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我的天，我的天！這肉……這肉太好吃了，這就是豬肉嗎？狗屁他娘的賤肉，這是神肉，就是神肉啊，奶奶的，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肉！
    ”
    這人瘋狂的吞咽。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直接把這個大骨頭給舔的幹幹淨淨。
    “再給我來一根！
    ”
    這人意猶未盡的再次喝道。
    不過那夥計沒有先拿出來，而是把他手裏的骨頭接過來，笑嗬嗬的用刀把骨頭給切開，骨頭裏麵，出現了一個像是豆腐般的東西。
    “這是骨髓，好吃得很，營養也足，喝了好，等喝完再吃肉。”
    夥計再把骨頭遞給了他。
    這人迫不及待的接過來，看著白花花的骨髓，完全沒有任何的猶豫，拿起來就仰頭而盡。
    這味道，不一樣，和肉完全不一樣，但是好吃極了！
    “快再給我來一根，快快快！
    ”
    這人眼睛通紅，焦急無比。
    夥計再給了他一根，笑道“客官，這豬肉可全身都是寶，慢點吃，多著呢。”
    可是那人怎麽能聽得進去，抱著大骨頭就開始狂吃。
    “咕冬……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
    旁邊有人看著這眼睛都綠了，憤怒道“狗屁賤肉！陛下說的對，這麽好吃的肉，這麽香的肉，這麽實惠的肉，我們已經浪費了上千年，現在上蒼托夢給楚王殿下，好不容易研究出來了，怎麽還能浪費！
    ”
    “給我來一根，娘的，這肉也太便宜了，很好的，鹵好的才不過二十文，看看長安那些有名的酒樓，但凡沾點招牌，哪個不是上百文？而且那香味，完全比不上這個，這上麵，還可全都是肉啊！甚至還有骨髓吃！
    ”
    “我要，我也要！
    ”
    這人大吼著，趕緊掏出來了銅錢遞給了夥計。
    當有一人開口，第二個人追隨後……
    瞬間！
    這裏的百姓。徹底的被豬肉給攻破了？
    腦海中所謂的賤肉，早就被丟到了不知道什麽地方。
    蜂擁而至！
    有的百姓囊中羞澀，隻有幾個銅板，但是兩三個人合夥一起買，每個人也能吃到不少肉。
    反正幾乎每個人都能吃得起。
    太實惠了！
    而且這味道，太誘惑了！
    完全沒有人能抵擋住。
    不過數息的時間，兩個鍋裏的肉全都空了。
    立馬，就有夥計把這兩個空鍋抬走，換來了兩個滿滿的大鍋。
    人群瘋了！
    爭先恐後。
    生怕買不到了。
    而買到的百姓則是抱著豬肉，直接跑到了一邊，蹲在角落啃著，臉上露出了無窮的幸福。
    這味道……
    這肉味……
    這感覺……
    他們都想哭了。
    真的，誰都沒有吃過如此之肉品！
    他們也從來沒有這麽大口大口的吃過肉。
    他們是百姓，就算生活在長安，但是也不是那麽的富裕，羊肉他們是吃不起的。
    平日裏若是想要開開葷腥，基本上就是吃些雞鴨魚什麽的肉，但是那種肉，吃著太不過癮了。
    一點感覺都沒有。
    吃上一口半口都是骨頭。
    但是這個不一樣！
    豬肉！
    他們能感覺得到，每一口下去，全都是純的肉，那種滋味，讓他們螺旋式的升天。
    太恐怖了！
    太牛比了！
    太舒服了！
    人群亂了，百姓瘋了。
    豬肉鋪子前麵的百姓，完全沒有了所謂賤肉的概念。
    他們的心中，隻有無盡的感恩。
    而此刻，東市後麵大批的百姓，還都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
    隻能聞著這香味沉醉。
    “哎，怎麽半天了，前麵還都沒有動靜，陛下不會真的吃起來豬肉了吧？”
    “那豬肉漲價又腥又騷，怎麽能吃得下去？我看啊，陛下的腦子真的是壞了。”
    “誰說不是啊，哎……豬肉，狗都不吃，陛下這到底是怎麽了？！”
    “不知道啊，可憐我大唐，命運多舛，今後該怎麽辦啊？”
    “……”
