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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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你打算爭濟寧縣的香火,我背後的勢力願意提供一份幫助。”
    王禹婷見陳帆生氣,不疾不徐道,似乎底氣很足。
    陳帆挑了挑眉,心道對方好大的口氣,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嗎?
    二尊神靈,加上一個縣刺史,他們若聯合起來,足以橫掃整個濟寧縣。
    “你身後的勢力是?”
    “凡生教。”
    陳帆還未說完,便被王禹婷打斷。
    但對方的回答也是讓他為之一怔。
    凡生教,不正是之前紅坊所談及的一方勢力嗎?
    這一教不信神,不奉神,自立人道,企圖以人代神。
    哪裏有神戰,哪裏就有他們的身影。
    “你們打算如何幫我?”
    陳帆放下手中的茶杯,沉聲道。
    王禹婷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很是親切地說道:
    “談那之前,先跟你講一講我們凡生教吧。
    凡生教不是普通的教會,它遍及整個大陸,背後站著的強者有不少頂級人族大能。
    在大周帝國的凡生教也僅僅隻是一處分支。
    盡管這樣,我們身後也站著一尊元嬰強者。”
    陳帆心頭一震。
    元嬰!
    那應該是超出金丹境的仙人了!
    要知道,大周帝國的老祖也不過僅僅是金丹境強者罷了。
    元嬰,那應該是仙宗才有的強者。
    王禹婷見到陳帆眼中閃過的一絲震驚後,很是滿意。
    她繼續道:
    “我們在長明郡設有分部,其分部主人是一位實力在築基圓滿的真人。
    不過可惜的是,由於某些規則,他不能過來,隻派了一位築基中期的修士前來。
    那位修士便是我們景陽戲班的頭,也是我的父親,王承恩。
    他會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輔佐你。”
    一位築基中期的盟友,若能得到,還是要爭取的。
    “然後,代價呢?”
    陳帆可是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
    王禹婷再次一笑,眼睛盯著陳帆,直言道:
    “我希望在你身後的神靈在成為濟寧縣的守護神靈後,能允許凡生教傳教。”
    “分享香火?”
    陳帆再度挑了挑眉。
    王禹婷再度搖了搖頭,解釋道:
    “你說得不太對,我們凡生教一般不會去瓜分神靈的香火,而是選擇不信神的人傳教。
    當然,會無意之間奪走神靈的一小部分香火,這無法避免。”
    陳帆沉吟了一下,問道:
    “我怎麽知道你們會不會故意坑我?”
    王禹婷失笑道:
    “放心,我們可以立契約,而且,你可以去查查,我們凡生教的信譽一向很好,選擇權在你。”
    說完,她便不再多說,舉起茶杯,抿了幾口。
    風吹過庭院,院內的金桔樹發出葉子交響聲。
    “合作愉快。”
    陳帆最終選擇了相信對方,並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王禹婷展顏一笑,同樣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兩手握了一會兒,便分開了。
    “我就先走了,風邪降臨之日,我們會出手。”
    “還有,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來看看我們今晚演的戲曲。”
    王禹婷走了,留下陳帆一個人坐在庭院內。
    “這濟寧縣的水越來越深了。”
    陳帆伸了個懶腰,有些無奈道。
    對於對方所說的戲曲,他有點興趣。
    一個仙師親自下場的戲劇,不知道有沒有什麽特別的?
    但那也是今夜的事了,他現在也並不著急。
    可以先提升幾下自己所掌握技能的熟練度。
    比如:飛葉禦劍術。
    這門禦劍術已經被他肝到了圓滿之境,距離出神入化的地步也已然不遠。
    今天,便試試能不能把它肝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然而,練了一下午,陳帆也隻是將其練到圓滿頂峰。
    距離出神入化的地步,還是差了那麽一絲絲意味。
    想將一種靈技修到出神入化,並沒有那麽簡單。
    而且,飛葉禦劍術也不過隻是中下等的禦劍法門。
    陳帆也是時候該想辦法弄一門更高階的禦劍法門了。
    他希望自己的禦劍術能像矛法一樣練至技藝巔峰,誕生異象。
    “公子。”
    慕湘雪穿著粉色長裙,化著淡妝,步履優雅地走了過來。
    “怎麽了?”陳帆停下了練功,轉頭問道。
    “公子,你的通緝金額上升到五百靈石了。”
    慕湘雪麵色有些難看道。
    陳帆想了一下,大抵應該又是濟寧縣刺史做的。
    除了他會做這種事外,也沒其他人敢這麽做了。
    “無需理會。”陳帆搖了搖頭。
    頓了一下,他又問道:
    “今天晚上我準備帶你和慕琴去看景陽戲班演的戲劇,如何?”
    慕湘雪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和迷惘。
    她和妹妹真的好久沒有參加過文娛活動了,每天都為治病而奔波。
    現在,生活比往常多了幾分閑意,竟還有機會去看戲劇。
    尤其是濟寧縣馬上會發生一場大動亂了。
    不過,既然主人說了,她便應下了。
    “你們的雙蝶舞練得怎麽樣了?”
