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說話的聲音慢悠悠，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等著幹著急。（就像昨天的讀者一樣，哈哈哈）
    老太監倒是也不賣關子，目光看向雲峰，十分坦然地道：“是當時的姚貴妃。”
    他這話一出，原本躲在百姓中間的大臣之中，有幾個人頓覺事情不妙。
    姚貴妃之事，當年雖然已經了結。可謝北冥剛剛繼位，為了不讓朝堂動蕩，也算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現在把這件事提起來，明顯是想要秋後算總賬啊！
    怪不得謝北冥任由這件事扯出來，哪怕傷及先皇的顏麵，牽連眾位王爺，長公主也在所不惜。
    若是清算姚貴妃當年勢力，受損的是一堆人，得益的卻隻有他一個！
    坐在上首的刑部侍郎心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心裏突突的跳，卻強製自己冷靜下來。
    他眉頭緊皺，聲音也有些低沉。
    “公公，您可以有證據？
    當年姚貴妃雖然作惡多端，卻也總不至於能隻手遮天。
    更何況，一個流落在民間的私生子，對她又有什麽威脅，讓他敢冒天下之大不為呢？”
    刑部侍郎這話說的難聽，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宮裏麵的皇子多了去了，姚貴妃害的也隻有謝北冥一個。
    就連庶長子魏王，她都不曾下過手。
    她想要的隻有皇位，寧家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她也沒必要動手。
    公公畢竟是當過大內總管的人，什麽人沒見過？又有什麽場麵沒見過？更何況跟著那種二五不沾的皇帝身邊伺候，本身就是一種曆練。
    他渾濁的瞳孔，有些銳利的看向刑部侍郎。
    “大人這話說的有些偏頗。
    姚貴妃雖說是後宮寵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她母族出身低微。
    說句不好聽的話，當年要不是有先帝盛寵，她在後宮連下腳的地兒都沒有，又哪來的後來的權勢滔天？
    姚貴妃的一身榮光，以及權力皆因聖寵。他要對寧家下手的原因，也是因為發現先皇對那寧家女日漸上心，甚至對她都稍有薄待。
    姚貴妃那時就驚覺，以她的身份，若是沒了聖寵，下場必將淒慘。
    所以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滅了寧家滿門。”
    刑部侍郎現在雖然依舊是刑部侍郎，可當年也算是姚貴妃一派未被清算的人。
    他知道謝北冥是想要清算姚貴妃舊黨，又怎可讓自己任人魚肉？
    聲音也變得冷肅下來，“公公這話，前言不搭後語。
    依您所言，陛下當時已經對寧大姑娘上心，若是姚貴妃對寧家動個手，陛下又怎會繼續寵愛於她，未曾有爭執？”
    公公看雖然麵色平靜，確實記憶上心焦不已的刑部侍郎，倒是沒有生氣。反而語氣越加平和。
    “那次是因為，陛下當時並未發現姚貴妃的狼子野心，時過境遷才發現這一點。
    可一個地方的喜愛又能存在多久，姚貴妃又有皇子傍身。這些年下來已經把陛下哄的百依百順。
    已經死透了的女人和兒子，和自己寵愛的女人還有兒子，哪一個更重要，刑部侍郎不是最懂的嗎？”
    公公這話一說出來，刑部侍郎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這老家夥是不是知道了什麽？為什麽會突然提起這事？
    還不等他繼續咄咄逼人，坐在他上首的安王世子實在忍不了了。
    抬起一腳，就把人從凳子上踹翻在地。
    “你有完沒完了？
    你是主審？還是我是主審？”
    刑部侍郎：……
    在場眾人：……
    安王世子才不管刑部侍郎到底是什麽反應。他心裏現在正開心。
    這事兒跟他親妹妹沒關係了，那他必須狠狠的辦！
    誰讓這些人欺負他親妹妹。也不問他這親哥哥幹不幹？！
    “雲峰，現在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你汙告當朝貴妃可知罪？”
    安王世子問得氣勢洶洶，恨不得把雲峰殺之而後快。
    什麽姚貴妃，什麽朝堂風雲都不重要。重要的隻是這個把他攪得一上午提心吊膽的殺人犯！
    謝北冥：……
    謝北冥最後悔的事，就是讓這混不吝來審這件案子。
    明明自己已經把局都布好，這家夥卻過來一頓攪和，眼瞅著就要偏離他的初衷。
    要是讓他一直進行下去，他忙裏忙外這麽長時間，到底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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