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新的住所倘徉在晨曦中，庭院內的金桔樹像是綻放著燦爛金光，一切宛若萬物出生。
    陳帆帶上慕湘雪跟白稚，騎著小黑出城，朝著某個方向奔行而去。
    “湘雪，你妹妹今年幾歲？”
    騎行中，陳帆忽然問道。
    “十五歲。”
    慕湘雪坐在陳帆身後，將嬌軀貼在陳帆背上，直言道。
    聞言，陳帆默然，感情在座的就屬他最小。
    不過不打緊，反正他地位最高。
    陳帆看向遠方，心想這一趟遠行，隻是為了接慕湘雪的妹妹，應該不會出啥意外。
    由於小黑的速度很快，原本需要一天一夜的路程硬生生地縮短到了四個時辰。
    不遠處，是一處竹林。
    慕湘雪在這裏建了個竹製小屋，與她妹妹相依為伴。
    不過，竹製小屋很隱蔽。
    陳帆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出這裏有建築。
    “公子，跟我來。”
    慕湘雪從小黑身上下來，帶著陳帆左繞右拐在一處隱蔽的小山穀中停了下來。
    她指著小山穀中的一間竹屋道：“公子，我的家就在那。”
    陳帆點了點頭，與慕湘雪走了進去。
    白稚和小黑則待在屋外，沒有進來。
    剛一進屋，陳帆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耳邊還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
    然後，他被屋子內的景象刺激得有些失神。
    不遠處，有一個大大的木桶，裏麵裝著近乎溢滿的熱水，水麵上撒著五顏六色的花瓣，還冒著騰騰蒸汽。
    最重要的是，有一個冰藍色長發的少女正斜倚在木桶裏，用玉手不斷將熱水澆在自己潔白的身軀上。
    溫泉洗滑凝玉脂，香氣如蘭發如霜。
    這儼然是一幅少女沐浴圖。
    聽到腳步聲，
    冰藍色長發少女驀地轉過身來，一張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
    “姐姐，你回來了？”
    她的聲音像是布穀鳥一樣，清脆動人，充滿了青春氣息。
    但當她轉過身後，在看到自己姐姐旁邊還有一位男子時，神色先是一怔，臉色刷地一下變紅，像是被熱水蒸熟了一般。
    撲通一聲，水花濺起。
    少女將自己沉入水中，隻露出半邊腦袋，像是半開的花苞。
    她一雙烏黑亮麗的雙瞳不經意間閃過一絲慌亂，片刻之後，又重歸平靜，如天山之水波漣不起。
    隻是，她的神情有些疑惑。
    從前，姐姐從來沒有帶過外人回家。
    為何這一次例外了？
    還是一個陌生男子？
    陳帆此時有些尷尬，不知道該不該回避。
    慕湘雪卻沒在意這些，隻是走到少女身邊，用手輕輕撫過少女的臉頰，溫柔道：
    “小琴，不必害怕，這位公子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人了，姐姐已經委身於他。”
    聞言。
    慕琴瞪大了眼睛，姐姐的一番話對她衝擊很大，她居然說眼前這個男子是自己的姐夫。
    這太突然了。
    不過也對，姐姐已經十八歲了，是時候嫁人了。
    隻是這一刻來得如此突然，以至於她還未緩過神來。
    而且，姐姐明明知道自己每天此刻會沐浴，為何挑此時帶男子講來？
    “小琴，還記得我們當初的約定嗎？”
    慕湘雪突然提及了一句。
    聞言，慕琴眼中閃過了一絲回憶之色，似乎想起了什麽。
    她記得，三年前，她跟姐姐做了一個約定。
    約定內容是，她們姐妹永不分開，以後嫁人也隻嫁同一人。
    可那隻是玩笑話，為何姐姐現在提及？
    還有，姐姐從來沒有強迫自己做過任何事，這次卻……
