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做有什麽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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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白郎請楊浩然到臥室說話。
    “你康複得如此迅速,出乎我的意料,這真讓我高興。另外,你涉嫌謀殺的罪名已洗脫,我盼望著你今後能安心工作。”
    “叨擾您,真讓我不好意思,日後我絕不給你添麻煩了!為了趕上耽擱的工程進度,我將竭盡全力。”
    “不要難為自己。還有,我打算將你留在此地,所以希望對你的情況有所了解。你能講給我聽嗎?”
    “好的!凡是我所知道的,都會完完全全地對你講。”
    “這就好極了!第一,我想了解,你是在小村中成長起來的,那你清楚不清楚你並非那農夫妻子的親生孩子?”
    “童年的事我都記不起來,隨著年歲的增長,我隱約知道了。盡管養母對我和藹可親、關心備至,但我依然能察覺出她並非我的生身母親。不過,這僅憑一種感覺,我覺察出我與她之間沒有血緣,然而我不想讓他人了解到我是個被人遺棄的孤兒。因而此事對您瞞著不講,很抱歉。”
    “你心中的想法我能理解,那你可否能回憶出被寄養前發生過的事來?”
    “一點都想不起來。我那時應當是個吃奶的孩子,所以我從來都將養母看作我的親媽。”
    “那個時候,有名男子去你的養母家與她鬼混,這你能想起來嗎?”
    “是的,我有印象。”
    “你能回憶起他的姓名嗎?”
    “當時我十分年幼,隻記得稱他為‘叔叔’,他的姓名我不知曉。”
    “那男人叫做沈漢林。”
    “你說什麽?沈漢林不是死掉的竊賊嗎?”楊浩然驚訝地睜圓雙眼。
    “正是那人,並且他是沈暢誌的親爹!”
    楊浩然不由地尖叫出聲。
    白郎則接著往下說:
    “沈漢林自始至終關注著你,他費盡心思安排好全部事宜,懇請我的朋友袁忠醫生讓我與你相識,讓你負責別墅的室內裝潢。”
    楊浩然有些瞠目結舌地望著白郎。
    白郎也以銳利的目光相對,他要看明白楊浩然是在演戲,還是真情流露?
    “他這樣做有什麽企圖嗎?”
    “至於是何種企圖我還不了解。我隻是清楚沈漢林醞釀著大的陰謀,所以要讓你待在我身旁,隨後讓其兒子沈暢誌與你接觸,妄想讓你卷入陰謀之中而不得脫身。”
    “是麽?沈暢誌打算讓我成為他們的同謀,那是怎樣的一個陰謀呢?”
    “陰謀的具體詳情我也不得而知,沈暢誌是否對你講過?”
    “從來都沒提起過。”
    “那你來到別墅僅僅為了做裝潢設計?”
    “那是自然。身為設計師,除了發揮自己的專長之外,我別無想法。”
    楊浩然的眼神中確實沒有一星半點的假裝。如此來判斷,楊浩然並非他們的同謀,奸邪尚未侵襲到他,他仍是質樸純正的年輕人,白郎為此感到欣慰。
    “哦!這些我都了解了,你因何要自我了結生命呢?”
    讓楊浩然羞愧地紅了臉,垂下頭去。
    “你既有尋死覓活的想法,為何在短短幾天內有了逆轉,變得神采飛揚呢?”
    楊浩然始終低頭盯著地上,一言不發,過了好半天,他似乎痛下決心似的將頭抬起,他看著白亮的雙眼開口講道:
    “安保局將我釋放後,我便飛快趕回來,打算與你一同分享這個喜訊。來到別墅後,園丁對我講你散步去了湖濱,接下來我去那裏找尋你,但你的蹤跡全無,卻瞧見柯金良與韓姬二人在座椅上卿卿我我。
    “刹那間我感到天昏地暗,我對韓姬是一往情深,我始終堅信她同樣對我情有獨鍾,而我卻親眼所見他二人在座椅上卿卿我我。由於我涉嫌謀殺而遭到拘捕,韓姬也認定我是殺人凶犯,我便感到天眩地轉,我不清楚自己怎樣走回小屋的。我感到自己掉在雲霧之中,在小屋裏,我拿出了槍……”
    “如此這般,你由於戀愛受挫而自戕,好在你未能如願。然而,又是什麽原因讓你心情全好了,又變得神采飛揚?另有,昨夜有人探訪你,第二天,你就如同脫胎換骨,心胸開闊了許多,原因何在?”
    “毫無疑問,我曾打算自裁,然而從昨夜起,我又有了重活的勇氣與念頭。”
    “讓你發生如此轉變的那人是誰?男人還是女人?”
    “是個男人。”
    “那他是什麽人?”
    “他替韓姬捎信給我,你瞧這個!韓姬托那人捎來的信。”
    楊浩然拿出封信讓白郎看。白郎一邊看,一邊不由地眉頭緊鎖。他實在是弄不明白,這封信怎會讓楊浩然變得神采飛揚——
    楊浩然
    親愛的姐姐韓彥永遠地離我而去,柯金良也痛失鍾愛的未婚妻,我倆都掉進了悲痛的大海。不清楚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兩個人相互寬慰、理解對方的不幸,這份情誼演變成了愛情。因為愛,我們將終生相伴。
    我們打算共結連理。楊浩然,你是我倆的摯友,堅信你可以領會現在我們高興的情緒,盼望你前往明月莊園祝福我倆的幸福。
    舉行婚禮的日子,尚未確定。
    韓姬
    “愛韓姬那樣深情的你,接到這封殘酷的信,你怎能坦然麵對呢?怎能如此看得開,去接受這個事實呢?”
    “是的,我對她一往情深,然而這隻不過是自作多情。收到此信後,這對我來說是遭受重創。然而對於我的情敵我並不忌恨他,弱者才會那樣做。所以,我下決心斬斷兒女情長,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當中去。在我打定主意後,我渾身上下都是難以名狀的動力,如同光輝照耀,如同湖麵上初升的朝陽。”
    “情況原來是這樣!你的心境我可以理解。盡管你講得輕描淡寫,但我覺得苦痛與酸楚充滿你的心。讓我感到欣慰的是你能克服這種苦痛,樂觀地繼續生活。”
    盡管白郎口頭這樣講,但心中暗想:
    “一個因戀愛受挫而難以活下去要自裁的人,可能有這樣的逆轉嗎?這讓人想不明白!真的匪夷所思!”
    白郎堅信其間必有內情,需進一步縝密調查。
    白郎暗中思索:
    “韓姬在信上提到邀請楊浩然去探望她,我也前去瞧一瞧!”
    轉眼間,白郎已到達明月山莊。楊浩然早到了,他與韓姬二人在客廳聊天,絲毫沒有難堪的意思。
    “如今的青年人真是不一樣!”
    白郎回想自己年輕時代的男歡女愛,不由得苦笑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