀火大,厲聲質問道:“馬仲,你也算一代宗師,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還要不要臉。”

    聽到絕色美女厲聲質問,馬仲臉色變得無比的鐵青:“南篁,你算什麽身份,敢與本觀如此說話,就算你的恩師知來到了,也不敢如此嗬斥本觀,哼,聖儒穀的人連這點禮數都不懂嗎?”

    而那絕色美女根本不會聽馬仲的訓斥,柳眉緊鎖著,這次用劍指向了馬仲罵道:“馬仲,你別跟我提什麽禮數,因為你根本不配,快把蒼星靈羊交出來,不然我跟你沒完。”

    師妹。”這時,琰覺也覺得不妥了。

    並不是因為南篁對待馬仲的態度太不恭敬,其實他也想像南篁那樣好好罵一堆馬仲,但是他不能,因為他們根本不是馬仲的對手。

    兩個人加起來都不行。

    馬仲是名聲在外的嬰府三層中期強者,而他隻是一個剛剛跨入嬰府門坎的後輩,至於南篁就更不行了,這個師妹天資不錯,深得師尊的喜愛,可是修為僅僅停留在丹陽後期,連六層都沒有達到,怎麽跟人打。

    琰覺低喝了一聲,攔住南篁,然後也不施禮了,對馬仲道:“馬觀主,明人不說暗話,就在剛剛,您用靈獸圈收了蒼星靈羊,晚輩看的一清二楚,請馬觀主念在本穀與闥婆院多年情誼的份上,將蒼星靈羊歸還本穀,晚輩代家師請過馬觀主大恩。”

    琰覺這番話可謂說的中規中矩,即使知道對方搶了自家的東西,也沒有失了禮數,可是馬仲早就打定主意把要蒼星靈羊奪走,怎麽會輕易交出來。

    麵無表情的馬仲看著琰覺,沉聲道:“你說的話,本觀真的聽不懂,還有,你這個丫頭太沒教養,若非本觀顧及兩派情誼,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裏嗎?今日本觀是帶著觀內弟子捕獵妖獸、采集藥材而來,沒什麽事你們快走吧,本觀不想跟你們多費唇舌。”

    他是打死不認了。

    琰覺聽著直皺眉毛,但還是沒有出手的打算。

    遠處的秦烈靜靜的觀望著事態的發展,也是皺著眉毛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南篁突然抖了一下手腕,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她身形一晃,衝向馬仲。

    老匹夫,你當真不要臉,今天你必須把蒼星靈羊交出來。”

    他反反複複就是要蒼星靈羊的幼崽,而先前隻是怒罵,現在則是直接動手。

    一個丹陽後期對上一個嬰府中期,是個人就知道南篁不可能會贏,但她還是出手了。

    樹上,秦烈目觀一切,手心不自然的攥緊,但他沒有動。

    鋒利的劍尖眨眼間到了馬仲的麵前,場上頓時響起一片驚呼。

    這驚呼聲不光來自聖儒穀的弟子,更來自闥婆院的弟子,他們搞不懂,一個丹陽後期的修真者怎麽有膽量對嬰府中期的修真者出手,這是自取其辱嗎?

    隻有琰覺明白,這是因為南篁太在乎師尊的命令了,出來之前,知來下了死令,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必須將蒼星靈羊幼崽帶回來,但是琰覺沒有動,因為他很冷靜,師尊的命令他也想執行,也肯付出任何代價,但前提是,他得有把握把蒼星靈羊搶回來。

    可是現在,他們根本一點把握都沒有。

    師妹,不要衝動,小心……”

    琰覺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但他還是衝了出去,掐訣施法,琰覺祭出一件青色藤盾,帶著如水般的幕華,緊隨南篁其後追去。

    哼,兩個小輩,膽子未免太大了,本觀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們。”

    馬仲臉色難堪的哼了一聲,站在原地不動,右手輕輕一拂,刹那間,林中飛沙走石,無數樹葉被袖風狂卷刮落,那柔軟的葉子仿佛化作一把把飛刀,帶著破空的勁氣,瞬間將南篁籠罩其中。

    幾乎沒有懸念,僅一招,南篁便被樹葉風沙吹失去了平衡,風沙席卷中的樹葉化作利刃,仿佛刀片一樣在南篁的身上造成了多達數十道血淋淋的傷口,有兩記正中心口,也不知道傷沒傷到心脈。

    如果心脈一傷,那真就是大羅金仙在世,也回天乏術了。

    噗!

    南篁一口血噴出兩尺多高,仰麵栽向深淵。

    琰覺趕來,定晴一看,兩隻眼晴頓時變得通紅無比,先前那個極有禮貌、一身正氣的中年男子突然凶性大作,咬著牙喊道:“師妹。”他禦法祭訣,將青色藤盾及時祭出,藤盾法華繚繞而起,接下了大量如刀鋒利的樹葉,隨後一把抱住南篁,盡快飛退。

    退出三十丈開外,琰覺才敢停下來,並觀察南篁的氣色,但此時,南篁已經昏迷了過去。

    琰覺怕南篁出事連忙輸入法力,探過這後才知道南篁還有活下去的可能,可是跟了自己近十年的小師妹一招之下被馬仲重創,琰覺也壓不住心頭的邪火了,憤怒的衝著馬仲咆哮道:“馬仲,你太過分了。你搶了家師的蒼星靈羊不說,還出手傷人,聖儒穀絕對不會就此罷休,馬仲,你給我等著。”

    馬仲一言未發,琰覺則是抱著昏迷的南篁帶著人迅速離開。

    離開之前,秦烈看見數十名聖儒穀的弟子個個眼欲噴火,到這時,他的手掌才慢慢鬆開,不過隨後,他的視線已經不再鎖定馬仲,而是看向琰覺離開的方向。

    就在秦烈出神的功夫,姚九烈模糊的聲音又在他腦海裏響了起來:“人都走了,你還不走嗎?”

    秦烈打了個機靈,馬上清醒過來,隨即臉色一沉道:“你在這幹什麽?”

    哈哈,我是個閑人,沒你那麽重的心機,別亂猜,我來這是因為這小子說過荒神山裏麵有很多靈果,而他掌握一點釀酒的本事,我這個最好的是酒,你知道的。”姚九烈哈哈大笑,語氣中有著調侃的味道。

    秦烈陰鬱著臉色沉默半晌,最後心情很差的傳音道:“我回去了,別總是吃的爛醉如泥,壞了我的好事,我拿你是問。”

    哈哈,老子我是千杯不醉,用不著你管,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一堆亂七八糟的破事。”姚九烈說著,隨後拍了拍一臉木納的唐戒道:“走吧,小子,帶我去摘果子。”

    姚九烈走了,秦烈也準備離開,可就在他剛要原路返回的時候,也是巧合,幾名天虹觀的弟子正好從他身後飛過來,也不知怎麽的跟秦烈撞在了一起,來人見樹上藏個人愣了下來,緊跟著拔出長劍喝問道:“什麽人,鬼鬼祟祟的在那幹什麽,出來。”

    他這麽一喊,還沒飛遠的馬仲聽到了,猛的一回頭,遁光疾走,秦烈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被馬仲堵在了樹上。

    一大群人呼啦呼啦的飛來,把秦烈圍在中間。

    馬仲定晴一看是秦烈,當即愣住,他今天做的事可謂大大的得罪了知來,不過剛剛雖然被人識破,好在對方沒有人證,他完全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這樣一來,就算知來知道他搶走了蒼星靈羊也不怕,因為沒有證據,知來也沒辦法一口咬定自己搶走了靈羊。

    但是現在,一個意外的人證出現了,這個人就是紫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