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禍從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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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文起一聽說自己砍了皇陵的樹,不禁大吃一驚,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剛想解釋,隻見軍官一揮手,大聲命令道:“把他們都抓起來!”
士兵們一聽,立刻一擁而上,將劉文起和親兵的武器收繳,並將他們牢牢地控製住。劉文起的雙臂被兩名士兵反押著,他一邊掙紮一邊大叫:“我是威武將軍劉文起,你們竟敢抓我,還有沒有王法?”
軍官冷笑一聲,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統統給我帶走!”說罷,他揮手示意士兵們將劉文起等人押解離去,隻留下那棵倒在地上的杉樹,靜靜地訴說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這幾日,劉文靜偶感風寒,未曾前往衙門點卯,而是安心在家靜養。他服了郎中精心調配的幾劑湯藥後,病體漸漸康複,周身輕鬆了許多,心中便萌生了出門散步的念頭。
剛行至院中,便見管家神色慌張,跌跌撞撞地從大門外跑進來,劉文靜不禁皺起了眉頭,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慌慌張張成何體統?究竟發生了何事?”管家跑到他跟前,喘息未定,急聲道:“老爺,不好了,二爺被抓起來關進了監獄。”
劉文靜一聽,大吃一驚,連忙追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他犯了何罪?”管家道:“聽說,二爺他……他砍了皇陵的樹。”
“砍樹?”劉文靜喃喃自語,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隨即,他將目光又投向管家,眼中帶著幾分急切,“你可知道二爺被關在哪裏?”
管家一聽,連忙點頭答道:“這個小人已經打聽到了,二爺被關在大理獄。”劉文靜聽了,略作思索,隨即吩咐道:“快,讓人備好馬車,我即刻前往大理獄。”管家答應一聲,轉身匆匆安排去了。
片刻後,劉文靜坐上馬車,車夫揮鞭趕著車朝大理獄駛去。馬車行駛在繁華的街道上,劉文靜卻無心欣賞周圍的景致,心中隻掛念著被關在獄中的弟弟。
馬車行駛間,劉文靜突然喊停,車夫疑惑地轉過頭來問道:“老爺,怎麽了?”劉文靜眉頭緊鎖,沉聲道:“不去大理獄了,改去大理寺。”車夫應聲後,馬車隨即調轉方向,朝著大理寺駛去。
到了大理寺門前的大街,劉文靜下了馬車,步伐沉重地走進了官署。他穿過一道道回廊,終於找到了潘鴻展坐班的廨宇。進屋一瞧,隻見潘鴻展坐在一張雕花桌子後麵的太師椅上,手裏捧著一隻精致的紫砂壺,正悠閑地品茗,臉上帶著幾分愜意之色。
潘鴻展見劉文靜到訪,連忙放下茶壺,站起身迎了上來,臉上堆滿了笑容:“劉大人,稀客啊,您今日怎麽有空光臨下官這簡陋之地?快請坐!”
劉文靜擺了擺手,神色凝重地道:“不必了。潘大人,我來是想問問,舍弟究竟犯了何罪,被你們關在大理獄?”
潘鴻展一聽,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道:“這件事是雍州府報上來的,下官也是迫不得已,不得不接手啊。劉大人想必已經知道了,令弟砍的是先皇陵上的樹,那可是犯了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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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靜一聽,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疑惑之色:“他為何要砍皇陵的樹呢?”潘鴻展搖了搖頭,歎息道:“這個下官就不知道了。”
劉文靜心中明白,再追究原因已經無濟於事,還是趕緊詢問如何處理才是正經。他盯著潘鴻展,語氣急切地問:“潘大人,那你打算如何處置舍弟呢?”潘鴻展沉吟片刻,緩緩道:“令弟畢竟犯了大錯,吃幾天牢飯是難免的。另外,他這威武將軍的官職,恐怕是保不住了。”
劉文靜聽罷,沉默片刻,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無奈之色:“削官也好,讓他長點記性。”潘鴻展一聽,似乎鬆了一口氣,連忙道:“劉大人既然沒有異議,那下官就這樣呈文上報了?”
