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哪有什麽新的花束，這花，哪一個不是老天賜給咱們的，能有這麽多少已經不容易了。”
    長孫皇後說道。
    魏夫人程夫人杜夫人她們想了下，也都是連連點頭。
    確實如此！
    這花有沒有新的，真的是看老天的心意了。
    若是不給，她們也沒有什麽辦法。
    “哎……”
    “一到秋天，以往還能聞見莊稼成熟的香味，今年可惜了，什麽香味都聞不到。”
    “平日裏，真的是隻能以香囊度日了。”
    杜夫人輕輕顛了下身上的香囊。
    “這香囊……是不是城頭那家香料鋪子的？”魏夫人眼眸一緊，望了過去，湊著還用鼻子貪婪的吸了下。
    “我也聽說啦，那個香料鋪子已經火爆全城了，那些香囊，著實是不錯，怪不得能引得全城女孩都湊上去。”
    “這香料鋪子，倒是發財了。”
    程夫人笑著說道：“前些天，我也買了幾個，看，我這個香囊還是牡丹味的。”
    程夫人也解下了腰間香囊，放在了桌上。
    “牡丹香味的？哇，程姐姐，你是怎麽買到的？我去買的時候，這牡丹香味的香囊，可都已經沒有了呢。”
    秦夫人驚喜地把香囊捧在了手心，無比歡喜的說道，
    “誰說不是啊，這香囊，還是以牡丹香味最為緊俏。”程夫人點點頭。
    長孫皇後望著幾人湊在一起討論著香囊，伸手，輕輕把這牡丹香囊拿了過來。
    “娘娘，宮裏不知道可有什麽製作的香囊嗎？”魏夫人趕緊問道。
    每一年，宮裏都會有人專門製作香囊。
    那手藝還有工藝什麽的，都要比外麵高出一大截。
    每年長孫皇後都會送給她們一些。
    長孫皇後笑笑。
    “今年，那些香囊都被我丟了。”長孫皇後笑著說道。
    “啊？丟了？娘娘，為何？”
    “娘娘，今年的香囊就算有些瑕疵，但是也不能這樣浪費啊。”
    “就是啊，娘娘，咱們都是自家人，可不要見外啊，不知道娘娘丟到哪裏了。”
    “娘娘，真的丟了？這……”
    此話一出，魏夫人她們全都圍了上來，滿臉的可惜，滿目的遺憾。
    宮裏的工藝，說實話，那些香囊什麽的，要比外麵好上不少。
    就算是有些瑕疵，也絕對能遠超外麵的香料鋪子。
    太可惜了。
    長孫皇後望著她們心疼的模樣，搖了搖頭。
    “不，那些香囊，已經是過去式了，今年，咱們宮裏，有了更好的代替品。”
    長孫皇後笑著說道。
    代替品？！
    眾位夫人茫然。
    香囊的代替？這香囊怎麽被代替呀？！
    長孫皇後看著她們一個個不幸的模樣，揮揮手，吩咐宮女上來了。
    一個個瓷瓶，被放在了桌上。
    魏夫人她們都茫然。
    這是什麽？
    瓶子？
    難不成以後要帶著瓶子出去？
    嘶……
    她們是真的張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了，這算什麽？這怎麽能代替啊？怎麽看，香囊都是比這些瓶子啥的要好啊。
    “這是什麽？”程夫人疑惑問道。
    長孫皇後輕輕擺弄了瓷瓶，把它們全都放好，笑嗬嗬的吐出了兩個字，說道：“香水。”
    香水。
    這又是什麽？
    程夫人她們更是茫然了。
    “香水？這……娘娘，這怎麽用的啊？哎呀，快給咱們演示一下吧，娘娘，我這心裏都癢癢的。”
    程夫人急切。
    長孫皇後輕輕一笑。
    她也不賣關子，直接打開了一個瓶子。
    而後刹那，一股香氣就彌漫了方圓左右，
    而好巧不巧，這瓶子裏的香味，正是牡丹。
    瞬間，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像是要瞪出來了一般。
    這……
    她們徹底的懵了。
    隻是嗅著縈繞於周圍的香味，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怎麽回事？
    怎麽突然就那麽香了？
    好似置身於牡丹花海之中，讓人流連忘返。
    而且這味道……太純了，也太正了，她們感覺自己全身都有些酥麻，沉醉其中，不願醒來。
