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修士的戰爭(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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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如同凡人的白小媚,隻需要一點點小操作。
這個任務落到了魔修之九身上。
被聖姑盯著,魔修之九堅決地站在白小媚那邊,並且振振有詞,
“我投靠誰誰倒黴,所以我不能為你所用。”
“可是你是孩子她爹啊,之之她在白小媚那個妖女手上,你一點都不關心嗎?”
四歲小團子,是夫妻兩個的心肝。
為了預防孩子太多導致拿捏不住他們,白小媚從距離上分隔了兩人,但兩人的關係一如往昔。
在白小媚劫走小孩後,兩人甚至先溫存了一番後,才開始思考怎麽救孩子。
孩子跟免費贈送一個待遇。
魔修之九說,
“之之大多時候跟著白小媚,你這個當娘的也沒見怎麽帶,當然,我更沒怎麽帶。我覺著吧,白小媚輕易不會下手。”
“她會跟我搶天下,可怕的很。你一個築基修士,筠台哪個人能打得過你,連孩子都保不住,你這個廢物。”
越說越氣,聖姑將魔修之九踹下床,她自己也起了,女兒可以先不管,但擁有天下的感覺不可以少體驗一刻。
晉王就是一傀儡皇帝,被白小媚驚嚇的差不多了,落到她手裏更加唯唯諾諾,好控製的很。
皇太妃這個位置很一般,但淩駕於皇帝之上,爽的一批。
“我廢物,你能看上我。”
魔修之九也不氣,跟著去,在聖姑臉上玻了一個,聖姑又給了他幾拳,不輕不重。
一來二去,又摟在一起。
“北魏已經被白小媚搞廢了,你現在這個位置高是高,但不長久,要早做打算。”
“怎麽就不長久。你還是先關心之之吧。”
聖姑推開魔修之九,正因為看到王座之下的深淵,她才更加癡迷那個位置。
她自信能比白小媚做的更好,白小媚有狂信徒,而她潛伏那麽多年,不僅控住在了狂信徒,還有靈丹台的勢力可以用。
魔修之九是築基修士天下少有的強者,孟真、孟穀是嫡傳的弟子,同時也是練氣大圓滿高手,修士那邊隻要遇上筠台修士外出,腐蝕不是問題。
而朝中,她熟悉白小媚的所有操作,業務熟練,另有穆將軍做遠親,如朱士武這個上門女婿跟他本家親近一些,不說如虎添翼,至少也可以天下在手。
目前的對手,是朱士權的軍隊。朱大花不知道在幹些什麽,她好像很喜歡被人供奉,花裏胡哨的有什麽用。
武將是她這邊的,文臣袁有恕更是她這邊的,她難道不是天命所歸嗎。
再有些時候,山河重整,功勞蓋過皇帝就能名正言順成為女帝。
覆滅敵國北魏,然後建立更加強盛的國家,聖姑找到了人生意義,就算死在皇位上她也不要離開。
而這些,魔修之九抓抓腦袋,他該去研究大陣去了,至於孩子,對不住了,白小媚想留著那就留著吧,隻要沒死問題就不大。
之之,“”
小孩已經習慣在白小媚身邊的日子,反正爹娘都是大忙人,不會管她的需求。
在之之眼裏,白小媚是個很強大的人,所有人都聽她的話,給她很好的東西,但是得到一切也並非沒有代價,這代價讓白小媚時常發怒。
之之不是很懂,隻覺得當一個首領是件痛苦的事情,她不要當任何首領。
白小媚在神像前聆聽,打坐就忘記時間,而筠台都是些修士有辟穀丹,為數不多的凡人靠近不了白小媚,之之就沒人管飯,餓了就喝水喝到飽就不餓。
筠台嚴禁外出,修士相互之間比著修行,相互之間幾乎不說話,之之四歲還不會說話,小小年紀就一副老氣橫秋的表情。