    陳帆又提了一句。
    慕湘雪有些鬱悶道:
    “剛剛入門,這法門很難練,估計得花費不少時間。”
    “沒事,換成公子我,估計也要兩三天才能練到大成。”
    陳帆安慰道。
    “……”慕湘雪噎了一下。
    公子的話真是別出心裁呀。
    但不得不說,公子的悟性真的不一般。
    “對了,你身後的金風細雨樓還沒有動靜嗎?”
    陳帆又詢問道。
    慕湘雪搖了搖頭。
    她也有些奇怪,一位銀牌刺客的失蹤,少說也會派人來調查一下,但直到現在,也沒有動靜。
    這,有些反常。
    陳帆也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想,直接抱起慕湘雪,朝自己房間走去。
    大戰來臨之前,先好好放鬆一下自己。
    哪怕這是白天。
    為了打發時間,陳帆也將慕琴拉入了戰場。
    戰鬥很激烈,滋味也很。
    很快,便來到了黃昏時刻。
    陳帆帶著白稚和兩女及小黑一同前往縣中心的一處空地旁。
    那裏正是景陽戲班搭建台子的好地址。
    當幾人來到這裏的時候,這裏已經是人滿為患了。
    景陽戲班在長陽郡實在太出名了,許多人都因此慕名而來。
    主要是,這戲是免費看的,不收費。
    正經人如何禁得起這般誘惑?
    為了演出一場好戲,周遭到處張燈結彩,將氣氛烘托得淋漓盡致。
    “陳兄,你也在這?”
    周衍迎麵而來,打了個招呼。
    陳帆也有些意外,直言道:
    “周兄也好雅興,喜歡看這人間戲劇。”
    周衍手中折扇一搖,失笑道:
    “陳兄倒是多想了,我隻是覺得今晚這戲劇估計是演不下去的。”
    “何出此言?”
    陳帆更意外了。
    周衍收起折扇,指著遠處的戲台道:
    “當凡生教來到濟寧縣的時候,就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們了。
    所有人都知道,凡生教會選擇一個神靈站隊。
    要麽是小卑山山神,要麽就是西王母。
    如今,小卑山山神那邊毫無動靜,想來凡生教選的就是閣下你旁邊這位了。”
    白稚感受到周衍的視線看來,並未說什麽。
    陳帆也似乎明白了什麽,意有所指道:
    “你是說,其他兩位神靈會針對凡生教?”
    周衍點了點頭,說道:
    “凡生教因為經常站隊,插手神戰,已經惹怒了不少神靈,好在人族有大能庇佑,這才存活下來。”
    “周兄,那凡生教所信奉的人道到底是什麽?能讓他們喊出以人代神的口號?”
    談及此,陳帆不由深想了下去。
    周衍也是知之不詳,隻是解釋道:
    “那似乎是一種人造規則之靈,以吸收香火以壯大。”
    陳帆還想問些什麽,卻看到搭建的戲台上已經有戲子上了台。
    戲劇,將要開始了。
    從周圍的討論聲中,陳帆也得知了今天要上演的戲劇叫作西廂送雪。
    聽起來,似乎是愛情故事。
    這人世間,最吸引人的,也莫過於此。
    本是夜晚,戲台上卻忽然亮起了黃色燈光,恍若白晝。
    底下不少人發出了驚呼。
    陳帆有些無語。
    因為他發現,景陽戲班的人竟用會照明術的仙師充當燈光師。
    不說別的,就說這個,大概也足夠他們出名了。
    “早知人情比紙薄,我懊悔留存詩帕到如今。萬般恩情從此絕,隻落得、一彎冷月照詩魂……”
    戲幕拉開,戲子登場,滿麵油彩,說聲若泣。
    隨著劇情推進,陳帆也漸漸地明白了這戲想要表達什麽。
    這的確是有關愛情的戲劇,講的是一個北方的書生愛上了一個南方的姑娘,而姑娘也喜歡他。
    姑娘說,她喜歡北方的雪,想去北方看一場。
    然而,最終姑娘卻因要侍奉當地神靈而不能與書生遠走高飛。
    書生並沒有因此放棄,他苦練仙法,希望有朝一日以實力讓那個神靈解下對心愛之人的束縛。
    但當書生修仙有成歸來後,一切都變了……
    他心愛的姑娘死在了風邪中。
    原因是姑娘所在的村子有人忤逆了神靈,導致神靈不再庇佑村子。
    於是,那位書生瘋了。
    直接伐山破廟,斬殺了那位神靈。
    最後在姑娘的墳前,以仙法製造了一場大雪。
    雪很大,就如北方的雪。
    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包括慕湘雪兩姐妹。
    而陳帆卻是橫豎無法靜心,他左思右想,仔細回味了半晌,才從每一戲幕間看出字來。
    滿場都寫著三個字“神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