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章 不可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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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奇物,這玩意可罕見的很,陳帆不可能不在意。
“小白,帶我進入那處空間夾縫。”
陳帆下命令道。
白稚聞言,立即抱住了陳帆的腰,發動了空間能力。
白芒一閃。
當陳帆和白稚出現之時,周邊已經變成了另一幅模樣。
“小白,你看得見嗎?”
“主人,我也什麽都看不見。”
陳帆睜著雙眼,卻發現自己眼前看不見一絲顏色。
按道理,即使是無光環境中,人們也能看見一種顏色。
那就是黑色。
可是現在他眼中看到的隻有一片虛無,就如盲人的世界。
盲人的世界是怎麽樣的?
大抵就是你同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去看這世界,閉著的那隻眼看到的就是盲人的世界。
“小白,你能感知到空間奇物的位置嗎?”
陳帆詢問道。
白稚沒有立即回答,通過握著的手,陳帆感知到白稚身軀正在微微顫抖。
“主……人……我……”
白稚的身軀顫抖得更厲害了。
陳帆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皺了皺眉問道
“小白,到底怎麽了?”
白稚還是沒有立即回答,隻是握住陳帆的手更緊了。
過了良久,她才用虛幻而又遝遝的聲音道
“我仿佛聽見了一整個世界的生靈的哀嚎,仿佛看見了眾生之念的綻放,又仿佛看到了血之泣歌……”
陳帆越聽越不對勁,這都是些什麽呀?
“小白,通過我們間的聯係將你感知到的東西傳給我?”
陳帆果斷下令道。
然後,他就被自己的感知震撼到了。
他仿佛化作了上蒼,遊覽於茫茫天地間,看著地上的萬千生靈。
這是一個破敗的大世界以及上蒼。
這裏到處都彌漫著一種灰霧,凡是被灰霧觸及的東西,像是被抹除了一樣,從此消失在了世界上。
上蒼在哭泣,生靈在喋血。
無論是人,是妖,是神,是魔,每一個生靈臉上都充滿了絕望與不甘。
“到底為什麽?我們所有人要被時間拋下,這可是一個大界的生靈啊!”
“我們的曆史被遺失了,被掩蓋了,像是被沙土埋沒,不見於世間。”
“至高全部隕落,所有仙神化作了塵土,連上蒼也殘缺了,我們還有希望嗎?”
“所有人都被遺忘了,我也是,我似乎已經沒了過去,怎麽會這樣?”
“所有的一切都將逝去,正如所有的王終將落幕,原來時間,才是最難抗衡的。”
聲音像是穿越了千百世,帶著歲月的滄桑,溯流而上。
陳帆內心百感交集,這一刻,他體會到了一整個大界眾生的念頭。
那灰霧……
正思忖間,白稚猛地噴出了一口神血。
感知一瞬間被切斷了。
“主人,那灰霧隔著千百年的時光企圖抹殺我們,還好我及時中斷了聯係。”
白稚有些虛弱道。
陳帆忍不住心頭悸動。
這未免太過可怕了。
“主人,我似乎隱隱聽到,有人試圖穿過時光向我們傳遞消息,但聲音斷斷續續,我沒聽清楚。
仿佛是後來者……我們等你……一同殺向時間盡頭。
他們的語氣,很絕望。”
白稚按住腦袋,有氣無力道。
陳帆聞言,默然下來,他隻是一個無意間接觸到一則萬古秘辛的丹田境罷了。
哪有實力去做這些?
當下,還是想辦法把空間奇物弄到手吧。
“小白,空間奇物在哪?感應到了嗎?”
陳帆開口問道。
“嗯。”白稚點了點頭。
然後,她拉著陳帆的衣袖,默默地朝前方走去。
陳帆依舊無法視物,隻能跟了上去。
走了一會兒,他們停了下來。
不用白稚多說,陳帆也感知到前方有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動。
“歡迎來到不可知之地,這裏獨立於時光之外。”
隨著一道女聲落下,陳帆的世界再次有了色彩。
入目所及,是一座亭台。
亭台四周,仙氣渺渺,霧氣氤氳,散發著霞光。
亭台內部,坐著一位白衣仙女。
她明眸皓齒,皮膚瑩白,一張臉上看不出什麽瑕疵,白衣勝雪,美得不似人間。
可對方長相隻是一閃而逝。
陳帆再看去時,對方像是處在一處扭曲的空間,線條淩亂,分不清身體哪個部位。
生命階層的差距,讓人無法直視對方。
在她身後,有著一塊巨石,飛舞著時光碎片。
“閣下是?”
陳帆心中一凜。
在他感知中,對方實力深不可測,氣息如淵如海,在他見過的所有人當中,實力是最恐怖的。
白稚臉上略顯緊張,抓著陳帆衣角,隨時準備離開。
“我無名無姓,你們稱我靈即可。”
白衣仙女自我介紹道。
她說完,便取出了一塊灰撲撲的石頭,放在了身前。
“這是世界石的一塊碎片,你們應該是感知到了它的存在,才找到了此處。
你們來到不可知之地,也是你們的機緣。
這塊石頭於我無用,便贈予你們了。”
世界石碎塊被靈的手輕輕一推,飛了過來。
陳帆用手接住,有些錯愕。
竟這麽容易就得到了一個空間奇物?他有些不敢相信。
猶豫了一會兒,他問道
“靈姑娘,之前我們似乎看到了一些畫麵,可有詳解?”
靈搖了搖頭,道
“那不是你們現在能接觸的,我們的曆史已經迷失在歲月中,隻能坐望萬古,等待某些星火能燃燒至整個寰宇。”
“你們等過誰?”
陳帆不禁問道。
靈幽幽一歎,道
“我們等過很多人,他們的曆史最後也迷失了,我們無力回天,隻能寄希望於後來者。”
陳帆從靈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
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他們對未來都如此絕望?
是那灰霧嗎?
“心竹林是怎麽回事?”
陳帆換個話題問道。
靈思索片刻,解釋道
“大抵是這裏的萬千生靈之念泄了出去,導致這片竹林發生了些許異變吧。”
陳帆了然。
“那我可以離開了嗎?”
他問道。
靈沒有回答,而是伸出自己的玉手,在空中虛握,一個酒杯驀然在她手中形成。
她將酒杯隔空遞了過來。
“這是一杯上蒼之酒,交織著我們那片曆史的眾生之道,喝下去,能喝多少是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