白小媚重新開始修行,原先忌於她威壓的生物趁機出現,首先是筠台出現了牛鬼蛇神,嚇得之之亂跑到地牢,又被嚇出來遇到紅狐狸,三度驚嚇之後,魔修之九終於出現了。
孩子還小,很依賴不靠譜的父親,當即撲進魔修之九的懷裏求安慰。
然而魔修之九給了她一些吃的後,就進去地牢閉門不出。
之之蹲在地上畫圈,
“不可以告訴修士們他在這裏,不可以出筠台,不可以打擾白師姑。”
“哪有那麽多不可以,你這小孩活的真累。”
用來畫圈的球忽然發出聲音,這是之之從魔修之九身上順下來的玩具。
“球說話了。”小孩震驚。
“你才是球,你全家都是球。”
“我不是球,我叫之之。”
“你是個耗子精。”
“你才是耗子精,你全家都是耗子精。”小孩學會罵人,十分得意。
“耗子精,快點把陣法破壞掉。”
“我不是耗子精,我是之之。”
“吱吱就是耗子精,不是耗子精你怎麽會叫吱吱,將陣法破掉我給你鼠糧吃。”
之之當場大哭,
“我不是不是耗子耗子精,哇~”放聲大哭,引來魔修之九。
芥子陣中,四歲的薑女聽到有人來,馬上叫四歲的九幽閉嘴。
廖園園就抱著膝蓋靜靜地看著。她也不曉得怎麽就懷上了,丹藥都無法阻止這兩個小生命來到世間,她看著小孩健康活潑很開心,但是這也太奇怪了吧。
怎麽就懷上了,愛的是廖星辰,卻與朱士權生下孩子。
算了,生都生了,出去就帶回氣宗吧,不告訴朱士權就行了,他想當人,人短命,知不知道都一樣。
薑女鄙視地看了廖園園一眼還好朱士權有天神最後的祝福,否則這波就被你搞死了,生命的大和諧而已,用得著下猛藥嗎。
四歲的九幽熱衷於提起褲子,總覺得少了個零件,但又想不起是什麽,就很憂傷,動不動就哭,讓薑女覺得很沒麵子。
芥子陣外,魔修之九安慰好之之,又投身與研製陣法之中。
“你爹一點都不關心你。”
“哇~”
魔修之九來了又去,後來幹脆就不出來了,任由之之怎麽哭鬧,地牢的門還從裏邊鎖了。
“我說了吧,你爹就是不喜歡你,你被拋棄了。”
薑女說話時,兩邊嘴角咧到耳根。廖園園覺著她這個閨女,是有點毛病的,大抵朱士權的種就是這樣,氣宗絕不會出這種邪魔小孩。
出於愛惜子女,廖園園堅定地認為薑女還有救。
出於對宗門的認可,廖園園堅信宗門能矯正薑女的天性。
之之哭累了,吃吃睡睡也能恢複,但身邊就薑女跟她說話,讓她四歲的心靈蒙上了厚重的陰影。
“你爹不要你了,你娘也不要你了,把陣法破開,我陪你玩呀。”
“我不要,哇~”
廖園園捂住了薑女的嘴,她聽不下去了,九幽被薑女踹了一腳,使個顏色繼續攻心。
九幽溫溫柔柔的,之之難得找到共鳴,就聽信九幽的話,跑出了筠台開始小孩曆險記。
筠台,修士很多,筠台,凡人很少。
“兩個小孩都看不住,廢物!馬上去找,翻地三尺都要抓回來!”
白小媚失去這張緩和牌,聖姑獲得了機會,
飛出筠台的修士,去了聖姑那邊。
愣是讓一個小孩,翻山越嶺到了邊界。魔修之九也沒去找小孩,他覺得聖姑更需要他。
之之四歲半,討飯到彭城。
在彭城,之之遇到了很多紅狐狸,但不像以前那麽怕。
然後之之遇到一個女人,被帶回去養起來,可是她是被偷摸著養的。
園牆再高,攔不住她的好奇心,之之看見了女人的丈夫,一個叫做王牌的修士。
九幽靈光一閃,當即指使之之給王牌下毒,
“用毒粉把他麻翻,立刻。”仇恨使小臉扭曲。
廖園園摟著兩個孩子,一手捂著一張嘴,不知道該怎麽辦。
從來沒遇到這種棘手問題,她寧可去挑戰元嬰巴蛇,也不願意帶這兩個小惡魔。
不能再在陣法中消沉,必須讓這兩個孩子接受氣宗栽培!
