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逐一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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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剛的想法的確腦洞大開,不過,從邏輯上講同樣也成立。
    “依據你的思路,凶手應該是個女性,這是一宗涉及三角戀情的凶案。“
    “我不能肯定,但是忽然有這個思路,並且,你不是也講過凶器刺入的角度和力度問題嗎?,凶手是個女性,身材瘦小,因為兩個人的情感爭執發生意外,正好符合這個條件,隻是,如果要我講出前置有什麽條件,中間有什麽依據,可能我一下子也講不明白。”秦剛道。
    李毅彈了個響指,拍拍自己的頭。
    “也許,問題就來了,如果要符合這一設定場景的人,我們目前所知的隻有馮慧、齊國斌。”
    這是兩個已經排除掉的人,而齊國斌有7號出入小區的時間,以及交通監控作為完整的證據顯示他沒有時間做現場清理,假定是馮慧,他能夠信任的也隻有齊國斌。
    但手機和錢包的依次出現,已經可以充分的排除他的嫌疑,他不成立,馮慧自然也難成立,況且7號馮慧完全有不在現場的證據,絕對不可能是這個方向。
    李毅快速地否定自己的說法,“不必再想,他們倆已經排除在我們的視野範圍內,還是得從監控開始,一步步往回倒推,這是我們目前唯一的辦法。”
    “上一次的大規模搜證,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提取嗎?”劉隊道。
    “比較遺憾,技術組僅提前到組痕跡,但沒有一組能與我們已經詢問的過人相匹配,做了無用功。”
    劉隊沒說話,轉身默默離開。
    “劉隊好像沒想搗鼓你。”秦剛道。
    “天下就沒有百分百有把握的事,除非是塵埃落定,不過你的假設,我也認為並不是純粹的腦洞大開,也許真相就源出於此,不過,從我們掌握的信息來看,暫無這種契合度的目標。”
    秦剛的說法,並非全無道理,這也說明為什麽葉夢茵遇害後她的魅影男友一直未出現,而這個魅影男友和葉夢茵之間,是否還有一個和兩個人都相關的第三者,按照秦剛的分析,這個或許真的存在,不過比魅影男友隱蔽得更深,而幫凶可能就是這位魅影男友,從這個思路來想問題,邏輯上完全成立。
    李毅把與葉夢茵關係疏密程度的相關人員捋了捋。
    馮慧、齊國斌排除。
    邵國清,一個葉夢茵的追求者,鍥而不舍的追求了大半年,據說是放棄了。
    吳經理,葉夢茵的直屬領導,對她動過心,隻能算是暗戀。
    邊維,一麵之緣,有過一首歌曲的交集,目前掌握來看,交集時間就鎖定在一年前的那個聚會上。
    “那麽目前來看,邵國清還是值得我們再一次認真觀注。”李毅道。
    秦剛表示同意,“我們接觸詢問和了解到的人裏,除了馮慧和齊國斌,隻有邵國清不斷地在試圖與葉夢茵產生交集,他是否還有隱瞞,這個還是需要反複核實,他是個滑頭,最關鍵的,體校的監控項目是他介紹的。”
    “科興公司的鄒國華是怎麽跟邵國清認識的,兩個人的行業完全不搭邊界。”
    “他們的關係比較直接,認識時間也不算短,鄒國華也喜歡戶外運動,在邵國清店裏買戶外用品時兩個人聊上了,就這麽認識,關係也處得不錯,如果要分析,我認為是完全正常化狀態,沒什麽可想的。”
    “邵國清要介紹這個項目,從招投標的模式來講,專家評比這個流程,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操作的,可操作的部分就是詢底價和為甲方擬定招標方案。”
    “這個怎麽講。”秦剛沒有反應過來,對李毅這個說法充滿疑惑。
    “甲方擬定招標方案,參投的集成商的哪家的投標方案更能契合招標的各項指標?”李毅反問。
    “肯定是誰更熟悉和理解招標方案誰就能做出更契合投標方案。”
    “招標方案在網上是公示的,不過不代表方案一定就得甲方來做,如果招標方案是由投標中的其中一方來做,方案的各項限定指標是不是就更符合哪一方,更能獲得專家評審地好評和高分。”
    秦剛猛然醒悟,“沒錯,邵國清找的科興,鄒國華也說過他們不管商務,隻負責出方案和現場講標和驗收的抽檢,那這些關係就必須得邵國清來打通。”
