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我才偷狗輩「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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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程鍾被二十幾個村民,打了四十幾巴掌,臉腫成了豬頭丙,踉踉蹌蹌,頭暈眼花回到家裏。
他老婆見他這模樣,立即驚愕駭然,連忙問是怎麽回事。
黃程鍾有氣無力,說道“是張躍才那含家產,送錢給那些見錢眼開的同村人,讓他們打的我。”
他老婆立即就憤怒了
“竟然把你打成這樣,真是沒天理了!”
“我這就去鎮上報警!”
“讓警察將他們都抓起來!”
黃程鍾卻拉住他老婆,說“沒用的,大半黃坑村的男人都打了我,而張躍才根本沒碰我一根寒毛,我還打了他兩巴掌,警察來了,他們能抓誰?”
正所謂法不責眾,黃程鍾雖然是個農民,是個文盲,但是也還了解一些。
再說了,就算是警察願意將打他的人都抓起來,那對他也沒什麽好處,大半黃坑村的男人都打了他,他們被抓,那他黃程鍾肯定會和他們結仇,同村人低頭不見抬頭見,有一個仇人你可以懟上去,有兩個仇人你可以繞路走,但是要是有二十幾個仇人呢?
那恐怕以後都不能在這村子裏麵混下去了。
黃程鍾認為自己隻能咽下這口氣,卻不知,法律雖然不責眾,但是卻會追究帶頭人。
比如聚眾賭博,賭徒追究得輕,莊家追究得重;比如發生**,群眾追究得輕,帶頭的人可能會槍斃。
這就叫做,槍打出頭鳥,殺一儆百。
若是他報了警,張躍才肯定會被追究。
黃程鍾雖然沒有打算去報警,但是張躍才卻也沒能輕易逃過這一劫。
因為黃程鍾被打得實在是太傷了,他在家裏躺了三天,最後竟然斷氣了!
其實就連黃程鍾自己,也想不到會這麽嚴重。
他以為隻是小傷,而農村人都這樣,小傷的話,拿點藥酒擦一擦就好,很少會去醫院看,就算是去醫院看,也是去那些小診所。
卻不知,他已經被那四十幾巴掌打得顱內出血,遠比想象中的要嚴重很多。
結果在家撐了三天,等到第四天,就涼涼了。
黃程鍾的死,一石激起千層浪。
黃程鍾的老婆痛苦欲絕,最終還是跑去鎮上的派出所報了警。
那些打過黃程鍾的二十幾個村民,包括村長在內,都立即惶恐不安,怕得要死。
村長黃拓土連忙把大家都拉過來商量解決辦法,最後大夥兒一拍板,決定將這髒水統統都潑到張躍才身上。
“要是警察來了,大家就統一口徑,說大家都沒打人,是張躍才一人出手的!”
而此時,張躍才也得知了黃程鍾掛掉的消息。
這幾天來他一直都很淡定,甚至還去賭場玩了一天。
現在他終於不再淡定了。
連忙收拾包袱,就要跑路。
可是這山旮旯,沒車的話,很難跑出去。
要找車,有兩條路,一是去偷,二是找熟人。
張躍才雖然偷術了得,可是在農村偷車,基本上行不通,因為那時候農村本來就很少車,有車的人都把車當做寶貝,就算是一輛破拖拉機,一輛破摩托車,都放在自家院子裏麵,看得死死的,你就算是把車上的鎖開了,也很難把車開出村外。
於是他就選擇了第二條路,去找熟人。
他連忙去找肥狗,想到肥狗也差不多要去縣城打狗針了,讓他找車,然後順帶捎他一趟,應該能躲過一劫。
可等他來到肥狗家,卻發現意外情況。
肥狗爹媽早死,家裏就他一人。
張躍才推開破爛的泥磚瓦屋的房門,走進陰暗潮濕的房間,喊了一聲
“肥狗,在嗎?”
透過昏暗的光線,往屋裏看去。
發現肥狗正躺在床上,渾身顫抖著,發出怪異的“嗚嗚”聲。
張躍才不由一愣,連忙去把燈打開。
燈一開,隻見肥狗麵目猙獰,口齒流著唾液,手爪勾著,死死抓住被子,他見到張躍才,就如瘋狗般撲了上來。
張躍才大驚,迅速後退,把門一關,“碰”的一聲,肥狗直接撞在了門上,發出“嗷嗚嗷嗚”的叫聲。
張躍才嚇得腿都軟了半截。
他知道,肥狗發狗瘋了,得狂犬病了!
完全沒想到,他已經打了一針疫苗,最後竟然還是得了狂犬病!
張躍才連忙轉身就跑,狂犬病患者怕光怕水,所以肥狗並沒有追出來。
張躍才跑出村口公路邊,隻見黃泥路前方遠處,有幾破舊的輛警車正“v嗚v嗚”地往這邊行駛過來。
他知道,這些警車很有可能是來抓他的。
於是連忙調頭就跑,往山林裏狂奔。
好在警察並不認識他,雖然看到了他狂奔的背影,但是並沒有及時去追攔,而是直接進了黃坑村。
張躍才跑進山裏之後,沿著山路,一直往前行,他不知道山那邊會是什麽,但是他卻很清楚,不能往後倒退,隻能往前行,倒回去肯定會被抓。
就算是不被警察抓,那些村民可能也不會放過他。
因為黃程鍾的死,必須找出個替罪羊。
而他很明顯就是那隻羊。
他進山的時候,隻把那三萬多塊錢,以及一包煙,一盒火柴帶了出來,其餘的東西,全都沒帶。
他並沒打算進山,隻是想去找肥狗幫忙找車,以為隻要到了縣城,就會吃喝不愁,卻不曾想人算不如天算,肥狗竟然得了狂犬病。
這下子一下掛倆,他和肥狗、大炮錢、小飛等人去偷狗的事情,恐怕會因為肥狗出事而爆出來。
那他就真是罪上加罪了。
在陌生的山林裏麵,頂著毒辣的太陽走了大半天,張躍才累得不行,肚子也開始咕咕叫。
他連忙找個地方坐下休息,點了根煙。
抬頭看四周茫茫山林,隻覺得深陷在一片孤獨和無助之中。
張躍才開始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
當然,他並不是因為黃程鍾的死而後悔,而是因為這件事可能導致他再也領不出那五百萬而後悔。
他很不忿。
明明自己已經沒去撈偏了,為什麽卻要栽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上?
最後便宜了樓先生!
那五百萬他領不出來,那最終的歸屬權肯定是樓先生。
隨即想到,這個月那兩萬他還沒領,那得趕緊去把它領出來,沒準現在羊城基金會那邊沒那麽快將這事兒記錄在案,他還能領最後一筆。
如此一想,他就把煙一口吸完,連忙站起身來繼續趕路,爭取盡快走出這荒無人煙的山林,然後去往廣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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