    這些百姓還都沉浸於悲傷中。
    但是，前麵的百姓，吃的那叫一個歡快。
    而這樣的騷動，慢慢的，也都傳到了後麵。
    “你們還擔心個錘子，臥槽，別說陛下了，前麵那些百姓都開始吃豬肉了！
    ”
    “什麽？真的假的？怎麽可能！
    ？”
    後麵的百姓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皆是不信。
    前麵的怎麽可能開始吃起來豬肉了呢？
    這東西，除了陛下腦子不太好，會吃之外，誰還會吃？
    不可置信！
    但是，慢慢的，他們發現了不一樣。
    前麵，響起了一聲聲大吼。
    “奶奶的，啥東西？沒有了？要等半個時辰才會有？”
    “你說什麽？我們這些人已經吃完十頭豬了，你們怎麽準備那麽少？”
    “就是就是！才十頭豬，太少了，快點快點，去煮啊，燒大火，快快快，有錢給你們掙，錢我有的是！
    ”
    “這次多加些，十頭豬夠誰吃的？”
    “誰說不是啊，你們開業，怎麽不好好做準備？什麽？西市也有，那裏估計還沒有人去？”
    “啥？東市的其他地方也有，西市那邊在什麽地方，你小點聲，別讓他們都聽見了。”
    “閃開閃開，快點閃開，擋著路了，娘的，那個豬肉鋪子就在前麵不遠處！
    ”
    “……”
    亂了，徹底的亂了！
    後麵的百姓還都沒有理解前麵響起的一聲聲吼叫，全都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前麵的人群，彷若洪水般朝著他們衝來，。
    就看見前頭的百姓，一個個急頭白臉的朝著一個方向擠去。
    後麵的無數百姓，都有點發蒙。
    怎麽了這是？
    咋回事？
    怎麽都退回來了？
    但是，隨著前麵的人越來越多，東市裏的百姓都明白了過來。
    豬肉！
    這群人都是去搶著買豬肉去的！
    臥槽！
    瘋了！
    這是瘋了！
    怎麽可能！
    ？
    前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難不成，陛下的這個腦疾還會傳染？？
    “你們懂個屁呀，剛才的那些香味，都是豬肉發出來的，奶奶的，我從來都沒有吃過那麽好吃的肉，從來都沒有！
    ”
    “賤肉？對對對，就是賤肉，都是賤肉，我求求你不要吃啊，給我剩點！大家記住，一定不要買，豬肉是賤肉，誰都別買，給我留點！”
    “啊啊啊啊啊……快點閃開，我的肉，我的肉，我的肉！
    ”
    “……”
    人群繼續爆炸。
    混亂不堪。
    不過，東市的其他三個店鋪，也在此時湧進了爆炸般的人數，直接爆滿。
    而這一刻，東市，所有的百姓也都明白了，清楚了，懂得了。
    豬肉！
    就是豬肉！
    他們都在搶購豬肉！
    整個長安城的百姓，似乎都在搶購豬肉！
    肉鋪中。
    李世民喝著酒，望著店鋪前還有等著的不少百姓。
    他們沒有去其他地方搶，而是選擇在原地等待。
    不過就是半個時辰嘛。
    他們等著。
    “哈哈哈，怎麽樣？朕沒有騙你們吧，豬肉好吃的很，你們竟然還不信，現在信了吧，啊？”
    李世民舉起了手裏的酒碗，眼神有些朦朧，不過臉上的精神，卻無比的激動。
    成了！
    他知道！
    豬肉這件事，算是成了！
    接下來，隻要朝廷把養殖豬的法子技巧傳出去，那麽，大唐的豬肉產業算是可以普及了。
    用不了幾年，大唐的百姓們，都真是能吃上肉了。
    站在門口的百姓，他們望著李世民。
    突然，有人直接跪下了。
    “陛下聖明！陛下聖明！之前是草民愚笨，錯怪了陛下，請陛下責罰！
    ”
    “豬肉，不是賤肉，它普惠整個天下，陛下為了百姓，遭受如此辱罵，草民該死，草民該死！
    ”
    此話一出，嘩啦啦……
    門口的百姓都跪下了。
    這一刻，他們也終於明白了，李世民所說的，全都是真的！
    豬肉！
    這就是豬肉！
    狗屁賤肉！
    這可是護國神獸的肉！
