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
    薑鴻愣了一下，倒不是可惜那三百萬，而是驚訝。
    要知道，雖然薑鴻也算是見多識廣，而三百年的野山參最高也就兩千萬，這點錢薑鴻還不看在眼裏。
    但物以稀為貴，即便是以薑鴻的見識，也是第一次看到三百年的老參。
    嗯送給老婆應該很有麵子。
    薑鴻如此想著。
    “薑老弟，現在棒槌也有了，咱們收拾一下就下山去吧。”
    老把頭把被苔蘚包裹的山參包起來，小心的遞給薑鴻，而後說道。
    “不進老林子了嗎？”
    薑鴻有些意外，按照進山前的計劃，這才算剛剛開始才對。
    “趕山人的規矩，每次上山，隻能帶走一顆棒槌。”
    老把頭指了指包括自己在內的九個人，再一指那山參，說道：“現在，有十個人了，十全十美，好彩頭。”
    上山九個人，下山加上棒槌就是十個人，這是老規矩了。
    “既然是規矩，那就聽老哥哥你的。”
    薑鴻沒有任何唱反調的意思，點點頭同意了下來。
    一行人很快就收拾好了東西，跟著老把頭原路返回。
    薑祁落在了後麵，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已經被掩埋起來的坑。
    一隻半透明的大狐狸正站在那裏，對著薑祁行禮。
    薑祁對它點點頭，想了想，屈指一彈，一道玄炁便度了過去。
    不能讓人家白幹活。
    大狐狸驚喜的直接給薑祁磕了一個，然後才恭敬的離去。
    方才的那顆參，自然是胡說答應安排的那一顆，不能說是天衣無縫，但至少在普通人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
    薑祁不在乎這顆參最後怎麽處理，他本意就是用這顆參來考驗一下老把頭。
    如果老把頭選擇了隱瞞，那麽合作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還好，老把頭最後選擇了守規矩。
    至於給出去的三百萬，那就是薑鴻說了算了，用三百萬來買老把頭以後更加的盡心盡力。怎麽看也不虧。
    更何況，這個錢是分給老把頭在內的趕山人的，而不是屬於老把頭自己。
    這倒來自薑祁的考研，老把頭過了。
    而如果有一天去薑祁解決了自己身上的秘密之後，也免不了跟老把頭的或者下一個把頭打交道。
    當然，更好的選擇是，讓老爸老媽努努力再生一個。
    反正薑祁這個大號現在已經一隻腳踩進了玄修界，算是練歪了。
    還不如從小培養一個小號來繼承家產。
    薑祁一路上，心裏都在考慮著，這個攛掇爸媽養小號計劃的可行性。
    保守估計，至少二十年內，自己身上的秘密是別想著解開了。
    一路上，薑鴻時不時的會回頭看一眼自家兒子，總覺得這小子沒憋好屁。
    距離天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趕夜路下山是不可能的，隻能在破廟再休整一晚。
    到了破廟之後，老沈跟幾個趕山人一塊忙著做晚飯。
    薑祁有些無所事事，便看向了壁畫。
    似乎是感受到了薑祁的注視，或者說，本就特意在等著薑祁。
    壁畫中的柳仙，也就是柳十錢的形象突然活泛了起來，對著薑祁拱拱手。
    “先生，受五奶奶之命，特來傳話。”
    壁畫上的柳十錢聲音飄渺，卻精準的傳進薑祁的耳朵裏。
    也隻有薑祁能夠聽到。
    在外人眼裏，壁畫依舊是壁畫。
    薑祁聞言神色一動，傳音問道：“什麽話？”
    “五奶奶說，不要深入探查靈氣衰竭的原因，至少現在不要。”
    柳十錢說罷，再次拱手，然後壁畫上的靈動感便消失不見。
    這證明柳十錢已經離開。
    薑祁低著頭，眼中閃過一抹思索。
    五奶奶這話的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不要現在深入探查有關靈氣衰竭的原因？
    以後就可以了？
    也就是說會有什麽變動發生嗎？
    從五奶奶的暖轎和那八個穿著飛魚服的紙人就可以看出來，五奶奶不簡單。
    但薑祁沒有探索這方麵的意思。
    而五奶奶傳的這句話，顯然是提醒，但原因是什麽？
    薑祁發現，這一趟來長白山，除了了解了一些灰牙的過去之外，反而增加了好幾個疑惑。
    不過薑祁是一個很聽勸的人，既然五奶奶都說了，他也就暫時放下了這方麵的好奇心。
    把這方麵的疑惑放在，薑祁又休息了一會，等到了開飯。
    依舊是工業氣息十足的肉香，吃起來也就那樣。
    吃完了飯眾人就開始休息，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天早上，一行人出發往山下趕去。
    等到有信號的時候，老把頭給留守在山下的人打了個電話。
    雖然留守的人有點疑惑，但還是馬不停蹄的派了車來接。
    等回到了老把頭的家。
    薑鴻連凳子都還沒坐熱乎，一群趕山人就圍了上來。
    “薑老板，給我們開開眼唄。”
    “是啊是啊！三百年的老棒槌，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呢。”
    不管是跟著上山的，還是留守的，都湊了過來，笑嘻嘻的說道。
    “好，沒問題，叫大家夥都過來開開眼！”
    薑鴻自然不會拒絕人前顯聖的機會，更何況還可以打廣告。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一傳十十傳百。
    一時間，幾乎半個村子的人都過來看熱鬧。
    三百年的老參啊！
    這輩子估計就能看到這一次！
    人一多，難免有生出別樣心思的。
    但看到老把頭以及來送皮子的劉老大之後，還是打消了想法。
    當天中午，老把頭家裏很熱鬧。
    按照薑鴻的話說，不能讓鄉親們餓著肚子回去。
    於是，一頓很有雪城特色的殺豬菜就擺了出來。
    薑祁沒有參加，隻是撈了一碗豬肉燉粉條子。
    白玉筆杆對這粗獷簡單但美味的大鍋菜很有興趣。
    薑祁吃完之後便沒有出去，而是在自己的房間待著，來自長白山的氣機依舊存在。
    在薑祁離開雪城之前，他不準備解開這個風水局。
    一是為了防患於未然，二是為了敲山震虎，或者說震鼠。
    隻要灰牙在長白山附近，就一定能夠感受到這將它的附身弟子給碾碎的力量。
    薑祁不怕灰牙有反應，就怕它窩在一個地方動也不動。
    現在的問題並不是怎麽對付灰牙，而是怎麽找到它。
    “要不要，聯係一下官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