但是,怎麽出去呢?
喵之神像之下,一個芥子球困住一家三口。
姻緣狐再次來上香,將潦草貓的頭頂打磨的光可鑒狐,露出滿意的微笑。
“有活幹了,集合。”
小狐狸因為戰爭無常,頻繁來往於兩國邊境,修士的隕落使路寬闊很多,獸道離人路相距不過一丈遠。
姻緣狐不僅沒了廟,還被潦草貓搶了活,做為有正式編製的狐狸,一天不幹活就渾身難受,一聽有事做了,飛去集合,把老祖轉世忘在了供桌上。
“我們為上仙收集信仰,不過上仙的廟太多了,你們一狐一個廟,從業務骨幹開始做起。”
有尋物天賦的小狐狸分派起任務。
筆者就在傍邊,繼續寫《大魏風雲誌》,預感完結將至,外出尋找新的雜誌靈感。
背上行囊,騎著自行車,吹著野風就上路。
何縣令多方下注,那邊都有他家的人。不,這個建廟排頭兵可得罪不起。
袁有恕鏟除多處天魔神廟,連白鷺的神廟都帶頭毀壞,信仰排他。
嗯。
沒有一個得罪的起。
“白鷺刺殺皇帝,此行怎可奉為神耶?”此話出,白鷺的廟就被百姓給平推。
這廟從建立就沒靈驗過,鏟的好。
不久之前,山林中落雷,有修士高呼,“何方道友在此渡劫?”未得回應。
筆者打算騎著自行車去看看。
路邊野狐層層如浪,占領村莊、土路,眼眸裏閃著邪惡的光,不像是本地狐狸。
天上飛過一隻白虎。
白虎。
臥槽。
野狐嬉笑著躲藏起來,像是一群刺猥皮的蝗蟲,筆者連忙勾倒自行車臥在草叢中,暗中觀察。
野地裏,荒無人煙。
白虎從天上落下,上有一禦虎者,像個懶道士。
兩個身影接連追來,落在樹梢上。
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將樊無心和八階星眸白虎籠罩其中。
孟真手裏拿著撥浪鼓,孟穀手裏拿著傀儡娃娃,各騰出一隻手操縱綠草結繩竹板。
禦靈草搓成的綠繩取代了以往的紅繩。
“做修士,心腸別太歹毒。”
樊無心認得禦靈草。
天靈草能消除修士丹田內較為脆弱的靈根,從而使多靈根修士專注單靈根修煉,更快成材。
而禦靈草長得很像天靈草,比天靈草更多生長分布也更廣泛,少量使用可以增加靈植,但更多的可能是枯萎最強的靈根,因此沒人敢用。
大網漂浮在樊無心頭頂上,腐蝕著靈氣屏障。
孟真、孟穀兩姐妹是轉世六品煉丹師,處理藥草信手拈來,而逐漸蘇醒的前世技能,是她們得以再度修行的關鍵。
捕獵築基修士,非她們所願,但是樊無心跨過界了。
無論是白小媚或者聖姑,都下令遇到越界修士殺無赦。
她們還要保護小將軍,更不能讓危險靠近小將軍。
“走。”
“或者,死。”
兩人還是打算給樊無心一個選擇,畢竟樊無心戰力不俗,還有靈獸相伴,拿下絕非易事。
樊無心一樂,
“你們還真有意思欸,但是我任務在身,必須得去筠台。我也不想去,老家夥的麵子總得給的。”
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
筆者怕被波及,迎著頭皮往附近駐軍而去,人多安心一些。
然後號角吹響,悠揚千裏。
小將軍率軍而出。
臨天城為小將軍本土作戰,朱士權一招不慎就被圍,率軍撤退,節節敗退,直到出了國界。
在危機關頭,朱士權率軍搶回一點地盤。
小將軍所在的青龍軍,經過整改之後,每個士兵都是練氣二層的修士,合練一種功法,一起使用,築基修士都不敢單獨靠近。
再退根基都沒了。
最後一座城池。
士兵惶惶不可終日,丟盔棄甲毫無戰鬥力,所幸往神廟跑而沒奔出城去。
小將軍得到消息,兵臨城下的卻是老將軍。
朱士權一個人出了城門。
寒光照鐵衣。
鐵騎者上千,居高臨下,一個人站著,抗下戰爭成敗。
朱士武策馬從鐵騎中出列,
“哥,投降吧,你已經輸了。”
“哦,你們奪下我身後這座城了嗎?沒有吧。我還沒輸。”
“你別這樣,我是你兄弟,我希望你活著。
加入北魏吧。”
朱士武從馬上下來,手伸向朱士權。黑色的磨損的手套。
能否招降朱士權,朱士武也不確定,他現在勝過朱士權的處境萬倍,卻沒有朱士權來的有氣性。
朱士權一直知道他要什麽,朱士武從一開始就隻是跟在他後邊的跟屁蟲。
就算再強,也戰勝不了長久以來的威壓。
老將軍眉頭一皺,朱士武沒有朱士權氣勢強,身為老丈人當然要給他撐腰,
“朱士權,投降可活,硬抗隻能死亡,留給你選擇的世間不多了!”
