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陰陽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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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檀香飄入鼻中,風清安側首看去,頓時在圍觀的百姓人群中,看到了影影憧憧的高大身影。
平武縣鬼神!
“我等無權幹涉人道之事,還請公子恕罪!”
當看到風清安的目光望過來時,率領一眾鬼神前來圍觀的平武縣城隍躬身施禮道。
“嗯!”
風清安點點頭,沒管這群鬼神,百姓供奉的鬼神可以緝拿妖物,捉拿惡鬼,但唯獨就管不到人的身上。
這苛捐雜稅與這群鬼神沒什麽關係,想看熱鬧就讓他們看好了。
啪!
啊——
此刻,縣衙中的眾多官吏全都被跟他們的上官一同,掛在縣衙門口的大梁上,揮鞭的武七郎毫不客氣,滿臉獰笑地招呼他們,慘嚎聲此起彼伏,對於貪官汙吏,他是沒什麽同情心的。
“告訴他們,除了朝廷正常的田賦與口賦以外,從今日起,平武縣其餘所有雜稅,全部廢除!”
風清安聆聽這群蛀蟲的哀嚎,扭頭看向趙管家,吩咐道,
“是!”
“周大!”
“公子您吩咐!”
意氣風發的周家大公子連忙湊過來。
“你們周家的賬房,都給我調過來,清點縣衙中收上來的稅銀!”
“公子您這是……”
周一陽麵露震驚。
“那是民脂民膏,這頭豬玀刮得這麽狠,已經有百姓活不下去了,不還給百姓,這讓百姓往後的日子怎麽過?”
“這恐怕不是一時能夠做好的事情!”
聽到風清安的想法,周一陽敬佩之餘,又有些擔憂,想要規勸,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這位公子恐怕還沒有見過人心險惡。
把這些被貪官刮上來的銀錢下發給百姓的確是好事,可是,怎麽做到公平公正?
這些家夥去收稅銀的時候可不會做賬,現在要將這些銀錢還給每一家每一戶,這要怎麽還?百姓開口說多少就給多少?這怕是還沒發一半,這縣衙府庫的錢就發光了。
“那就多花些時間!”
風清安笑了笑,隨後神情就變得有些冷酷,
“有什麽問題可以跟我說,實在是解決不了,可以殺一儆百!”
“我家的賬房統計縣衙中的銀兩沒什麽問題,可是如何將銀錢如數奉還?總不能百姓說多少給多少吧!”
“此事,我等可略盡綿薄之力!”
縈繞鼻尖檀香氣瞬間變得濃鬱起來,聽到風清安的吩咐之後,原本隻是圍觀的鬼神也都過來了。
“我等可辯凡人言語真假!”
“那就有勞諸位了!”
看到本地鬼神居然如此自覺,願意在此事幫忙,風清安頗為滿意,鬼神能辨人言真假,自然是理所當然,若連這等權柄都沒有,如何賞善罰惡?
“不敢!”
這時候,比之剛才更為激烈的嘈雜熱烈吵鬧聲從圍觀的百姓中響起,因為趙管家已經向他們去宣告了免除雜稅之事。
當他們聽到不會再有雜稅後,最初是不敢相信,隨後便是是欣喜若狂,畢竟縣令都已經被掛了起來,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當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頓時就讓人群之中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熱烈聲浪。但是也有人保持了較為清醒的理智,大膽向老管家詢問風清安的身份。
“長者,請問你家公子是何許人?”
“我家公子兄長乃州牧!”
老管家直接搬出風清安的大哥,州牧,對於百姓而言,是極為陌生的官職,一些聽到的人都是滿臉茫然,但終究還是有知曉的人,不知道州牧二字代表什麽之後,人群喜悅的氛圍頓時就變得更加熱烈。
“公子,我就先去把我家賬房給領過來了!”
“嗯,去吧!”
風清安策馬,領著黑山與白瑤走進縣衙,他不可能毆打了縣令,發泄怒氣後就撒手不管,他得將問題解決之後再走。
日落西山,暮色降臨
“公子,外麵有自稱是夜巡司的人,想要拜見您!”
縣衙後院中,正在翻看縣誌的風清安看向彎腰躬身走進來的趙管家,當聽到稟告之後,臉上露出笑容,果真不出所料。
“讓他進來吧!”
“是!”
不多時,老管家便領著一名覆有青銅麵具的黑衣人走進縣衙後院,晦澀難明,幾近於無的氣息,不禁讓風清安認真打量審視他,旋即點點頭。
“夜巡司,馬陸,見過二公子!”
“馬陸?這是你的名字?誰給取的?”
馬陸可是一種性喜陰濕的千足蟲,不過看此人來曆,這名字倒也挺恰當的。
“這是下官的別號!”
麵覆青銅的黑衣人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所以,你們夜巡司具體是幹什麽的?”
