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老朽把話擱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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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救救我家男人,求求你了,大夫。”
被人及時扶住的周五嬸兒一下子撲到了那個大夫跟前,苦苦的哀求著。
隻是下一刻卻被那個大夫黑著臉給推開,“你這婦人好不講道理,我都和你說了不關老夫的事兒,是你們之前請的人不懂瞎治,治壞了人你不去找對方追究,在這裏苦苦為難老夫卻是為何?”
“還有一件事情,老夫的出診和剛才的藥費,總共六兩銀子。”
“你們現在給老夫結算一下吧。”
“老夫還有事兒,沒時間在這裏賠你們鬧騰。”
周五嬸兒人都要暈過去了,下一刻她嗷的一下瘋了似的衝向許芸,
“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們家老五。”
“你個殺人凶手!”
“你閉嘴。”
許芸冷臉,一個刀子似的眼神對著周五嬸甩了過去,
“不想你男人真死的話就給我閉嘴。”
也不等周五嬸兒說什麽,她的視線落在那名一臉氣憤的大夫身上,“不知道大夫剛才都做了些什麽檢查,就這樣一句話斷定我周五叔沒救不說,還直言說我是庸醫,耽誤了我周五叔的病情?”
“我周五叔之前明明還是好的,怎麽到了大夫你嘴裏就是個必死之人了?”
“咱們兩個到底是誰耽擱了病情誰害了人命還不一定呢。”
“大夫你就別走那麽急吧。”
“你就是那個胡亂給人看病的人?”
那個大夫本來不想理會許芸,可這會兒被許芸的幾句話一擠兌,他就是想不留下都不行,
這可是事關他的名聲!
黑沉著一張臉朝許芸看過來,“小娘子可別亂說話,我可是咱們鎮上孫記醫館排得上號的大夫,出去打聽一下誰不說一聲我的醫術好?就是不知道小娘子是師承哪裏,自何處學的醫,又在哪裏坐館?”
頓了下他看著許芸一聲輕哼,
“可別是什麽都沒有,隻管隨便忽悠鄉下婦人吧?”
“別什麽錢都敢賺,人命關天,你可賠不起。”
大夫的語氣極其的不善,充滿了陰陽怪氣,聽的許芸想笑,她搖搖頭,眼神卻是愈發的犀利,“不知道大夫怎麽稱呼?”
“老夫姓孫,都稱呼我一聲孫大夫。”
姓孫呀。
許芸把這個姓回味了下,看著孫大夫笑的意味深長,
“和鎮上孫記醫館是一家?”
“一筆寫不出兩個孫字來。”
孫大夫看著許芸的眼神極其的憎惡,這讓也讓許芸心裏頭愈發明了,
這個老家夥是知道自己的!
或者,他就是故意誘導周五嬸家的人,說自己是害了周五叔命的那個人。
想到這裏的時侯許芸挺生氣的,看著孫大夫一聲冷笑,
“醫者仁心,孫大夫即然身為大夫,就該是治病救人,盡自己最大能力治好手上的每一位病人,可你是怎麽做的,就因為你們東家和我有恩怨,所以便不顧病人安危,把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你可真是丟盡了醫術界的臉。”
“胡說八道,我分明看的清楚,他就是沒救了的。”
“如果早點讓老夫過來,也不至於到了吐血這個地步!”
都都血了啊。
這人還能治的好才怪!
“這麽說來,你確定我周五叔是沒救了,注定要死的人?”
“那是自然。”
孫大夫縷了下自己的胡須,滿臉的矜持和倨傲,“你隻是個婦人,不知道醫術的精深,哪裏能隨例用針的,這條人命你可記住了,他是因為你而死的。”心裏頭卻是冷哼一聲,這下,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還如何再去王家那老東西那邊坐館!
名聲沒了,臭了。
她一個女人還敢拋頭露麵?
光村子裏頭的口水都能淹死她!
不得不說這老家夥的算盤打的還是挺準的,要是站在這裏的真的隻是原身,哪怕再聰明再怎麽性情堅韌,說不定也得被這老家夥給忽悠了,再加上周五嬸等人的怒罵斥責,村子裏頭的異樣指責……
哪是原身一個弱女子能承愛得了的?
不崩潰才怪!
可惜,此刻站在這裏的卻是許芸。
名聲於她那真的就啥都不是,有呢,挺好的,要是沒有,嗯,無所謂!
所以許芸隻是嗬嗬兩聲,徑自站到了床前,手裏的銀針紮在床上暈迷不醒的周五叔身上幾個穴位,邊頭也不抬的喊一聲,“村長,周五嬸兒,你們把這個人看好了,就是他害的周五叔差點丟了命的,對了,要是他走了我可不保證周五叔能活過來。”
“侄媳婦你真的能救活老五?”
別說村長,就是周五嬸兒聽了這話都朝著許芸看了過去,
“許許芸,你你真的能救活你五叔?”
“我我給你跪下,我給你磕頭……”
周五嬸兒一臉的激動,跪在地下對著許芸咚咚就是幾個頭。
是真用了力,額頭都見了血。
許芸聲音平靜,“你們看好他,別讓他跑了,我就還你個活生生的周五叔。”
“好好,我一定看好這個殺人凶手。”
周五嬸兒二話不說的從地下爬起來,轉身拽住了孫大夫的袖子,
“我侄媳婦說了你就是害我家男人的凶手,你不能走。”
“混賬,男女授受不親,你鬆手。”
“啥親不親的,你等會再走,說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凶手。”
她家男人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村長也站在了門口,雖然沒開口但卻擺明了車馬,
許芸那邊沒結果之前,別想出這個門!
孫大夫一開始還是比較慌的,可轉而聽了周五嬸的話卻是冷笑了起來,“婦人之言你們竟然也相信,還找她看病,你們可真真是……愚蠢,愚蠢啊。”連道了兩個愚蠢過後,他倒是站在原地負手而立,擺出副莫測高深樣看向了許芸,“老朽今個兒就把話擱在這了,她要是能把人給救活,老朽從此以後不再看診,終身不行醫問藥……”
幾乎就在他的話說到這裏的時侯,不遠處的炕上,躺在那裏人事不醒的周五叔驀的睜開了雙眼,一口氣總算是喘了出來,“可悶死我了,媳婦,給我點水喝,有沒有吃的,餓死我了。”
許芸收針。
看著已經坐起來的周五叔微微一笑,視線落在孫大夫身上,
“不看診,終身不行醫問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