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北沒聽清楚她說什麽，又問了一次，“你剛才說什麽？”
    確切的說，不是莫北沒聽清楚，他隻是不敢確定，他聽到的，他理解的，是不是和媳婦說的是一回事。
    顧安然閉上眼睛豁出去了，這次說的更直接，“我說你以後不要在隔著衣服做這種事情了。這樣做時間久了會影響你的正常功能，有可能還會影響以後要孩子。”
    “這麽嚴重嗎？”莫北皺起了眉頭。
    “是挺嚴重的。”
    聽她十分確定的口吻，莫北嚇的不輕，他摟緊她又鬆開，又再次摟緊，內心好像在做著什麽抉擇。
    最後他深吸一口氣，又慢慢的吐出來，在她的耳邊形成一串無奈的歎氣聲。
    “唉……好了，我知道了，下次我就用冷水衝。”
    顧安然以為他能懂自己的意思，看來是她想多了。
    她剛有了困意，眼皮都要合上了，聽他這麽一說，一激靈又不困了。
    “幹嘛要用冷水衝？用冷水衝也對身體不好啊。”
    “那怎麽辦？就那麽硬扛著？”
    顧安然側過身來抬頭看著莫北堅毅的下巴，莫北這家夥平時做事情挺果決的，怎麽一到了她的事情就猶豫起來？還有那麽點木訥？
    顧安然被他氣笑了，她揪著他的衣領問他，“我是你的什麽人？”
    “媳婦啊。”莫北疑惑的問，“怎麽了？我說了什麽惹你不高興了？難道硬撐著對身體也不好？那你告訴我應該怎麽做？我都聽你的。”
    這種事情要女方來說？好吧，好吧。
    顧安然閉上眼睛默念：怪我怪我，誰叫我當初對他說不滿二十歲不可以和她做那種事情的！
    “安然？”莫北的大手捧起她的臉擔心的問，“我真的惹你不高興了是嗎？”
    “是！”顧安然推開他，轉了個身，背對著他，將兩人交疊在一起的被子分開，各蓋各的。
    莫北不死心的從背後抱著她追問，“你為什麽生氣？咱們不是早就說好了，有什麽事情就說開，不準生悶氣的。”
    “安然？安然！安然……”
    莫北一聲一聲的喊著她，“安然你理我好嗎？”
    “唉！”顧安然睜開了眼，黑夜籠罩著她，莫北看不到她臉頰的紅潤。
    她攥著拳頭，指甲扣著手心，歎氣問道：“你為什麽不買套子呢？我是還沒做好要孩子的準備，但是我早就認定你了啊。”
    “啊？”
    顧安然怒道：“你又跟我裝聾？又沒聽見是嗎？我不再說第二遍了！睡覺！”
    顧安然覺得自己的臉都要著火了，莫北這家夥，真是關鍵時刻跟她裝傻充愣！
    莫北石化了，他反反複複回想了很多次，確定他沒聽錯，安然的意思他可以……擁有她了？
    “可以嗎？真的可以嗎？”反應慢了好幾拍的莫北激動的緊緊的摟住了她，在她額頭上親了又親，“明天我就去藥店買！明天我早點回家，明天你也不要去自習室學習了好嗎？”
    顧安然羞赧的勾唇笑了下，豈止莫北激動，她的心也是小鹿亂撞呢。
    終於說出了最近好多次想要說出口的話，心裏痛快了。
    第二天早晨莫北喊她起來吃早飯，看到桌子上的雞湯她蹙了下眉，“你什麽時候買的雞？”
    “天不亮的時候去早市買的。”
    “大早上的就吃這麽膩？”顧安然有些抗拒，但桌子上除了雞湯之外也沒別的了。
    “我不是怕你晚上撐不住臨陣脫逃嗎？先補著。”
    顧安然差點嚇背過氣去，這是想要多賣力氣？她怎麽有點害怕了呢……
    莫北盛了一大碗在她的麵前，她看著麵前的雞湯，有點兒後悔昨天晚上她說的那話了。
    ……
    顧安然卡著點進了學校的大門，阮博衍迎著她走了過來。
    “安然，我有話跟你說！”
    顧安然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多分鍾就上課了，你長話短說吧。要是為了昨天的事情道歉的話就不必說了，我去之前就知道那是個鴻門宴，你也是被你姐騙的，我沒怪你。”
    想說的都讓她說了，阮博衍怔了怔苦笑道：“我在這個家裏成長了將近二十年，我竟然不如你了解他們。”
    “害，不稀奇，隻緣身在此山中嘛。”
    “安然，我還是要對你說聲對不起。還有，我現在已經從家裏搬出來了，你有事需要幫忙的話就去男生宿舍找我。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幫你。”
    顧安然點頭，“好。那就這樣，快上課了，回吧。”
    “嗯。”
    顧安然走了幾步停下來，回頭看，阮博衍果然還站在原地看著她。
    “阮博衍，中午吃完飯去趟足球場，我想問你一些事情。”
    阮博衍馬上點頭答應，“好。”
    踩著預備鈴的鈴聲，顧安然進了教室。
    看見蘇茉精神十足的衝她擺手，她總算是放了心，笑著走向了蘇茉。
    昨天從宴會上回來，她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蘇茉，為了給她幫忙，讓阮家人難堪了。
    被蘇校長揪著耳朵帶走的，不知道到家有沒有被揍。
    “昨天回家挨打了嗎？”顧安然剛坐下就問。
    “我爺爺舉著戒尺在我家院子裏追了我好幾圈，他哪兒追的上我啊，最後我看他追不動了，氣喘呼呼的怪可憐的，就湊過去讓他打了下手心解解氣。”
    蘇茉把手心攤開給顧安然看，“你看，我爺爺生氣歸生氣，也沒舍得真的下死手，連點印記都沒留下。他又不是老糊塗了，他看的清楚是非黑白。昨天的事情錯的又不是我們。”
    顧安然笑笑，“你沒事就好，要不我該自責了。”
    “我幫了你這麽個大忙，下午放了學不得請我吃頓好的謝謝我？”
    “明天我請你。”想起和莫北晚上的約定，她麵色桃紅，“今天晚上我有事。”
    “也行，明天就明天。”
    ……
    中午顧安然來到足球場時，阮博衍比她先到。
    阮博衍坐在足球場的看台上，明媚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一動不動，像一尊鍍了金的雕塑。
    直到她走過去坐在了他的旁邊，他才“活”了起來。
    “安然。你有什麽事情問我？是關於我姐嗎？我真的和她鬧掰了，你要是想問她接下來還會不會有什麽舉動我可能真的幫不上你。不過我可以保證，要是她再想對付你，我一定會站在你這一邊。”
    “不是關於她。”顧安然笑著搖搖頭，“是關於你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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