    長孫皇後望著她們的模樣，笑了。
    “這味道，如何？”
    她輕輕說道。
    “我的天！
    ！”
    “絕了，呼……娘娘，這味道……難道就是從這個瓶子裏散出來的？難以置信！
    ”
    杜夫人死死盯著那個小瓷瓶，臉色駭然。
    她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東西？
    她什麽時候聞到過這麽純正的香氣，。
    說句不好聽的，這味道，能徹底的碾壓一切香囊。
    不論是什麽香囊，在這個瓷瓶麵前，完全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而且，杜夫人突然就覺得。隻要有香水在的地方，都能徹底的鎮壓一個香料鋪子。
    沒錯！
    整個香料鋪子的香味，都沒有這香水如此的霸道！
    不僅僅是她，其他國公夫人們，也都是愣住。
    手裏的香囊，瞬間就索然無味，眼睛裏隻有這個香水。
    “是啊，娘娘，這香水是怎麽做的？還有沒有？妹妹我願意賣，你說吧，多少錢？”
    “娘娘，好姐妹，分一點給我們吧，不然以後，這日子我們能怎麽過啊？”
    “我的天，這味道，我敢發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媲美，就算是盛開的牡丹花都不行！
    ”
    “不行了，不行了，我都有些走不動道了，這味道……我身子已經酥了，娘娘，不給些我，我就不走了。”
    “……”
    當場這些國公夫人的眼睛都有些發紅。
    隻要是女人，對香水就沒有任何的抵擋之力。
    死心塌地的盯著這些香水。
    眼神直愣愣的。
    有些裂開的意思。
    “嗬嗬嗬……”
    長孫皇後輕輕把這個瓷瓶蓋上，又打開了另一個瓷瓶。
    頓時，桂花香衝天而起。
    一點都不弱於牡丹。
    而且清新又香甜，令人也是萬分沉醉，和牡丹香味截然不同。
    “這個香水啊，想買，可沒有地方買去，這些，都是我從楚王府要來的。”
    “全是寬兒這小子自己鼓搗出來的，世間，獨一無二。”
    長孫皇後笑盈盈地說道。
    寬兒？
    楚王？
    獨一無二？
    嘶……
    各位國公夫人聽到這話，又是上頭了。
    試問那個女人，不喜歡獨一無二的東西呢？
    “娘娘，楚王殿下他……也不小了吧，我杜家丫頭，就是杜如顏，你知道的，年歲和長樂公主差不多大，也就比楚王殿下大一兩歲罷了。”
    “要不……把如顏許配給楚王，你看如何？”
    當即，杜夫人直接說道。
    “娘娘，我家丫頭，也不大，仔細算算，其實也算是和楚王殿下一般大小，隻是虛歲大些。”
    一向沉默寡言的紅拂女，這個時候也坐不住了，說道：“楚王殿下和婉兒，倒是也無比般配。”
    秦夫人咽了口唾沫，聲音有些顫抖的，也慌忙說道：“娘娘，我家的那個，比楚王殿下小一歲，雖說現在還有些小，但過上兩三年，也可配楚王殿下，畢竟殿下年歲也不大，等到婚配的時候，也剛剛好，不耽誤，不耽誤……”
    “……”
    這群國公夫人，聽到楚王的名字，徹底坐不住了，
    楚王之名！
    整個天下，誰沒有聽說過？
    就算程夫人，長孫夫人這些沒有閨女的。也都開始介紹自己的侄女，外甥女一類的。
    熱情無比。
    長孫皇後都有些招架不過來了。
    這一點，她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不由得哭笑不得。
    “這臭小子的婚事……我和陛下也都曾商議過，但是，他現在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說實話，本宮也不敢隨意答應下來。”
    “楚王不同於其他皇子，這些，你們都是知道的。”
    長孫皇後聲音中也頗有無奈。
    說實話，這些婚事都不差。
    她還真想要答應下來，
    但是，楚王她已經看著是要管不住了。
    這臭小子的心思，絕對沒有在這上麵，她這個當娘的，雖然心裏有些心動，但還是不敢耽誤自家孩子的追求。
