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居然被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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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泛起魚肚白,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德王一行人到達南中縣,直奔縣衙。
目前南中縣空缺縣令,縣中事務由縣丞蘇安義、縣尉馮琛主持。
太孫的身份玉牌在遇劫時被對方拿走了,德王的玉牌出門時沒有帶——他在自己轄區走動,何須帶身份玉牌。
護衛前去敲門,口頭通報“德王來了”。此時時辰尚早,縣衙還沒有上衙,看門衙役見來人滿身狼狽、渾身是血,十分懷疑對方身份,要求出示身份文牒。護衛們平常哪會隨時將身份文牒帶在身上,自然是拿不出。
方育見護衛跟看門衙役在那裏掰扯,上前道:“別跟他說了!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治療傷勢。”
太孫的穴道封閉時間不能太長,否則會導致全身癱瘓。另外,馬車上重傷的護衛,一路顛簸已經昏迷,再不搶救恐怕性命難保。
看門衙役不認識德州來的王爺護衛,不過他認得方育。當初方育帶著二十三匹狼屍來領賞銀,他也在場。
“咦,方公子!”
看門衙役有些相信來人可能真的是德王,可是他一名小衙役也做不了主,還得先去縣丞大人家,或是縣尉大人家稟報。
方育道:“你趕緊去稟報。不過我們也等不得你稟報。我們先去興隆客棧了。”
說完方育讓護衛們跟他走,先去興隆客棧落腳。
衙役撓了撓頭,覺得自己可能做錯什麽了。不過他又覺得自己沒錯。隨便來個什麽人說自己是王爺,空口白牙,你說我就信?至少要拿出個憑證來。不過,他還是立即去稟報了。現在這個時辰,大人應該起床了,隻是還沒有來上衙。
德王坐在馬車裏,聽到了縣衙門口的對話。他的轄地在德州,私自跑到靖州,他覺得自己還是低調點。雖然他是為了護送太孫才來到靖州,但是太孫在德州出事,他的大麻煩還在後頭呢。他不想別人再多個理由,參他一本。
方育帶著眾人來到興隆客棧。
客棧夥計見到方育很是疑惑:“方公子,你怎麽又回來了?”他昨天早晨才離開這裏,結果今天早晨又回來了。
“我們要十間上房,準備熱水。另外你立即叫人去請幾名大夫,告訴大夫受的是刀傷,有九名患者,讓大夫把藥品帶足。”
“可我們現在沒有十間上房。”
“有幾間?”
夥計暗暗算了算:“有六間。”
“行吧,先要六間。外麵那些馬匹,幫我們安置一下。”
“好的。”夥計立即招呼其他人,請大夫的請大夫,牽馬的牽馬。
護衛們將太孫從馬車上抬下來,抬到房間挪到床上,然後又用擔架將重傷昏迷的護衛抬下馬車,送到房間。
夥計看他們來來回回,搬進來幾個重傷之人,微微皺眉,悄聲問方育:
“方公子,那幾人沒事吧?”夥計指的是用擔架抬進來的人,有些擔心客人死在客棧裏。
“沒事。”方育悄聲道:“他們的身份不一般,好好伺候,不要怠慢。”
夥計很會察言觀色,這群人的衣著氣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如果是衣衫襤褸之人、還渾身帶血,夥計是萬萬不會讓他們住店的。
此時陳曉早已從空間裏出來,下了車馬,走到方育身邊。
“你先去房間裏等我。”方育柔聲對陳曉道。
“嗯。”陳曉點點頭,問夥計他們住哪一間?夥計立即前麵引路。
方育來到太孫房間。上房不夠,德王不放心太孫一個人,床邊沒人照顧,於是便和太孫住一間。護衛們明白王爺此舉是何意,沒有勸說,立即去幫王爺要一張長塌、一套被褥。
“我來幫殿下拔銀針。”方育對德王道。
德王從床邊起身讓開。
方育對太孫道:“殿下,銀針一拔,你可能會感到生不如死的痛,千萬要忍著。如果不拔銀針,你會全身癱瘓。”
太孫望著方育,眼中充滿信任,堅定的點了點頭。
銀針一根根拔出,太孫緊咬牙關,強忍著不叫出聲。痛。太痛了!他感覺自己仿佛被巨石砸碎身子,隻剩一顆腦袋還清醒著,體會著痛苦。
一路馬車顛簸,太孫的傷情加重了,隻不過銀針封穴,讓他感覺不到痛。此刻所有疼痛如潮水般襲來,太孫臉色煞白,突然腦袋一偏,昏厥過去。
“殿下,殿下!”德王一下子急了。
“殿下沒事。昏了也好,醒著他受不了這痛。”方育摸了摸太孫的脈搏,沒事。
德王也摸了摸太孫的脈搏,放下心來。
他對方育道:“感覺南中縣很多人都認識你?”
“也沒有很多人,就隻是縣衙和客棧。”
“你應該不止是安縣的小商戶吧?”之前德王沒空問,現在有空問了。
“我是西淩人,曾在軍隊任職越騎校尉,因為軍中有人調戲我娘子,被我打死,於是便和娘子逃到南越國,在安縣做點小生意。”方育將他之前跟安縣商賈們講的,又講了一遍。
“原來你是西淩人。”德王本還想收他做護衛,但一聽是西淩人,外國人是不能做本國王爺護衛的。不過德王也理解了為何他身手如此了得。年紀輕輕就是越騎校尉,如果沒有出事、不逃走,他將來前途無量。
這時有夥計敲門,來送茶水。不一會又是大夫,來給德王重新包紮傷口。
一路奔波,他們所有人的傷口都裂開了,需要重新敷藥包紮。包括太孫的傷口。
“你有沒有受傷?”德王問方育。
“沒有。”別看方育渾身是血,但那是別人的血,他自己身上沒傷。
“王爺好好休息,草民告退。”方育行禮告退。
大夫聽到“王爺”二字,手一哆嗦。之前夥計去請大夫,隻說客棧裏來了幾位受傷的客人,需要大夫去治療。大夫來到客棧,樓下夥計叮囑:這群客人身份不一般,要他小心點,千萬不要怠慢。現在聽到是“王爺”,大夫有些激動,又有些忐忑。
方育回到房間,陳曉坐在桌邊等他。
“我帶你進空間裏去洗個澡。”陳曉道。晚上他一身血汙還不怎樣,天亮後看到,血呼刺啦的。
“不用了,我到浴房去衝個涼,換身衣服。”客棧裏有公共浴房,這裏的上房還沒高級到附帶浴房。不過如果想在房間裏沐浴也可以,有浴桶。隻是不如在浴房隨便衝來得痛快。
陳曉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打量他。這家夥一直想進空間,現在提出帶他進空間裏洗澡,他居然不去。
方育道:“縣尉大人可能馬上就到,說不定他會來找我。”
陳曉明白了。從包裹中翻出套幹淨衣服遞給他。
方育忍不住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賢妻良母!”
陳曉嗤笑一聲。賢妻或許是,良母還遠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