    “都起來吧，朕原諒你們，另外這些鹵肉，其實並不難做，你們不如買些生肉回去自己做，相比之下，生肉更加實惠。”
    李世民笑著還為他們提出了建議。
    心中之前的些許鬱悶，這一瞬間，也徹底的釋放了。
    他知道，豬肉這件事，現在還沒有完，才剛剛開始。
    “多謝陛下！”
    “生肉，陛下，這生肉有沒有之前的腥騷味道？”
    “陛下，是啊，是不是豬肉隻能這麽煮湯，還是說其他的做法也沒有任何的味道了？”
    “陛下，俺們之前吃豬肉，為啥味道和楚王府的豬肉差別那麽大呢？”
    “……”
    百姓們興奮的望著李世民，激動的問道。
    畢竟，能夠得到和李世民如此近距離的對話，這種機會著實不多，能有一次就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李世民笑笑，索性拿著一個大豬骨一屁股坐到了門檻上。
    直接和百姓們一對一的聊起來了養豬的技巧。
    百姓們圍的水泄不通。
    他們聽著李世民說的話，眼睛都直了。
    那麽簡單？！
    嘶……
    這真的是壓根都無法想象！
    原來，從賤肉到如此絕世美味，所需要的步驟並不難，隻是在大體方向上做些改變就好，可……為何之前就沒有人能發現？
    正如陛下所說，千年來，百姓們的格局都是很差的。
    如此重要的東西，竟然到最後還是上蒼賜予楚王方法，才給研究出來了。
    自己等人，竟然還都錯怪了陛下。
    哎……
    百姓們心裏真是無限感慨，他們對李世民也越發的恭敬了。
    “這一次真的是多虧了陛下，不然，我們真的不知道這豬肉竟然如此好吃。”
    “誰說不是啊？如果換個人，就算是豬肉那麽好吃，但為了自身的名聲和壓力，也絕對不會敢這麽說的。”
    “說的沒錯，可是陛下直接當場宣布，這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讓我們百姓享受到上蒼的福澤啊。”
    “不說了，娘的，夥計給我來三斤生肉，晚上和我家婆娘還有孩子好好吃一頓。”
    “是啊是啊，夥計也給我來兩斤，我家那口子，得有一年沒有吃過肉了，今天非得要把自己給吃撐了。”
    “哈哈哈，說的對，說的對，豬肉一斤十五文這個價格，這麽便宜，現在還隻是楚王府出售，等過幾年，豬肉越來越多了，到時候，價格還得再低，不會都用不著吃糧食了吧？光吃肉都能吃飽了。”
    “咱們百姓這日子，真的是越過越好啦，再等等那紅薯生長成功了，那可就真的是咱們百姓的好日曆，不遠嘍。”
    “多謝陛下，陛下萬歲，老天爺萬歲，哈哈哈……”
    隨著一聲聲百姓們的驚呼，豬肉鋪子裏的生肉生意也開胡了。
    一個個百姓衝進去，歡天喜地。
    豬肉生意，徹底全麵開花。
    李世民重新坐下，笑嗬嗬的飲了口酒。
    望著百姓們已經笑開了花的臉，搓搓手，全身都感覺被一股無比的滿足充斥著。
    “這肉太爽了，楚王殿下可真的是太恐怖了，好久好肉，嗝……”尉遲敬德一口肉一口酒，吃的不亦樂乎，此時都已經有些醉意朦朧了。
    “誰說不是啊，好酒好肉，陛下陛下，楚王殿下什麽時候回來啊？等到楚王殿下回來，臣定然是要去好好和他談一談心。”魏征已經趴在了桌子上，臉上戴著傻笑。
    “這豬肉……陛下之前在早朝上，我們可真的是要擔心死了啊，以後若是有什麽好東西，是不是可以提前給我們打聲招呼？”
    李靖眼眸則是有些幽怨，特別是喝了酒之後更幽怨了。
    若是平常，李靖是絕對不會有如此情緒流露的，明哲保身才是他處事方法，當年玄武門之變可見一斑。
    但現在，接借著酒勁，已經是完全撐不住了，無比擔憂。
    前日的早朝，他們這些不知內情的天策府舊臣，是真的擔心。
    “是啊陛下，您這一招，是真的厲害。”
    秦瓊長歎口氣，狠狠地咬了口肉，繼續說道“可以說是直接把豬肉給引爆了整個天下，這計策，不僅騙過了全城百姓，也騙過了滿朝文武。”
    “高！實在是太高了！”
    “哈哈哈……”李世民大笑。
    他的手捂著已經高高隆起的肚子，目光也是有些朦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