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位女幹員驚恐的表情之中多出了一絲不可思議，林水心笑著問了一句。
    “怎麽，不相信嗎？”
    女幹員點了點頭，然後馬上明白了什麽似地搖了搖頭，劉海大幅度地擺動著。
    看著她這驚慌失措的樣子，林水心還真有點想繼續逗她。
    自己的靈力儲蓄量很差，發動的媚骨術持續時間十分之短，但好在恢複速度夠快，是足以在她恢複之前再來一發的。所以，這可憐的女幹員，實質上已經被自己完全拿捏了。
    而這媚骨術，讓她全身的骨頭在一種十分舒爽的感觸中疲軟了下來，整個人處於一種無力而興奮的狀態，所以能看到她的臉一點點地變得紅撲撲的，氣息也喘得不均勻了起來。
    在這樣的狀態下，林水心要做的事情，也十分簡單明晰。
    “接下來，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你就還有一條生路，明白嗎？”
    女幹員這次是用力點了點頭，但林水心隻是做了一個製止的動作。
    “別點頭了，小心骨頭錯位或形變無法恢複，我沒有不讓你說話。”
    女幹員微微張了張嘴，似乎是這才意識到自己能說話。
    林水心也就不客氣了。
    “這裏是大玄王朝嗎？”
    “大玄王朝……那不是曆史課本上的……古代嗎？”
    古代，好家夥……
    看來這個二周目，的確是在自己飛升之後，甚至有成百上千年了。
    “也就是說，大玄王朝滅亡了……有多少年了？”
    “大概四百年。”
    “那現在是什麽朝代？”
    “這……我所處的術士聯邦，今年是新曆285年。”
    “術士聯邦？”
    “嗯，玄生大陸四大勢力之一，靠術士運轉，所研究的詭道於各行都有卓越的應用，是大陸科技生產力的代名詞。”
    很顯然，這個女幹員說著的時候，有著一股十分堅定的自豪感，這種對聯邦的情懷，必然是從小就受到了一些十分正向的教育。
    但……
    詭道這個詞一出，熟悉的味道就出來了。
    駱璃欣當年不修仙，後續居然是搞黑科技去了？！
    林水心決定把駱璃欣的情報給問出來。
    “這所謂的術士聯邦，誰創立的？”
    “當然是詭道祖師，讓我們聯邦聯合，能在這危險重生險峻的大陸林立於世的永恒大統領——駱璃欣女士。”
    “她還活著嗎？”
    “啊？”
    “這問題很難回答？”
    “她可是生於你口中的大玄王朝中的曆史傳奇，怎麽可能還活著啊。”女幹員的臉上露出了不理解的表情。
    真的嗎……
    難道自己遊戲界麵裏麵那些愛心變成了灰色，是因為……
    她們已經不在世上了？！
    這絕對不可能，這是遊戲的二周目，又不是什麽精神續作，怎麽可能把一周目的女主角們都變成傳奇來致敬了啊。
    仔細想想的話，認知中在一周目遊戲的時候，駱璃欣所研究的詭道，和現在這女幹員口中的詭道，絕對是完全平行的兩個東西。
    所以這表麵的科技繁華國力昌盛，很可能隻是展現給她們這些聯邦居民的表象。
    作為一個聯邦土生土長的妹子，這個女幹員能給出的，大概也隻是這些表麵情報了，林水心並不做奢求。
    起碼，大陸一共有四個大勢力，這個信息就已經足夠關鍵。
    靈分四處，其一為駱璃欣，那麽剩下三個勢力，顯然就是另外三個被自己拋棄的道侶，所選擇的道路。
    經曆了五百年的浮沉，她們顯然已經全部隱到了幕後，這些勢力不過她們手中的一枚用來製衡的棋子。
    有空的話，或許應該好好研究下她們在遊戲內的麵板了。
    但現在，林水心更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
    “為什麽術士聯邦禁止修仙了？”
    “啊？這當然不是我們的特例，大陸四大勢力雖然百年來爭紛不斷，但隻有一件事達成了共識……那就是整個玄生大陸，不允許存在修仙者。”
    “為何？”
    “你要是知道玄生大陸唯一的飛升者做出了怎樣令人發指的事情，就不會問出這種問題了，啊……”
    這女幹員說著，神情卻是突然暗淡了下來，看林水心的表情，更是變得五味陳雜。
    林水心當然知道為什麽——自己剛才自爆的身份，就是她口中的那個飛升者。
    隻可惜，自己或許並沒有她了解世人眼中的自己。
    “你說說，他做了什麽？”
    “他為了飛升，毫不節製地榨取著這片土地上每一寸的靈氣資源，導致龍脈斷絕、天象異變、山崩地裂、瘟疫頻發、鬼怪頻出，多少人流離失所，又有多少人因他慘死在本不該他們受到的災厄之中！”
    這女幹員說著，似乎是共情了一般，隱隱有些咬牙切齒，甚至那癱軟的身子都是憤怒地顫抖了起來。
    但林水心隻覺得好笑，淡然反問。
    “淡定點，你又沒經曆過，何必這麽恨？”
    “必須得恨！為了封印這個禍害世間的狗屁仙人，還玄生大陸寧靜，我們失去了我們最為偉大的統領！！”
    “哈？”
    意思是自己是被駱璃欣殺……或者說是跟她同歸於盡了？
    於遊戲內飛升之後，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努力想去汲取這個身體的記憶，但換來的隻是陣陣頭痛。
    而這位女幹員，更加不掩飾自己對修仙者的厭惡了。
    “所以，必須對修仙者格殺勿論，每一個有靈根的人都需要接受調查。如果被發現跟不朽骸仙有任何哪怕是一絲的聯係，都要移交最上層來處理，所以……”
    女幹員頂著那幾乎快要哭出來的臉，無力地問了出來。
    “你真的是……不朽骸仙？”
    本來覺得以自己這lv1不朽骸仙的身份，欺負一下這個小姑娘還是綽綽有餘，但現在……
    承認，就等於要背負起這個大陸上萬千的仇恨了。
    自己之前的確是做過很多為了靈氣不擇手段的事情，但一來是在遊戲裏，二來根本不知道這榨幹洞天福地的靈氣會造成多大的後果，在遊戲中隻會草草的以“海潮爆發”“大旱三年”“時疫凶險”等等詞語來一筆帶過。
    這要是以真實世界來說，哪個不是毀天滅地的大事件？
    所以，林水心的表情漸漸舒緩，甚至變得有些溫柔。
    “你傻啊，當然不是，我隨便說說你就信了？”
    但林水心的溫柔，並沒有持續的機會。
    那女幹員頂著漸漸消散的媚骨術，似乎是終於找準了機會，將剛才壓在身下藏起的槍努力抬起，對著林水心腦袋就是一槍。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