    慕琴很聰惠，似乎明白了姐姐這麽做一定有什麽苦衷。
    於是，她選擇相信姐姐。
    也接受了姐姐的暗示。
    對於自己的未來夫婿，她沒有像其他女子那般有太多期待，隻要過得去就行。
    生活上，她有時候表現得很活潑，但更多時候像個溫婉少女，喜歡在陽光下捧著古書細細研讀。
    她一直很聽話。
    因為她希望姐姐能夠少點負擔，也希望自己能夠多為姐姐做點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在她看來，姐姐便如她的父母。
    所以，婚姻這件事，他聽姐姐的。
    不過她很少接觸人，心底對陌生人也很抗拒。
    哪怕眼前這男子是她姐夫，她麵對對方時也有些不太自然，甚至心底隱隱升出一絲抗拒。
    常年的自閉，讓她的性格如此。
    但她沒有矯揉造作，在明白姐姐的意思後便大大方方地從水中站了起來，從木桶裏走出，將自己的玉體完美地呈現了出來。
    然後，赤著足將衣服一件件穿上。
    她的衣袍很是簡約，素綠色的，配上冰藍色長發，有一種出水芙蓉之感。
    做完這一切，她朝陳帆走了過擊。
    陳帆有些驚歎於慕琴的姿色。
    比起她姐姐慕湘雪，慕琴的身體還比較青澀，但雙峰挺拔，猶為傲然。
    剛才那一瞥，他隱隱看見對方小腹之下，更是雪白一片，似人間一場春雪。
    陳帆望著對方走來，想說些什麽卻不知從何說起。
    慕琴卻是沒在意他的反應，自顧自地走到他身前，忍住心中的抗拒，緩緩地抱住了他，將對方的頭深深埋入自己的長發中。
    她，在為當初的約定踐行。
    也許隻是一時興起所說的。
    但姐姐提了，她便做了。
    無所謂後不後悔。
    “姐夫，照顧好我姐姐。”
    她紅唇輕啟，眼神閃過一絲堅定之色。
    她與姐姐之間的深厚親情，遠遠超過了男女之情。
    經過人世間的酸甜苦辣，她早就明白，男女之事也不過人生長河的一朵浪花，不經意間就翻篇了。
    那又何必執著未來與誰共老呢？
    擇一人而終，良人即可。
    能與姐姐共享，也不失一件幸事。
    陳帆頭部埋在對方柔順的長發裏，下意識地嗅了嗅。
    對方的發香很是清幽，讓他有些迷醉。
    但對方的體溫似乎比常人低許多，抱著她就如摟著一塊冰玉。
    即使隔著衣服，也有一股寒氣布體。
    不過對方似乎天生自帶一種女子的溫婉，讓人身心舒暢，忘了寒冷。
    陳帆默默地也抱住了她，算是對她的回應。
    他也看出了慕湘雪有意撮合他們。
    心中並不抗拒。
    他的人生不求功過，隻是希望能順心意，緣來不拒，緣去不留。
    而且他的大道教剛剛建立，正是缺人之時。
    剛剛出浴，慕琴似乎有些冷，黛眉微蹙，摟得更緊了。
    陳帆心知對方有寒疾，天生怕冷。
    所以，在他進來的時候，對方白天還在泡熱水澡。
    於是，陳帆主動激發體內的氣血，讓自己體表發熱，並通過肌體接觸，將熱量傳導到對方體內。
    慕琴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
    慕湘雪看著這一幕，心中微微一歎。
    她知道這個時段是妹妹泡熱水澡的時候。
    可是，她還是將陳帆帶進來了。
    因為她知道，妹妹的寒疾越來越嚴重了，單憑她並沒有能力解決。
    所以，她把所有的希望押在了陳帆身上。
    隻有將妹妹也送予陳帆，增加妹妹在陳帆心中的分量。
    妹妹的寒疾才有一絲解決的可能。
    身為姐姐，怎麽會真的亂定妹妹的終身大事呢？
    哪怕妹妹很聽話，也不在意。
    但作為姐姐，她依舊希望給對方一個完美的歸屬。
    隻是世事多艱，無可奈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