劉文靜點了點頭,神色黯然地:“那就有勞潘大人了。”潘鴻展見劉文靜轉身欲走,忙道:“劉大人,何不坐下喝杯茶再走?”劉文靜淡然一笑,道:“不了,你還有公務要忙,我就不打擾了。”說罷,轉身離開了屋子。
劉文靜離開後,潘鴻展坐回到案桌前,心中暗自思量著劉文起一案。他喊來一名差役,讓他去把錄事叫過來。片刻後,錄事走了進來,畢恭畢敬地站在桌前。
潘鴻展從抽屜裏取出一份公文遞給對方,吩咐道:“把這件劄子送交尚書台。”錄事答應一聲,接過文書轉身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差役走過來稟報道:“大人,有人要見您。”潘鴻展漫不經心地問:“誰呀?”差役回頭喊了一聲,從門外走進來一名年輕男子,從他的穿著打扮上看,顯然是某個富貴人家的仆人。
對方雖然是下人,潘鴻展也不敢怠慢,瞅著他問:“你是哪個府上的?”仆人沒有說話,而是從衣兜裏掏出一隻銘牌遞了上來。潘鴻展接過來看了一下,隻見銘牌上刻著一個大大的“裴”字,心中頓時一驚,連忙站了起來,將銘牌遞還對方,道:“裴相有何吩咐?”
仆人道:“潘大人,我家老爺讓您到府上去一趟。”潘鴻展一聽,忙道:“好,你先回去,我馬上就過去。”
裴府的仆人走後,潘鴻展收拾了一下,也離開了官署,坐上馬車來到了裴府。他敲開了大門,仆人將他帶進一間裝飾華麗的客廳,讓他在此等候。
潘鴻展枯坐了一會兒,見裴寂還沒來,便站起來觀賞牆上懸掛的字畫。須臾,身後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他回頭一看,隻見裴寂背著手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幾分威嚴之色。
潘鴻展連忙上前施禮,裴寂並不還禮,隻是點了點頭,示意他入座。仆人奉上香茗,裴寂端起茶盅,作了個“請”的手式。
潘鴻展端起茶盅輕啜一口,放下後問道:“宰相大人召見下官,不知有何要事?”裴寂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問道:“潘大人,對於劉文起砍樹的案子,你打算如何處理?”
潘鴻展聞言,心中一緊,忙答道:“回裴相,下官打算削去他的官職,以示懲戒。”裴寂聽了,皺起了眉頭,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悅:“潘大人,劉文起砍伐先皇陵上的樹木,此乃大不敬之罪,要陷皇上於不孝不義之境地,你處理得卻如此輕描淡寫,難道大唐的法律竟如此寬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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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鴻展一聽,嚇得連忙站了起來,額頭上的汗水涔涔而下,顫聲道:“恕下官愚鈍,那裴相的意思是……”裴寂乜了他一眼,語氣冰冷地道:“漢朝的時候,有人偷了高祖廟中的一隻玉杯,結果被誅滅了九族。這件事該如何辦理,難道還要我教你嗎?”
裴寂陰鷙的目光,讓潘鴻展覺得脊背發涼,渾身如墜冰窖。他哆嗦了一下,連忙拱手道:“是,是,下官明白了,下官這就去辦!”
潘鴻展回到官署後,連忙讓差役將錄事叫了過來,神色緊張地問道:“那件劄子送尚書台了嗎?”錄事搖了搖頭,道:“還沒呢,屬下準備下午送去。”
潘鴻展一聽,忙叫他去取來。片刻後,錄事取來劄子,潘鴻展接過一看,隻見上麵赫然寫著“削去劉文起官職,以示懲戒”。他歎了口氣,心中暗自為劉文起感到惋惜,卻又無可奈何。
這天黃昏時分,天邊掛著一抹絢爛的晚霞,如血般染紅了半邊天際。劉文靜從繁忙的官署中走出,沿著街道緩緩而行。街道之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夕陽的餘暉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投射在青石板路上,顯得有幾分落寞。
許多從衙門下班的官員腳步匆匆,或是歸心似箭,或是三五成群地議論著今日的公務。劉文靜卻似有心事,步伐緩慢,目光時而望向遠方,時而低垂,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就在這時,兩名身著華麗服飾的太監抬著一頂精致的轎子迎麵走了過來。轎子經過劉文靜身旁時,突然停了下來。轎簾輕輕一掀,從中走出一位身著錦衣、麵容陰鷙的中年男子。劉文靜仔細一瞧,原來是內侍省知事馬進。
馬進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走近劉文靜,拱手道:“哦,這不是劉大人嗎?真是巧了,在這兒遇上您。”
劉文靜連忙拱手回禮,神色中帶著幾分疑惑:“哦,是馬公公呀,有何見教?”馬進也不拐彎抹角,直言不諱地道:“劉大人,你可知道令弟的案子是如何處置的嗎?”
劉文靜一聽此言,心中猛地一緊,臉色微微一變,道:“潘鴻展告訴我,囚禁一個月,削去官職。”馬進聞言,嘴角泛出一抹冷笑,隨即咯咯尖笑了兩聲,道:“劉大人,你被騙了。大理寺遞上的劄子是斬立決,皇上已經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