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放印子錢的人,能信守承諾收了錢就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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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不光成衣鋪子,酒樓、布店、米莊等等不全是這個道理?一個人隻靠自己是不行的,要學會合理的管理和運用別人。”溫暖暖覺得她對一個九歲的孩子講的有些深入了,而且她這偏向於現代的思維,所以打住不再繼續深講。
    她不知道的是,對她而言短短的幾句話在少年心中無異於投擲下巨石,掀起驚濤駭浪。
    冷雲似乎頓住,皺著眉頭陷入自身思緒中,久久不再言語。
    “床單被罩呢?夠不?”溫暖暖轉而對著冷天問道。
    冷天已經自發的在將曬幹的木材劈成小塊,聽到溫暖暖問話,一邊劈柴一邊回“做了兩套,朱大娘說這個簡單,不收工錢了,一匹布還能剩小半匹呢,嫂子要不要做兩雙布鞋?”
    “我不用,我有好多雙新鞋,用不上。”她的不光是新鞋,還是繡鞋,做工精良,現在布匹精貴,說不定後麵不知道哪裏就用上了,還是省著點好。
    溫暖暖想了想又道“我想著才做兩雙布鞋你們也不夠穿,等粗布買回來了,你們一人再多做兩雙吧。”
    天寒地凍的,沒鞋子哪行。
    幾雙換了穿,濕了髒了有個換洗的,而且相互交替著穿也不容易壞。
    冷天劈柴的動作一頓,低頭打磨木蓋子的冷晨也抬頭看了過來。
    良久,兩人輕聲應道“好。”
    自從穿到這裏,溫暖暖已經改成早睡早起。
    冷家貧寒的連個油燈都沒有,每天趁著天黑前必須吃完晚飯和洗漱好,沒有手機沒有書本沒有光亮,不早睡能幹嘛?
    而早早就睡了能不早起嘛。
    怪不得古人常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簡直就是生活方式的總結啊。
    日出不一定會幹活,但日落隻能休息了。
    不,對於她來說日出不一定會幹活,但對於三小隻來說,恨不得不睡覺的一直幹活。
    溫暖暖看向木質窗戶上投來的朦朧亮光,估摸著也就早上六點多吧,可院子裏已經傳來輕聲的響動了。
    這時的大弟已經上山一趟,拉回來一板車的枯枝落葉用來做生火的引子。
    二弟也在院子裏編竹筐。
    小弟在打掃院子。
    隻有她還在懶懶的賴床。
    溫暖暖深吸一口氣,爬了起來。
    每天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冰箱!
    今天重點看擴大的部分。
    又變大了些,看來持之以恒的對三小隻好,冰箱內部確實會變大呐。
    端出小小的木杯,裏麵喝過的水沒有半點變化,不多不少。
    溫暖暖輕輕試了一下,立馬震驚的雙眼盈滿笑意。
    水還是溫的!
    放置了一天一夜後,竟然還是溫的!
    這也太神奇太好了。
    擴大的地方果然是不同的,沒有自動恢複的功能,卻可以保持物品不變化。
    那她是不是就可以儲物了?
    她的銀票能放裏麵,不用擔心受潮,明天就能帶去城裏換成金錠銀錠子放在這塊地方。
    金錠銀錠比銀票來的讓她安心,畢竟不用擔心錢莊會不會倒閉,也不用擔心商家會不會承認銀票,最主要的是使用起來方便啊。
    而長遠些看,隻要她一直努力的對他們四人好,讓冰箱一直變大,是不是餘下的米麵油鹽都能放在裏麵,不用擔心吃不完生蟲過期?
    老天可真是太好了,給她一個這樣的寶貝。
    溫暖暖心情愉悅的起床,先將角落內藏的銀票歸攏好放入冰箱擴大的地方,再到廚房做早飯。
    今天收賬的人會過來,還完帳就能無債一身輕,心無負擔的去城裏購買生活用品布置這個家了。
    拿出小米,煮了一大鍋養胃的南瓜小米粥,順帶蒸上醬肉包子和燒麥。
    喝著熱氣騰騰的暖胃粥,溫暖暖覺得特滿足。
    “嫂子,等會收賬的人過來,你在房間拴好門,別出來,好不?”冷晨輕聲囑咐。
    溫暖暖愣了一下,“是不是不宜見外男?”
    轉念想到畢竟是保守的古代,對女子頗多限製。
    冷晨抿了抿嘴角,沒有回答。
    冷天大大咧咧的直接道“不是,是那幾個人頗為無賴,怕講了什麽汙言穢語髒了嫂子耳朵,在房間裏清淨,反正我們今天還了他們欠款,就再無瓜葛了。”
    “對,待會嫂子在房內莫出來,我們有銀子還他們,他們也沒什麽可說的。”冷雲大口喝著暖呼呼的南瓜小米粥,也同樣不放心的叮囑嫂子。
    溫暖暖秀氣的眉頭不安的皺起,第一次意識到不是所有人都像三小隻這麽友善。
    放印子錢的人,能信守承諾的收了銀錢就走嗎?
    “一張銀票哪夠?”
    “當初說好了借三十兩,三個月連本帶息還六十兩,怎麽不作數了?”
    “嗬,你們聽錯了,誰跟你們說三個月利才三十兩,是一個月三十兩,三個月連本帶息一百二十兩!”
    “你、你,明明黑紙白字簽字按手印的,怎麽能耍賴呢!”
    “誰耍賴了!黃口小兒可不許亂說!當心老子揍你,你說黑子白字按手印,紙呢,手印呢!老子們可沒有。”
    “在我大哥那,我去喊我大哥回來。”
    “你喊了也沒用!就算他回來也是這個數!沒有,約定好了你們還不上就拿這套房屋抵!反正不管是六十兩還是一百二十兩到時都一筆勾銷。”
    “不可能,我們房屋怎麽才值這個數!”
    “那有什麽辦法,誰讓你們沒銀子?就算缺一兩也得抵給我們!”
    堂屋內一邊是流裏流氣的放印子錢打手,一邊是三個半大孩子。
    明明看起來實力懸殊的兩方人,弱勢的一方卻一點不懼,有條有理的據理力爭!
    溫暖暖是聽明白了,這群人原來不是衝著還款,最終的目的是這套房子啊!
    書中因為冷家本來就沒有銀子還,所以沒有多爭論就搬到茅草屋去了,而現在換成她拿出了銀票,這群打手才狡辯著找出新理由。
    他們自始至終的目的原來都是這套房屋!
    這可不行,沒了屋子,這冬天過的要多悲慘有多悲慘。
    她記得書中正是今年寒冬,兄弟幾人都不同程度的凍傷,一到開春時節,凍傷的地方就奇癢無比。
    身強體壯的他們尚且如此,何況是她?
    一定要保住屬於他們的房子!
    不光是為三小隻,也是為她自己。
    況且已經簽字按了手印,這些人出爾反爾,太不講道義。
    溫暖暖將藏起的鍋灰在臉上塗了一個大大的黑色胎記形狀,緩緩的拉開了房門。
    身穿短打衣衫的滿臉橫肉男人瞥了眼對麵的三個半大孩子,連唬帶嚇的威脅道“你們不想還銀子,那我們隻能去見官老爺了!讓他評評理,看看你們這群賴帳不還的人應該打多少大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