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事情有些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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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如此,安保先生。當時的時間不到一點鍾,門鈴聲大作,我起身一看,門外站著的是肖恩先生。他麵色鐵青,不斷向後張望,氣喘籲籲地喊我,急著要進來。一進門,他就拿起一杯水,一口氣喝下去,然後才說後麵有人在追他。我問他那是誰,他說:好嚇人啊!這家夥雖然隻剩下了一條胳臂,可還是力氣大到能扭斷人的脖子。說完,又喘了幾口粗氣,才接著說:“是這麽回事,夫人遭到恐怖分子秘密追殺,如果不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她一定會遭毒手的。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將她接到這個地方來?”
“他的意思是要讓雅琴夫人來這裏藏身,對嗎?”
“對。其實,這所公寓裏有個房間是與其他房門隔離開的,肖恩以前就把這個房間租了下來,所以,夫人要想藏身的話,這裏是最合適的地方了。
“雖然肖恩先生說讓我同他一起去,可後來又改變了主意,說還是他獨自去好了,然後,他就又走了。”
“他這一走,就一直再沒回來,是嗎?”
“是這樣啊。我就一直都很擔心,會不會壞人把他捉走了,或是夫人本身已出了事……”
“這又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夫人本身出了事?”
“夫人說不定已經死了。”
“哦?這究竟怎麽回事?”上尉插了一句話,問道。
“是這樣,夫人被肖恩藏在了一個地方的洞穴中,那是個不透氣的洞穴,過兩三個鍾頭還沒事,時間太久了就會窒息而死。”
“那,那地方在哪兒?肖恩一定說給你了,你知道的!在哪兒?洞穴在哪兒?在哪兒?快說!還不快說!”
上尉已失去了耐心,他一把揪住了石月明的脖領,發瘋般地拚命晃著,老人被折騰得直翻白眼,他掙紮著抓住上尉的手,但仍舊不肯說出真相,隻是固執地搖著頭。
“雅琴在什麽地方,快說!她到底被肖恩藏到哪兒去了?你一定知道!”上尉的手越來越緊地掐住了石月明的脖子,臉上神色非常凶惡。
石月明強忍著痛苦,心中默默想道:“事情有些蹊蹺,這兩個人說自己是安保局的,要找肖恩先生,好將他保護起來。但是,這個人卻一付惡狠狠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對肖恩懷著刻骨的仇恨。這哪裏像是要保護他呢?倒像是他的仇敵。他們是為了騙我才說要保護他的,我可不能輕率地吐露實情。”
念至此,石月明便打定主意,不論上尉怎樣逼問,也不能再吐露一點消息。
“哼,好哇,你的嘴還真硬啊……”
上尉拔槍在手,對準了老人的前胸,說:“老家夥,我最後再問三遍,你不說,我可就開槍了!我周劍可不是好脾氣的人!”
上尉憤恨之極,恨不得將石月明一口吞下去。
而他的話一出口,老人竟一下子跳了起來。
“等,等,等一下!”
他看上去毫無懼意,相反臉上竟顯出驚喜之色“你,你真的是……周劍上尉嗎?”
“誰還騙你不成!我就是周劍,有什麽問題嗎?”
“你真的是周劍……周劍……嗎?”
“不錯。說這些都沒有用,雅琴在哪兒?肖恩這個惡棍!如果雅琴被傷到一根頭發,我非一槍要他的命不可!”
“真是天大的誤會呀!周劍上尉,你現在還不知道肖恩先生究竟是什麽人吧?你要是將肖恩先生殺了,那可就鑄成大錯了!”
“我太清楚他的為人了,他是個可怕的魔頭,對我和雅琴,表麵上裝作是我們的保護人,暗地裏卻向我們下毒手!”
“這是哪裏話!你還不知道呢,事實上,肖恩先生他是……”“他是誰?”
“上尉,肖恩先生,正是……正是令尊大人啊!”
“什……什麽?”
上尉一聽到石月明這句話,簡直就像遭到了晴天霹靂。“怎麽會有這種事?不會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他是想從現在這種險境中逃走,因此才突然把肖恩那個惡賊說成是我的父親……”想到這裏,上尉說:“你少在這兒胡說,想耍這種鬼把戲脫身,休想!”
“沒,沒有,絕對沒有胡說,千真萬確,你真的是肖恩先生的惟一親兒子啊!”石月明老人堅定不移地說道。
“唉,真是這樣嗎?不,不,這種事是絕無可能的。”上尉失神地呆望著老人,就像被一個響雷炸暈了一樣。
這時,始終都站在一邊,麵帶微笑,靜聽他們這段對話的郎小白,開口說話了。
“上尉,聽到這件事,你一定大感震驚。但是,石月明先生卻並沒有說謊。”
“啊?你也……”
“不錯,你的父親的確就是肖恩老人。這其中的內情是非常複雜離奇的,但我已弄明白了大致的情況。”
“但是……但是……”
“且慢,你先耐心些,聽一聽這段曲折的內情。石月明先生,就請你為我們詳細地講解一番吧!”
“這個自然,我會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們。”
“那就先謝謝你了。第一個問題是想請教,肖恩·高德基士並非他的真實姓名吧?”
“嗯,是的,這不是真名。”石月明老人吃了一驚。
“肖恩·高德基士是個化名,是嗎?真實姓名是周秦,對吧?”
“呃,這,這些事,你也能知道?”
“他的愛人其實也就是雅琴的母親。後來,倆人雙雙遭了惡賊的毒手。”
“對,不過,周秦先生死裏逃生,悄悄地隱藏了起來。”
“這件事發生在一九一七年十一月十五日?”
“對,不錯,是十一月十五日。”
“周秦一個人又是如何逃生的呢?請你詳細講講這部分情形
吧!”
“好吧,那天,有兩個人來到老板的店裏,他們自稱是擔任公證人的書記官和安保。附近就是我的老板所開的殯儀館。他們要訂做兩口棺材,而且要得很急。為此,全館所有人一起工作,辛辛苦苦一直到夜裏十點鍾左右,才將活計趕做出來,然後,在那個安保的帶領下,我跟老板,還有一個工人,將棺材送到死人家裏。
夜裏看不真切,隻覺得那是座有著寬闊的庭院的古老而又華美的宅子。院子裏有個房屋是從其他屋子中獨立出來的,棺材就送到了那裏。”
“後來呢?”
“那裏麵停著兩具屍體,我們便給屍體裹上白布,放入了棺材裏。那時已到十一點多了,老板便讓我留下處理一些剩餘的工作,他與另一名工人先回店去了,於是隻剩下我落在後麵。這時棺材蓋還沒釘。那個本來在棺材旁念經的修女,不大會兒也睡著了。我正想收拾一下回去睡覺,這時突然看到其中一口棺材,竟被慢慢地抬起了蓋子。噢,那恐怖的情形,就是現在回想起來,還會令我渾身打戰!”
說到這裏,石月明老人哆嗦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