儺麵剛剛出現，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明明隻是一張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麵具，但上麵帶著的氣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生敬畏。
    “見過儺麵前輩。”
    張道爺第一個反應過來，恭敬的抱拳行禮。
    “見過儺麵前輩！”
    後麵的一眾人等也是拱手行禮。
    雖然在場隻有張道爺和王隊長見過儺麵前輩，但其他的天才也聽過這個名字。
    甚至可以說如雷貫耳。
    他們這幾個能夠有在龍脈打根基的機會，全是這位儺麵前輩的功勞。
    這要是放在以前，那就是成道之恩。
    “嗡！”
    那深藍色的儺麵在變化，一道道流沙一般的黑金光芒從儺麵上流淌下來，逐漸的凝聚出一個人形。
    “誰能做主？”
    儺麵之下傳來沙啞深沉的聲音。
    張道爺聞言，默默的後退兩步，他是供奉，雖說在這裏的話語權比王隊長大一些，但那是實力帶來的。
    儺麵前輩擺明了是要找官家談事，跟他沒什麽關係。
    王隊長說道：“前輩，我可以聯係上負責維持與保護金陵龍脈穩定的副局長，不知道可不可以？”
    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儺麵前輩要找的恐怕不是他這個隊長。
    “可以。”
    伴隨著儺麵下再次傳來沙啞的聲音，王隊長馬上轉身，來到聯絡台。
    不一會，便接通了一個內部的視頻電話。
    高分辨率的屏幕上，出現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老頭，沒有幾根頭發，看起來平平無奇，但一雙眼睛卻是純粹的黑色。
    就好像一對黑洞一樣。
    “儺麵前輩，這是我們的劉副局長，修的是黑煞。”
    王隊長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在他看來，雖然劉局修的法很罕見古老，但儺麵前輩身為活了數百年的存在，不知道的可能性很小，興許自己這句話都有點多餘。
    他給自己的言簡意賅默默的點了一個讚。
    前輩應該喜歡這種雷厲風行的作風吧？
    薑祁：“”
    黑煞是個啥？
    你就不能多說兩句？
    但願這位劉局不要跟自己探討有關玄修的話題。
    “劉爭見過前輩，不知道前輩有何指教？可否需要在下過去一趟？”
    劉局隔著屏幕拱手行禮，顯然在此之前，就看到了這個據點內的場景。
    “灰門首領，勞煩追蹤。”
    劉爭聽著那儺麵下帶著模糊身軀的影子如此說，並沒有什麽意外。
    “不瞞您說，我們也一直在追蹤灰門那個灰大仙的痕跡，畢竟對方趁著我們的防護陣線還沒有成型的時候襲擊龍脈，這口氣我們也忍不下。”
    劉爭如此說道，也算是解釋了一下為什麽灰門的人能夠得手的原因。
    當時，關於金陵龍脈的防護，主要是前來沐浴龍脈靈氣的年輕人，說白了就是生瓜蛋子，雖然也有老人跟著，但到底是分身乏術。
    而最後雖然沒有讓灰門的人得手，但這個爛攤子是儺麵前輩親自出麵收拾的。
    這讓局裏的臉麵怎麽掛的住？
    哦，人家千辛萬苦的修複了龍脈，交給你們來維護，結果一開始就出了岔子，還要勞煩人家來給你們善後？
    不管如何，官家都不可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所以一直以來，官家都在調查灰門，而誰都清楚，剿滅再多的灰門成員都不管用，最核心的點隻有一個，那就是灰大仙。
    世界上永遠都不缺為了錢而賣命的人。
    但灰大仙本質上是家仙，每一個弟子都可能是他的藏身之地。
    而誰也不知道灰大仙有多少的弟子。
    所以沒什麽進展。
    “全力探查黑山市及其周邊。”
    薑祁聽著劉爭的解釋，沒說太多，隻是淡然道：“要快。”
    劉爭一愣，問道：“前輩有發現嗎？”
    “輝耀重工。”
    回答劉爭的是四個字，而後儺麵下的模糊影子驟然崩潰，隻留下那一張儺麵，化作一道氣機，靜靜的懸浮在哪裏。
    張道爺認出，這道氣機是一種傳訊手段，可以憑這個氣機，聯係上儺麵前輩，但估計隻能用一次就會崩潰。
    他連忙拿出一張空白的符紙，小心的將這道氣機給收納起來。
    “黑山市及周邊？還有輝耀重工？”
    劉爭喃喃自語，純黑的眼睛中，透出思索的神色。
    沒有人打擾自己的頂頭上司，隻是靜靜的等著。
    良久，劉爭下了決斷。
    “小王，你馬上出發去黑山市，咱們在雪城的人都會支援你。”
    “天眼和衛星係統全功率開啟，統合整個黑水市的人力資源，我會申請一個特批，把九州的人臉識別係統優先供應給你。”
    “拿著我的手續，用官麵的身份，讓當地的捕快也動起來。”
    “就用臨時人口普查的名義！”
    “重點調查輝耀重工！”
    劉爭一個接一個的下命令。
    “是！”
    王隊長神色一凜，本來局裏的宗旨是，盡量避免和官麵的大麵積接觸，但這次恐怕是鐵了心要把灰門一網打盡。
    除了灰門做的太過火之外，恐怕也有給儺麵前輩一個交待的原因在裏麵。
    “你現在就出發吧，直接去航空中心，坐超音速戰鬥機過去！”
    “記住，分秒必爭，就是要用雷霆手段！”
    劉爭說罷，便掛斷了視頻電話。
    在劉爭這邊，是一個辦公室。
    他掛斷了視頻電話之後，揉了揉眼角，喃喃自語道：“不怕那隻老鼠被驚到，就怕他不動。”
    隻要動起來就有破綻，有破綻就能順藤摸瓜。
    遍布大街小巷的天眼，能把頭發都拍清楚的衛星，勘比福爾摩斯的情報員，精通卜算的麻衣相師，如狼似虎的戰鬥員。
    這一切都能讓灰大仙一但有動作就無所遁形。
    “老天師，有什麽收獲嗎？”
    劉爭轉頭，看向一旁那個比他更老五分的老者。
    老者搖頭道：“若那位真的是活了幾百年的存在，老道在祂麵前也隻是一個小孩子。”
    “想要找到蛛絲馬跡又談何容易？”
    “是啊。”
    劉爭點點頭，歎息一聲。
    “咱們不完全信任人家，人家也不見得完全信任咱們。”
    “之所以把龍脈交給咱們看護，恐怕也是從為了九洲萬民安穩的考量出發。”
    “隻能夠用一次的氣機通信，就能夠表明這位神秘前輩的態度。”
    “祂不願意跟咱們有過多的牽扯啊”
    宿舍裏，薑祁解除了幻想化身，散去指尖的黑金光芒，無奈的搓了搓手指。
    “指玄法還是不夠熟練，調動的氣機居然隻能用一次就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