話一出,軍馬都往前踏出一步,咄咄逼人。
換別人就嚇尿的,當場叩拜投降,但是他麵對的是朱士權。
“我在,城就在。”
他向往那個位置,他已經什麽也沒有了。
“小心!”
朱士武第一個反應過來,結盾抵抗,可薄脆的土盾肯本毫無抵抗之力,被火焰一條龍貫穿。
小將軍帶人趕來,軍隊陣腳才沒被打亂。
等軍隊從猝不及防中恢複秩序時,朱士權已經飛到了城牆上,蔑視如螻蟻般的修士軍團。
“一幫烏合之眾。”
火焰持續炙烤。
鐵殼包裹的肉身發出了香氣。
地塌陷了,被工程兵挖空的範圍,鐵騎紛紛掉入坑洞。
“連營你快走,我哥他瘋了。”
朱士武保護著小將軍不傷,兩人在屍山血海中,不遠處就是老將軍被燒焦的屍體。
小將軍露出一個釋然的微笑,緊緊地抱住了朱士武。
“真好,還有你在。”
朱士武回抱住她。
兩人在天火之中,逐漸消逝了形骸。
朱士權一直沒有用練氣七層巔峰的焚天訣,讓人都以為他跟朱士武一個水平,導致了一鍋端的局麵。
不是被逼到極端情況,朱士權也不想用術法取勝。
火靈體和火靈根的配合,這一口長焰,屬於築基水平,當場就給青龍軍整的全軍覆沒。
等城裏守軍探頭探腦現身時,隻看到朱士權站在廣闊如海的坑邊,坑裏大煙大火,他背影如鐵鑄成的一樣。
“城守住了,朱將軍萬歲!”
“朱將軍萬歲!”
山呼海嘯般的歡樂。
朱士權笑了一下,其實還是有些痛,但是遠處的位置更加重要。
仿佛祭奠為國捐軀的將士一般,天上飄下了灰。
一群寒鴉懸在城池上方。
天際線上,是北魏宿敵回鶻軍。
漁翁得利來的。
“穆家可真不值,倒貼金銀給這凋敝的國家組軍,落得如此下場。”
公冶行遠觀,人堅決不靠近,奚落堅決不停止。
在他看來,穆家就是蠢,雖然他也很想要這樣忠心的手下。
國之傾覆非個人能阻擋,不順勢而為被毀滅也情有可原。
那麽,該是他的天下了。
巨人身邊的袋子,飛出無數寒鴉,江天陰沉沉霧蒙蒙。
“如果是青龍軍我還掂量著點。隕塵寒鴉,專門克製你朱士權的火焰呢,殺!”
朱士權一招用完了所有的靈氣,連帶著修為一路下跌。
他的資質支撐不住如此消耗,靈根。
成為了凡人。
凡人的他們如何能扛得住,巫術。
孟真、孟穀趕來時,小將軍已經沒了,看死去的方式的,朱士權罪無可恕。
“拿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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