    “邵國清隻是體校的某一屆畢業生,而且已經畢業好多年,他在體校的直接關係和人脈能做到這一點嗎?”李毅提出一個問題。
    秦剛明白,才邱的父親才是體校領導,邵國清想要走通商務這一環節的關係,也許才邱能幫助他,這樣一來,這個項目或許把才邱也關聯進來。
    體校、樹林、麓山逸景、監控項目,忽地一下好像全部都可以串聯起來。唯一不符合他剛才腦洞裏三角戀情的,是才邱與葉夢茵毫無交集。
    “但才邱與葉夢茵根本沒有交集。”秦剛道。
    “嗯。”李毅點點頭,“我也在想,也許這並不是腦洞裏的三角戀情,僅僅隻是a需要c替他做一件事。”
    “才邱可是人民教師,這個事對錯他心裏應該明鏡似的。”
    李毅當然知道,但凡心智正常的人,都知道103發生的這個事涉及到刑事犯罪,沒人願意以身試法。他想的還有一種可能是,因為才邱接觸項目,也許資料會從他的手上流出去。
    “大包圍吧,既然可能會涉及到,我們也不錯過任何搜集線索的機會,必竟,有一條是一條,我們的路並不寬。”李毅道。
    “那就還有勾兌酒,這瓶酒剛好出現在7號那天,會意味著什麽,要麽純粹巧合,要麽就是有意為之。”
    勾兌酒的出現,在梳理出來的場景裏,起到了一個什麽作用,李毅覺得不好定義。
    涉及到勾兌酒的三個人,都算是飲酒愛好者,無論誰勾兌都是合情合理,而且邊維也並不掩飾地承認他勾兌了酒,隻是興趣,做這個事也在情理之中。如果邊維是想有意放倒邵國清和才邱,但他7號的行蹤也並無可疑,動機和證據都不支持邊維需要納入視野。
    好糾結。
    “先從邵國清出發吧,勾兌酒或許就是個巧合。”
    沈誌彬等了老長時間,並沒人過來,他忍不住撥通了電話。
    “你不是說過來拿現金嗎,還不來,等你老長時間了,改主意了?”沈誌彬道。
    “我想先探了探他口風,這孫子胃口不小。”
    “你見過他了,他想要多少。”
    對方冷冷地笑笑,“這貨最後開口想要00。”
    沈誌彬吸了口涼氣,“他不會覺得滿大街都能撿到錢吧,我看這孫子很有可能是個無底洞,這陣子警察剛掃了場,他沒地兒去,遲一些時候找到場子,他還得去賭,沒錢了還會纏上你。”
    “你說的也對,這貨顯然是把我當成搖錢樹了,我答應他了,先給了他10萬,穩住再說。”
    “別了哥,這不是辦法,這貨是把這當成發家致富的機會了,不好意思,幫你找了這麽個貨,我來找人吧,他不顧自己還得顧家裏人吧,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他。”沈誌彬道。
    “我想想,你先不動,我還是有仁心的,這事跟他家裏人沒關係,我不想傷及無辜。”
    “那這樣下去收不了尾的,反正你跟他之間想弄的那點事也沒成,他就算滿大街說通了天也未必有人相信,怕他幹毛,對這種人別太仁義,他就是欠收拾。”
    沈誌彬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張家俊是他介紹的,現在弄成這個樣子,他覺得對不住朋友,想找一些社會上的人來解決,在他來看,這是一個最好的方法。
    不過,這隻是他的想法,最終決定在對方,在他心裏,也是想趕緊把事解決掉,要不張家俊也許也會過來煩他,對朋友也好有個交待。這一刻,他有些後悔把張家俊介紹給對方。
    “不著急吧,還有時間,我再想想,這個事得萬全,必須絕了他後續的想法,不過這貨爛賭,再多錢可能也填不滿,實在不行,那還是得用暴力解決,那時候再來麻煩你。”
    電話那頭沉默了數秒,“不過這個爛賭鬼能在乎他的家裏人嗎?”
    這句話的確問住了沈誌彬,他做疊碼仔的事這麽些年,還真沒見過哪個賭鬼會在乎家裏,但凡對家裏還有一絲眷顧,也不會迷在賭博裏過日子,這種人,自己的性命也許都不會在乎。
    他很難回答這個問題,沉吟了半響,“實話實說,但凡這貨有一念想著家裏,早都應該戒賭了,混成這樣,感覺無可救藥。”
    沈誌彬明白對方意思,即便就張家俊家裏人來挾肋,對於已經嗜賭成性的張家俊,也許也不會有什麽效果,這一點,他必須向對方明確說清楚。找人辦事必竟要花錢,花了錢沒有成效,這是自己的辦事能力不行,這鍋他不想背。
    “明白,這一點我也想到了,這樣吧,你什麽都不用管,他如果再找你還是讓他聯係我,我也拖著,時間換空間,總有解決的辦法。”
    “那行,就按你說的。”
    沈誌彬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