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氣從後背竄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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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漢林與沈暢誌都堅持說楊浩然是我的兒子,所以他們打算以此要挾我,勒索我的錢財。他們能夠產生這樣的念頭,必有其存在的依據。蔣燦,他們是否對你講過關於楊浩然是不是我兒子的事?”
“他們曾提及過。”
“是否讓你見到過證據?”
“從未見到過!”
“不過沈葉曾經講過,沈漢林將他搜集到的關於楊浩然雙親,還有楊浩然出生情況的證明都收藏在信封中,那信封是由你保存的。”
“可那些證據我從未看見過,沈漢林把它們交給我保存之前就銷毀了。”
“是麽?統統銷毀了?”
“沒有!他僅存留下一份文件,封存在信封之中。你瞧一瞧,是它!”
說著,蔣燦從衣櫃拿出個信封來。
白郎飛快地將信封打開,裏邊隻放了一張紙片,在紙片上寫有兩行排得滿滿的字。
讀完那兩行字,白郎如同觸電一般,心髒差不多快停止跳動了,那些字是——
讓小孩成長為殺人凶手,讓他的父親苦不堪言。讓小孩成長為他爸爸的宿敵,讓骨肉相殘。
無須懷疑,那字確係女魔頭韓鳳玲所寫。天呐!這個女魔頭對我進行複仇,不僅拐走了郎傑,而且要想盡辦法使他變成殺人凶手,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女魔頭!
白郎臉色慘如白紙,多麽令人恐懼的複仇之心!已是二十年前的仇恨,女魔頭依然要複仇。好吧!我除了與之針鋒相對,奮起反擊外別無選擇,讓我與女魔頭決一死戰!
“蔣燦,眼下韓鳳玲在何處?請你如實地對我講!”白郎聲色俱厲地詢問道。
蔣燦遲疑道“將軍夫人……已去世了。”
“你說什麽?去世了?千真萬確嗎?”
“對!她在六年前就死掉了。”
“你是如何得知的?”
“說起來要提到十年前的事,那時我年齡尚小,與我的雙親在西部高原一個小村裏居住,她……將軍夫人那時被一名男子帶領著來到我所居住的小村。起初,我無從知曉她便是將軍夫人。盡管她年輕貌美,但她的穿著打扮很是簡樸,似乎非常窮困。在我的雙親資助之下,她在村中租了間小房住下了,可她的神誌不大好。”
“什麽?神誌不清?”白郎很是驚詫。
對,她是個恭順賢良的神經病患者,對那時歲數不大的我很是溫柔可親。每當我去她的住處,她總是麵帶笑容地將我帶進房間,然而沒和我講過一句話。
“她時常一聲不吭地坐著,根本不動彈一下。有的時候便哭個不停,憑淚水在臉上恣意地流,用一種空靈的目光注視著院子。
“我覺得她非常可憐,因而時常攜帶鮮花或金桔去看望她,她有時會把我抱起,與我臉貼著,然而她的臉上常是濕漉漉的。時間不長,她的狀況越來越糟糕,最終死掉了,那已是六年之前發生的事了。她去世時,我與媽媽一同為她守靈,悲憫的淚水也不停地從我的臉上掉下來。”
蔣燦一邊說著,一邊拿手絹擦拭淚水。
“領她去你們小村的那名男子現在何處?”
“他領著將軍夫人來到我所居住的小村,替她租好住房就走了,再也沒來過,也許是個仆人或者精神病院的醫生。”
“誰宣稱那女子是將軍夫人的?”
“這都是沈漢林與沈暢誌講的。他們為了找尋到她,走遍了全國的山山水水,而他們講出那女子是將軍夫人,這讓小村的居民感到萬分驚詫。在將軍夫人死掉之前,他倆就到了小村裏,在她離開人世後,為了辦妥喪葬的有關事情,他倆在小村停留了幾個禮拜,也是在那段日子裏,我與沈暢誌相愛了,隨後我與他一同來到東洲。”
“因為什麽他倆要找尋將軍夫人?有什麽企圖呢?”
“這我就不大了解了。大概是非常神秘的原因,他倆時常在商討著一些事,至於商討的內容我就不知了。沈暢誌也沒對我講過那些,他曾對我講過你化名為周國雄,即是大盜白郎。”
“至今你仍堅信楊浩然是殺害沈暢誌的真凶,並打算報仇雪恨嗎?”
“在他未經我證實不是真凶之前,我將時時刻刻對他進行監視,伺機複仇。”
高原女子果然名不虛傳。奔放果敢的蔣燦雙目圓睜,目光如炬如熾。
“我非常理解你心中的想法,倘若我能夠證明並非是楊浩然殺害沈暢誌的話,懇請你打消剛才的想法。”
“那是自然!我仇恨害死沈暢誌的人,而並非仇恨楊浩然。”
“這個我清楚。我要證明楊浩然並非案犯的時候很快就要到了,我將與楊浩然會麵,並認真地問一問他。”
白郎從房間出來,緩緩地下了樓梯。
“韓鳳呤已不在人世,因患精神病死掉了……可能是對我的仇恨而精神失常。據說她時常涕哭不止,必定知曉她自己離死不遠了,流的是在活著的時候不能報仇雪恨而痛恨不已的淚。
“在她去世後,仇殺的心理仍存活在一些人的心中,致使楊浩然涉嫌殺人。
“不算太糟糕的是,沈葉已成為我的手下,由他去安保那裏證實楊浩然是無辜的。倘若楊浩然被判為殺人凶手而處以極刑的話,作為他爸爸的我將悲痛欲絕直到咽氣。
“這便是韓鳳玲的如意算盤,即便她死掉了,也要對我報仇雪恨,天呐!如此恐怖的女魔頭,處在漆黑、陰暗的地獄中,注視著人間悲痛、憂愁的我而高興不已。
白郎似乎覺得女魔頭死去的靈魂已將自己死死纏住,仿佛正用那僅僅剩下骨頭的手摩挲著自己的臉龐,一股寒氣從後背脊椎竄了上來……。
白郎返回了瑞祥山莊,他除了每日裏去莊園的四周走一走,就哪也沒有去。
柯金良曾打算去海濱療養一段時間,然而他似乎不準備那樣做了,白郎時常可以見到他前往明月山莊。
有時候,他便與韓姬一道去湖邊的小路上走一走。一對年輕的戀人一言不發地緩步而行,他們大概都沉浸在對韓彥的懷念之中。白郎做了這樣的推斷,可他從沒有走到他們身旁,不過是遠遠的點頭示意。
柯金良也對他示意。而韓姬依舊垂頭走路。白郎不願對他倆有所叨擾,他要著手對韓鳳玲的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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