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腐肉在沐九歌的操刀下，一點點被割掉，再次露出鮮紅的血肉。
    在幾人的注視下，沐九歌將烈酒倒在傷口上，開始衝洗小默的傷口。
    原本半昏迷狀態下的小默，在這種刺激下，掙紮的越發激烈起來。
    “小默，想要保住你這條胳膊，你就堅持住，本公子不會害你的。”
    這樣的疼痛感，沐九歌十分的理解，但此時他也沒有辦法。
    沒有麻藥的前提下，他隻能硬挺。
    好在消毒的時間並不長，又或者是聽到沐九歌話語。
    小默放鬆的心神，徹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沐九歌這才穿針引線，將那道猙獰可怖的傷口，一點點的縫合起來。
    雖然看起來不是很美觀，日後也會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疤。
    但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傷疤很有可能會成為炫耀的資本。
    縫合好傷口後，沐九歌這才用幹淨的紗布，再次將傷口包紮起來。
    示意薛仁貴將這裏收拾一番，沐九歌便走到房外，開始清洗手上沾染的血漬。
    “小兄弟的手段，實在是讓某大開眼界。”
    昏迷中的程處默，臉色比之前好了一點。
    顯然經過小兄弟的治療後，有了明顯的好轉。
    這讓李二無比的震驚，要知道這樣的傷勢，很難治療。
    許多將士都是因為這樣的刀傷，而丟掉自己的性命，又或者是落得一個終身殘疾的下場。
    “本來就不是什麽大問題，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那個庸醫造成的。”
    “受傷的地方，怎麽可能用那種抹布來包紮，不知道那種東西內會有多少的細菌殘留在其中。”
    “這小子是幸運的，要是再晚上幾日，他這條手臂算是廢了。”
    沐九歌隨意的解釋幾句，連最基本的處理都不會，真不知道這個時期的郎中是怎麽治病的。
    “細菌是什麽？”
    李二一臉的懵逼，根本就理解不了這小子話語中的意思。
    “對我們身體有害的東西，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比如野外的一些河水，為什麽有些人喝，身體不會有問題，但有些人喝了，就會鬧肚子。”
    “這就是那些看不到的細菌在作祟，有些人的身體能夠扛得住細菌的侵襲，有些人卻無法承受。”
    好在大唐時期已經懂得吃熟的食物，不然那種茹毛飲血的生活，更加理解不了他的話語。
    “那些看不到的東西，你是如何知曉的？”
    李二感覺自己的智商好像被這小子給侮辱了，既然看不到，那就說明這個東西不存在。
    “本公子知曉的事情多了去了，老李，你不用不服氣。”
    “既然你覺得那些東西不存在，那你告訴本公子，外麵那些所謂的郎中，已經給這小子用藥了。”
    “為何他的傷勢沒有好轉，傷口的情況反而越發的嚴重了？”
    沐九歌的腦門已經隱隱有黑線乍現出來，無知實在是太可怕了。
    尤其是這種頑固不化的思想，不接受也就算了，竟然還敢質疑。
    “既然這小子的身體沒什麽問題了，那某就告辭了。”
    李二的臉色很難看，心中十分的清楚，繼續與這小子爭辯下去，受傷的還是自己。
    而這一次過來，他也見識到這小子的本事了。
    或許他對皇後的病情沒有什麽辦法，但是他口中說到的那個孫思邈，必然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走吧！這小子留在本公子這裏，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十分不耐煩的揮揮手，這幾個老貨個個都是如此。
    沒事的時候，永遠不會主動到他這裏來。
    每一次過來都是旁敲側擊的打探有些事情，然後就匆匆離去。
    ……
    “輔機，小兄弟之前提到的那個人，你知道？”
    回去的路上，李二直接將目光落在長孫無忌的身上。
    “陛下，臣也隻是偶然聽下邊的人提到過此人，但是，對於他的事跡，臣一直保持懷疑的態度。”
    “也曾派人前去尋找過，奈何每一次都撲空，以至於逐漸將這個人忘記了。”
    “如今，小兄弟提到此人，臣這才想起此事。”
    長孫無忌不敢隱瞞，急忙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講述出來。
    當然，外界的那些神乎其神的傳聞，他也講述了一遍。
    他相信陛下與自己的觀點必然會是一樣的，以訛傳訛的事情，他們見過的實在是太多了。
    “無論使用任何方法，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他。”
    “皇後發病的次數越發的頻繁了，朕能夠感受到皇後身體的變化，繼續這樣下去，朕不知道她還能撐多久。”
    李二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一個道士，懂得些醫術而已。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再厲害能比得過皇宮中的禦醫嗎？
    答案顯而易見，能夠成為皇宮的禦醫，那都是祖祖輩輩傳承下來的本事。
    數代人共同努力的結晶，又豈是一個江湖遊醫能夠比擬的。
    但是，現在這個人是小兄弟推薦出來的，那麽，可想而知其中的含金量有多重。
    “臣這就去安排，一定會盡快尋找到孫神醫。”
    長孫無忌恭敬的領命，皇後可是自己的親妹妹。
    有皇後在的一天，那麽他長孫家自然會無恙，更加會受到陛下的重用。
    “嗯！”
    李二答應一聲後，便不再吭聲。
    心中不斷回想沐九歌剛剛為程處默治療的畫麵。
    還有那個所謂的細菌，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立政殿外。
    一眾禦醫依舊恭候在此，雖說皇後已經睡下，但是誰也無法保證皇後的病情是否會繼續惡化下去。
    “參見陛下！”
    見到李二的到來，一眾禦醫們趕忙施禮、請安。
    “皇後的身體如何了？”
    自己外出回來了，這些禦醫依舊守在這裏，這讓他的心情瞬間沉重了幾分。
    “回陛下的話，皇後已經服過藥了，現在正在裏麵休息，臣等生怕皇後的病情有所變化，故此守護在這裏，不敢離開半步。”
    禦醫的回答很是巧妙，隻字不提自己無能的事情，一切都要看老天的安排。
    “都回去休息吧，有什麽問題，朕會在第一時間傳你們。”
    得知皇後的身體無礙後，李二這才對眾人揮揮手。
    “遵旨！”
    眾禦醫如蒙大赦，拱手一禮後，紛紛轉身打算離開。
    “慢著，有誰知道細菌是什麽？”
    李二忽然想到，自己沒有看過醫書，不懂這方麵的知識，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這些禦醫不同，從小就接觸醫道一途，他們應該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