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龍淵盡頭。

    李子夜、凶神西王母開啟談判，簡單的幾個問題，本來就不太清晰的思緒，變得更加迷茫了。

    亂七八糟！

    人間和神界，出現了兩個西王母，還不是分身，問題究竟出現在哪，誰都不知道。

    聰慧如李子夜和澹台鏡月，此刻，都一個頭兩個大。

    當然，也有可能是西王母在說謊，如果西王母在說謊，千年前、甚至數千年前，曾分出一部分神識前往人間，那麽，一切似乎就能解釋了。

    隻是，從西王母的表現來看，又不像在說謊。

    謊言，一切可以合情合理。

    真話，反倒是無法解釋如今的情況。

    這一刻，李子夜竟是有些希望，西王母在騙他。

    然後，弄不清其中所以然的李子夜，不得不轉移話題，去問陰兵陰將的事情。

    “不止一次？”

    斷崖前，李子夜聽過西王母的回答，好奇地問道，“凶神大人，可知道他們的來曆？”

    “不知道。”西王母神色淡漠地應道。

    “凶神大人最早是在什麽時候遇到的他們？”李子夜詢問道。

    “千年前。”西王母回答道。

    “幾次？”李子夜繼續問道。

    “三次。”西王母實話實說道。

    “千年時間，凶神大神和他們遇到過三次？”李子夜詫異地問道。

    “對。”

    西王母淡淡道，“算上今日，是第四次。”

    “勝負呢？”李子夜問道。

    “沒有勝負。”

    西王母回答道，“他們贏不了吾，吾也奈何不了他們，百年前，最近一次交手時，吾稍微吃了一點虧。”

    “三次都沒有勝負，也就是說，每一次，那些陰兵陰將都有神主級強者護送？”李子夜驚訝地問道。

    “嗯。”

    西王母頷首道，“就是你們遇到那位女子。”

    “玄女？”

    李子夜皺眉，問道，“每次都是她？”

    “不錯。”西王母應道。

    “神國部門負責人？”

    李子夜輕聲呢喃了一句，心中對於陰兵借道一事，大概有了一個雛形。

    首先，玄女最開始肯定不是陰兵那邊的，假如陰兵後麵的實力叫作地府，那麽，玄女是在隕落後，才成為了地府的人。

    倘若他是地府的頭頭，肯定也會安排玄女這個神界的本地人負責神國的陰兵過境任務。

    現在，問題來了，這些陰兵究竟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

    目的又是什麽？

    此外，人間同樣有著陰兵借道的傳說，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些陰兵也曾在人間出現過？

    短暫的思考後，李子夜收斂心神，繼續問道，“凶神大人，是否踏上過那奈何橋。”

    “踏上過。”

    西王母如實回答道，“百年前，吾就是因為追到了那座斷橋上，方才被你口中的玄女所傷。”

    “凶神大人如何從奈何橋上下來的？”李子夜關心地問道。

    此前，老離才剛剛踏上奈何橋，就差點死在上麵，說明，那座奈何橋絕對不是想上就上的。

    “半步。”

    西王母回應道，“吾僅僅踏上了半步，就感到神魂快要撕裂，玄女便是在那個時候，一掌將吾重創。”

    “等等。”

    李子夜似乎聽出了什麽，神色微凝，問道，“凶神大人，你是被玄女打下的奈何橋嗎？”

    西王母聽過前者的問題，想了想，點頭應道，“好像是的。”

    “不對。”

    李子夜麵露思緒之色，沉聲道，“玄女若要殺凶神大人，應該是將凶神大人拉上奈何橋，而不是大人打下去，先前，我們救離恨天的時候，玄女好像也沒有出手阻止，如此說來，百年前，玄女將大人打下奈何橋，十有**是為了救凶神大人你。”

    西王母聞言，眉頭輕皺，應道，“可能吧，那玄女的狀態不太對，吾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玄女的問題暫且不談。”

    李子夜神色認真地問道，“凶神大人，你曾上過那奈何橋，可知道奈何橋，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法則。”

    西王母回答道，“神主級別的法則。”

    “凶神大人的意思是說，有神主級別的強者，在接引那些陰兵？”李子夜問道。

    “吾是這麽認為的。”西王母淡淡道。

    “這個可能很大。”

    李子夜若有所思地說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麽。”

    “那兩位，還聊上了？”

    遠處，西荒上神看到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起勁，有些無語地問道，“一會兒，還打不打了？”

    “誰知道。”

    一旁，澹台鏡月平靜道，“他這人就這樣，和誰都能聊幾句，吾估計是打起不來了，不過，也不一定，如果，他不打算交出神秀，出爾反爾，那就得繼續打。”

    “交出神秀？”

    西荒上神雙眼微眯，問道，“這可不太好，那神秀，是我們好不容易搶到手的。”

    “沒有成形的神秀，價值不大。”澹台鏡月說道。

    “還差千年而已，沒多久。”

    西荒上神應道，“對我們來說，千年時間，不算什麽。”

    “……”

    澹台鏡月聽過身旁老女人之言，無言以對。

    沒多久，那是對你這個老娘們來說，她滿打滿算才活了二十多年。

    就在澹台鏡月心中編排西荒老女人時，前方，李子夜問過西王母一堆問題後，兩人的談話也終於快要結束。

    “最後一個問題。”

    李子夜舉著手中的小山，問道，“凶神大人都已經是神主級別的強者了，還要這神秀做什麽？”

    “救朋友。”西王母回答道。

    “朋友？”

    李子夜聽過這個意外的答案，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問道，“凶神大人還有朋友？”

    問完，李子夜方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問題好像有些冒犯。

    好在西王母並沒有計較，語氣淡然地應道，“這個你不用管，閣下的問題已經問完，是否該遵守承諾，將東西物歸原主了！”

    “凶神大人莫要著急。”

    李子夜正色道，“這株神秀成形，還需要一千年，不如這樣，凶神大人將你那朋友帶來，在下幫忙看一看，說不定有辦法醫治，如此一來，大人不就不用苦等一千年了嗎？大人有所不知，吾在紫薇神域有著賽華佗之稱，醫術通神，厲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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