    當然，最重要的是，楚王也算不上大。
    還是讓他自己來選吧。
    楚王……
    呼……
    他的智慧，他的才華，他的想法，長孫皇後真的把握不住。
    長孫皇後聲音落下，杜夫人他們也都是一愣，點點頭。
    著實是這般。
    “是啊，楚王殿下……哎……”
    “若是老娘我年輕個幾十歲，肯定也會為楚王癡迷。”
    杜夫人歎息道。
    長孫皇後：……
    “楚王，幹什麽去了？娘娘，等楚王回來了，定然要安排下，一同吃個飯。”
    杜夫人連忙說道。
    “這是一定，不過……楚王什麽時候來。還不知道呢，本宮也真的是捉摸不透他。”
    長孫皇後點點頭，說道。
    “誰叫楚王殿下太過出眾了，真的不知道，殿下是怎麽研究出來的這些……寶貝！”
    “呼……真好。”
    杜夫人望著香水，深吸口氣，都不知道該怎麽稱讚了。
    一時間，這花園中，陷入了沉思。
    該怎麽能再生出來一個楚王殿下這等麒麟子？！
    國公夫人們腦海中想著。
    但是，最後都絕望了。
    估計，沒有辦法了。
    ………………
    而就在皇城中一片輕鬆的時候。
    北疆。
    茫茫草原上。
    寒風呼嘯著，。
    一對人馬，破風而來，直奔突厥王庭。
    頡利狼牙臉色如冰。
    他的頭發，還有眉毛上已經全都是露水了。
    一路狂奔，猶如一道利箭，不走任何的斜路，直奔突厥草原。
    他們真的是沒有停歇！
    胯下駿馬，早就已經疲憊不堪。
    但幸好，突厥草原，經過千裏奔騰，就在眼前。
    突厥王庭。
    頡利可汗，還有其他部落的首領。
    皆在王庭之中。
    飲酒！
    作樂！
    然後等待大唐給突厥的貢品，好一同分了去。
    突厥帝國，乃是部落聯盟，頡利可汗為部落共主，但是這些部落的首領，還是擁有不小的權利。
    對於這些部落，頡利可汗也是極盡拉攏。
    “可汗，來來來，喝酒，喝酒，繼續喝酒！”
    “哈哈，哈哈哈……狼牙王子這一趟親自前往長安，估計東西要比以往多上好幾。”
    突利可汗大叫。
    “誰說不是啊，三年前一站，我突厥勢如破竹，真的是過癮了！
    ”
    “頡利可汗，你什麽時候再帶領你的子民，再衝一次。”
    “三年前，我們沒有攻破長安，實在是有些遺憾了，你忠誠的子民們，心裏可都期待著呢。”
    鐵勒部族的首領大叫。
    他就如同一頭毛熊般，坐在王庭之中，手中攥著一個羊腿聲，大聲吼道。
    “哈哈哈……是啊是啊，三年前，頡利可汗的英姿，我等仍舊記憶猶新啊。
    “逼迫那唐王低頭，斬了自己最心愛的白馬，然後向我們俯首稱臣。”
    “這可真的是……讓我突厥之威！”
    室韋部落組長手裏攥著頭骨，酒杯，雙眸猶如狼股，興奮的吼道。
    “是啊是啊，可汗，我等請戰，等這次貢品到了，我們一鼓作氣直衝長安，哈哈哈……聽說那唐王的妃子，著實不錯啊，特別是那個長孫皇後，聽說頗有賢名，若是能拐來我草原，成為我的妃子，如此美事萬古流芳啊，沒錯，沒錯啊！
    ”
    “哈哈哈……”
    其他部落首領也都是高聲附和。
    那粗重的聲音，聚合在一起，響徹整個突厥草原。
    王庭外的牛羊，在這一瞬間，都抬起了吃草的頭，轉向了突厥，似乎臣服。
    頡利可汗身披羊毛大衣。
    他望著中央的火爐。
    把嘴裏大口的羊肉吞咽了下去，在重重的喝了一口酒。
    雄壯的身軀動了一下，身下那厚厚的牛羊皮支撐的坐墊，都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今年好像，冬雪要來得早一些。”
    “你們說的對，是該再南下一趟了。”
    “三年了，三年沒有南下了，相比，已經把大唐的這些百姓養的白白胖胖了，也該咱們去收割一波了。”
    “告訴咱們的孩狼，準備好動手，到時候我一聲令下，全體，出擊！
    頡利可汗低吼道。
    此話一出，整個王庭驟然炸裂。
    突利可汗鐵勒可汗室韋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