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共墜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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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調查活動毫無起色,但意誌剛強的宋雲並不因此而氣餒。有一天,他仰頭瞻仰父親的遺像時,腦海裏又閃過那一幕幕噩夢一般的景象。他突然想起了父親當時說過的話:
“爸爸的朋友諸葛宇先生住在這附近莊園裏,我們去拜訪他一下吧!”
“對!”宋雲喃喃自語。
“我應該找諸葛宇先生幫忙。先生的莊園距爸爸被殺地不遠,他一定聽到過這件案子,說不定他能夠了解黑衣女人的行蹤。”
宋雲將計劃告訴了姑媽,當天起程出發,來到楓樹坪村。
不巧的是諸葛宇並不住在莊園,看管莊園的老人薑伯說:
“諸葛先生的夫人身體長久以來很不好,所以老早以前,差不多十五年了吧,他們全家移居東洲南部海濱,夫人在那兒過世了。後來先生將兩個孩子寄放在東洲的姐姐家裏,一個人去外地旅行,以此來衝淡喪妻的憂傷。
“諸葛先生旅遊歸來,他的姐姐為他在東洲買了房子,和他的孩子住一起。從那後,諸葛先生就再也沒回來。這座莊園向來是由我和妻子看管照顧的。”
宋雲便乘車返回東洲,來到諸葛宇的住處。
“哦!原來是宋榮恒的公子,嗯,長得跟你父親一個樣。”
諸葛宇興奮地握著宋雲的雙手,他又大又暖的手掌,使宋雲想起父親慈愛的手,一股悵惘之情從心底油然而生。
諸葛宇雖然已年過六十,但身板硬朗、背脊挺拔,儼然一名軍人,他又是一位魁梧健壯、性格開朗的男士。
“當我得知你父親遇害的消息,深感痛心……凶手現在抓到了嗎?”
“還沒有……”
“哦,聽說已然成了一件無法偵破的懸案了,果然……”
諸葛宇憐憫的眼神關注著宋雲,濃眉毛之下的眼睛湧滿了淚花。
宋雲將那黑衣女郎的事和盤托出,同時也將那女人正是殺人凶手的事實告知。
“我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報紙上可隻字未提。”諸葛宇驚駭得瞪大了眼睛。
宋雲告訴諸葛宇,他正在尋訪那個女人,並問諸葛宇是否認識她。諸葛宇搖搖頭,然後皺起繁密的眉毛,獨自思忖。那是一種多麽複雜又令人費解的表情!難道他知道黑衣女郎卻不吐真相,抑或是為老朋友的悲劇心懷感傷?還是對凶手滿懷仇恨?這使得宋雲摸不著邊際,隻是一味凝望著陷入沉思的老人。
一段沉默之後,突然兩人都聽到了輕輕的敲門聲。
“進來!”諸葛宇從沉思中醒轉。
一位美麗的少女走進來。她身材修長,眼似秋水,短發俏麗。少女見到風度翩翩的宋雲時,黑亮的眼睛放射出驚奇的光芒,她微笑著向宋雲點頭致意,宋雲忙站起身回禮。
“這是我的女兒諸葛芸。”
諸葛宇將少女介紹給宋雲,然後兩個年輕人便開始寒暄、交談。雖是初次謀麵,卻話語投機,仿佛相見恨晚。
坐在扶手椅中的諸葛宇,笑眯眯地聽著女兒和宋雲的談話,陷入沉思之中。
從那天起,宋雲每天都去探望諸葛宇。雖然黑衣女人的身份尚未解開,但卻有機會與迷人的諸葛芸見麵與交流,宋雲知道他已深深地愛上溫柔美麗的諸葛芸了。
諸葛芸同樣對年輕英俊的宋雲頗有好感,不久,兩人共墜愛河。每當日落黃昏,他們便攜手在草坪上散步,欣賞落日餘暉的良辰美景,或是肩並肩坐在長椅上,低聲交談。純真的愛情,在兩人心中生根、發芽。
諸葛宇站在客廳窗口遠望這對形影不離的情侶,臉上禁不住浮現出慈祥而欣慰的笑意,他為這對戀人深深地祝福著。
過一段時間之後,宋雲終於鼓足勇氣求親,諸葛宇欣然應允,並且對宋雲說:
“過去,我們家人一直住在楓樹坪的莊園裏,我妻子鄒臘梅身子虛弱。醫生認為那裏的潮濕氣候對她身體不利,因而,我們舉家遷至東洲,直至現在。
“那時候,諸葛芸才五歲,她弟弟諸葛健還不到四歲。移居這裏之後,臘梅的身體很快康複了,可是,三年後她不幸辭世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吧?
“因為臘梅十分喜歡楓樹坪的莊園,所以我為她買下了。臘梅高興極了,她親自指揮傭人們布置楓樹坪的莊園,還把東洲舊房子裏的家具、藝術品都搬過去,加以整理裝飾,這裏的一切都是她精心設計裝潢的,她還以我的姓氏,為莊園起名叫諸葛莊園。
“臘梅的心一直被莊園牽掛著,她一生之中的甜蜜回憶也都是在那裏。臘梅去世後,每當我回到莊園,都不由自主地想起臘梅,那裏的一草一木都是她溫柔嫵媚的倩影,看到那一切,悲痛占據我寂寞的心靈。為了避免見景傷懷,我再也不回去了。
“我早就打算在諸葛芸結婚時,將楓樹坪的莊園作為結婚禮物送給她,希望你們把它當作自己的新家,好好愛護它。”
諸葛宇不禁用手帕拭去溢出的眼淚。
聽到諸葛宇提及這段悲傷往事,宋雲深受感動,他相信諸葛宇夫婦定是一對恩愛夫妻。
婚禮結束後,諸葛宇將一把舊鑰匙交給諸葛芸,然後溫和地說:
“這是莊園最裏麵那個房間的鑰匙,那正是你母親的臥房,其他的交給薑伯老人管。過去,我一直鎖著你母親的臥房,不準任何人進去。因為那是她的心血所在,也是最令我難以忘懷的地方。我不想讓任何人去改變、破壞它的舊貌……不過,從明天起,就將它作為你的臥房吧!”
“爸爸,您太好了,謝謝您!”
諸葛芸流著感激的淚水,小心地接過了那把舊鑰匙。經過長長的歲月後,諸葛芸已然忘卻了母親的容貌,但是她卻無時無刻不在懷念著溫柔嫻雅的母親。
八歲時,母親離開了人間,留下孤苦無依的她和弟弟諸葛健。每想到這兒,諸葛芸的心裏就如刀絞般痛楚。直到如今,她依然懷念起在母親懷裏被抱緊的溫馨感覺。
對從小失去母愛的諸葛芸而言,最大的心願是瞻仰母親的肖像,摸摸她親手做的女紅,略解心中思母之情。
“啊,從明天起,我便可以住母親的臥房了。”諸葛芸興奮不已,雙手緊緊握住那把舊鑰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