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奇怪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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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件冒險事件發生之後,英子又回到了羅家鎮的表姐莫蘭的家中,先休養一段時日。
但是,在一個晴朗的秋日中,她突然收到了一封寄自東洲的快信,當時她正在陽台上打毛衣。
“呀,是他寫的。”英子的臉頰上浮起薔薇色的嫣紅。她將那封信緊緊地貼在砰砰跳動的胸口上,仿佛不舍得即刻就將封口拆開似的,一遍一遍地瞧著信封的表麵。
最終,她輕柔地吻了一下寫著發信人名字的地方,這才小心翼翼地拆開了封口。
果真是字如其人,來信的字跡正直、端莊而且有氣勢。
我的小英子:
我們商量好的八樁冒險事件,現在是最後一樁了。我記得曾經應諾下來要幫你尋找那隻不見蹤跡的金玉佩,此時我正在為此事而忙碌。
據你描述,那個女人腰帶之上的金質玉佩,是你母親傳給你的一件做工十分精巧的古董,是一件在金質底座上鑲嵌著紅玉內髓寶石的裝飾物,是一種能將幸福和運氣帶給人們的、非常吉祥的寶物。它是在七、八年以前丟失的,但或者大概是九年以前,確切的日子已經無法弄清了,並且連在什麽地方,是人為丟失的,還是為人竊走的,都是一無所知。雖然我不太相信寶石會影響命運的說法,但假如能將你母親留給你的紀念品找回來,你肯定會非常興奮的,所以我決意要將其找尋回來,日期定在下個月五號。
我為何將十二月五日定為具體的日子呢?那是由於當日是我與你商量好的日子,不知你是否還記得?當我們兩個人第一次在那座怪異的老城相遇並看到那座巨鍾的時候,當時不也是敲了八下嗎?所以,我們兩個人商量好於三月之後,即十二月五日夜裏八時之前完成八樁冒險。不過,今天已經是十一月三十日了,距我們商量好的日子,沒有多少天時間了。如此說來,假如僅僅靠我一個人的能力,隻怕不可能在預定的時期之前完成這項工作,因而必須請你幫助。
請你在十二月五日,提前商量好的日子來東洲,而後依照我的指令展開行動。我的那些指令都寫在後麵,或許你會感到難以理解,不過,這些事情都是必需的,請你一定要照我所寫的去辦,切莫有誤。
第一,盡可能地挑選一種非常細的燈芯草,將毛根草合在一起,擰搓成小孩兒們玩的鞭子那樣。這樣的燈芯草,在你的表姐家的院子中我曾經見到過,種得很多,你跟她要幾根就可以了。
第二,抵達東洲之後,購買一掛用多角形的黑色珠子串成的長項鏈,再將其拆斷,挑出七十五顆差不多一般大小的珠子,將其串成一掛短項鏈。
第三,在穿冬大衣之前要先穿上一件天藍色的毛線上衣,戴上一頂沒有帽邊的帽子,須是深棕色的,而且還要插有羽毛,脖子上圍一條用羽毛做成的圍巾,不要戴手套,也不要戴戒指。
第四,按我所說的穿戴完畢之後,乘坐下午的馬車去往東江河左岸邊的天主教堂,在四點整時進入禮拜。聖水盤天主教堂正門中都有水盤,信徒進出教堂的時候都必需要以手指沾水畫十字架於胸前,麵對祭壇跪拜的邊上有一個身著一襲黑衣的老婦人會對你說:“請用聖水……”這個時候,你就將項鏈遞給她。而後,這個老婦人就會計算一下項鏈上黑珠子的具體數目,是不是7&nbp;顆,隨即再默不作聲地把項鏈還給你。
不久,她就會悄悄示意你跟隨在她的後麵走出禮拜堂。你毋須擔心,隻管跟著她一起走,她將帶你抵達位於東江河中的小島。在這裏穿過一條人跡罕至的街道,而後就來到了一座屋子的門前。
到那以後,你同樣不要害怕,獨自一人走進那間房屋。這間房中有一個青年男子,但卻長得非常醜陋。這個時候,你把大衣脫下來,對他說:“我拿金質玉佩來了。”
不管他如何地驚惶懼怕,你都不要多管閑事。假如他要問你什麽東西,你也照樣不予作答。你隻管說:“我拿金質玉佩來了,因為那是屬於我的東西,我根本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也不清楚你的姓名,然而我卻知道那件金質玉佩在你的手中,請你交還給我。”
那個男子或許會發怒,亦或許會恐嚇你,不過你用不著害怕,一定要糾纏著他,即使真的有什麽凶險,我也會趕到的。
清楚了嗎?英子。你這就按照這些指令去行動吧,千萬不要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郎小白&nbp;於東洲
“太奇怪了……”英子咕噥著。幹嗎非得要做出這樣怪兮兮的事情呢?什麽天藍色的上衣啦,插著羽毛的帽子啦,這些東西或許是一種標記。但是,用燈芯草搓成的鞭子,用七十五顆黑珠子串成的項鏈,這些又有什麽用途呢?真讓人無法理解……還有樣子可怕的黑衣老婦人和相貌醜陋的男子……我獨自一個人去那裏,要是出了問題該怎麽辦啊?雖然郎小白說過毋須擔心,即使有什麽凶險,他也會跑來幫我,但是,真的要是到了那個時候,還是太恐怖了啊
她的心中到底還是七上八下,反反複複地讀著郎小白寫來的信,在這樣的猶疑和躊躇之中,不經意間兩三天已經消逝而過。不過,到了十二月四日的早晨,她迅速地鐵了心,“必須得去一趟。”隨即,她到表姐家的院中拔了三根燈芯草,將其搓擰成鞭子的樣子。為了避免年老的表姐由於擔心而阻她成行,她輕描淡寫地說道:
“郎小白通知我到東洲去。”而後,她就乘坐上駛往東洲的火車。中午時分開出的火車是在夜幕降臨之時抵達東洲的,公寓中的安保和管理員看到英子忽然歸來,都感到很奇怪。
“外出期間,有沒有我的信或者電報?”
“沒有。”
管理員搖頭表示否定。
英子躺在已稍顯陌生的床上,猜測著明天的事情,徹夜難眠。
開始的時候,她想給郎小白打個電話,告訴他自己來了,但最終還是忍耐下來,因為在信中,郎小白並沒有讓她打電話。對於自己愛著的郎小白,她向來是言聽計從。
次日,十二月五日,按照信中的指令,她到集上去購買衣服、帽子及用黑珠子串成的項鏈,而後到公園長椅上把長項鏈改串成隻有七十五顆珠子的短項鏈,又坐馬車趕到天主教堂,並且在四點鍾的時候走進禮拜堂。此時,她的心嗵嗵嗵地跳個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