風清安盯著麵前的黑衣人,如果不是此人就在眼前,很容易就會將之忽略過去,他的氣息與著裝打扮截然相反,幾乎與周圍的一切融為一體,存在感極低。
“回稟二公子,夜巡司乃是太祖皇帝下令設下,有監察百官之權!”
“那平武縣令是怎麽回事?你們就是這麽監察的?”
風清安臉上露出的笑意收斂,這一瞬間所展露出來的威嚴與壓迫力,讓原本就微微弓著腰的黑衣人,將身形又壓低了一些。
“我們隻有監察職權,平武縣令的事情,我們早就已經呈報上去了!”
黑衣人平靜地說道,他們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職責,所以這位公子真的講道理,就不應該怪罪到他的身上。
“呈報上去,但一直沒有人處理,所以,類似平武縣令的官吏,在大晉遍地都是?還是說,這位縣令頭上有人,所以沒人動得了他?嗯?”
“類似於平武縣令這樣私加賦稅的官吏,大晉各地都有,不過很少有像他這樣過分的,但也有比他更過分的!”
“還有更過分?人在哪?”
風清安雙眼眯起,就這平武縣令的所作所為,他都已經看不下去了,現在他還讓那頭豬玀掛在縣衙門口,一直讓人抽打,當然,也少不了其它助紂為虐的官員。
“已經處斬了!”
“嗯?”
“他激起了民憤,引得當地百姓暴動,衝擊縣衙……”
“好了,那一縣百姓衝擊縣衙之後,怎麽樣了?”
風清安打斷了他的話,他現在隻關心那群衝擊了縣衙的百姓。
“……流放邊疆!”
黑衣人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
“嗬!”
風清安笑了一聲,倒也不是很意外,隨後他便問道,
“所以,夜深後來拜訪我,所為何事?”
“我觀公子欲斬此縣令?”
“不錯,明日我將當眾問斬寧武縣令!”
少年神態自若地告知其打算,而後就靜靜地看著青銅麵具下的雙眼,這縣令,他是宰定了,沒必留著的必要。
“你想為他求情?”
“公子欲斬此縣令,還請公子收下此令!”
說話間,黑衣人從懷中取出一枚黃金打造的令牌,恭敬地遞交到風清安麵前。
“這是什麽?”
風清安低頭看了一眼令牌,上麵“巡察”二字最清晰不過。
“這是我們夜巡司的巡查令牌,持此令牌,對各地犯官,有先斬後奏之權!”
黑衣人語氣恭敬地解釋道。
“意思就是說,我拿著這令牌,這大晉各地官員,我瞧誰不順眼,就能殺誰?”
風清安這才伸手接過令牌,臉上露出了玩味之色,隨意把玩了一下令牌,其後麵雕刻著一頭形似獅虎的猛獸,凶惡異常。
“這自然不行,先斬後奏,也得要正當合適的理由,如這平武縣令,他私加賦稅,便是死罪,您便是將他給處斬了,隻要寫上奏折遞交上去便無事了!”
聽到風清安看似尋常的語氣,黑衣人青銅麵具下也不禁滲出了幾滴冷汗。
少年人意氣風發,嫉惡如仇,這也沒什麽,可是當真的有一份可以將看不順眼的事物通通碾碎的力量後,就格外恐怖了。
“寫奏折?這我不會,怎麽辦?”
風清安一聽還要寫奏折,將手中的令牌隨意顛了顛,做出了扔出去的姿勢。
“公子隻管處斬便是,下官可以代筆。”
“你可以代筆?那行,寫完之後記得給我看看!”
“是!”
“對了,你也不用磨蹭了,現在就開始寫吧,來人,去給他取紙筆來!”
“……”
看著完全不給他拒絕機會的風二公子,黑衣人沉默了,可是看到都已經送到他麵前的筆墨,他隻能發出一聲無奈的輕歎,開始為這位二公子代筆。
“先斬後奏,哈!”
看到老老實實都開始替他寫奏折的黑衣人,風清安掂量手中的金牌,心中卻是想笑,這事情的發展跟他預料的果真一樣。
或許是因為他自身已經具備了被大晉拉攏的價值,或者就是因為他大哥擁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所以當他想殺一位私加賦稅的縣官之後,沒有人替他求情,即便是豬玀縣令背後十有八九存在的後台都沒有吱聲。
隻是有人為他送來了可以合理地將縣令當場處決的身份,讓他從一位挑釁王朝法度的白身,搖身一變,就成了維護王朝法度秩序的巡察使。
“這可是你們自己把刀送到我手上的,我要是不用,未免也太對不起你們了!”
翌日
臨武縣連夜搭建起來的刑場高台之上,風清安身著白衣,端坐其上,朗聲開口,順勢說出了他昨夜獲得的新身份,
“本公子乃是夜巡司巡察使,有監察百官之權,沿途所見貪官汙吏,貪贓枉法者,可便宜行事,先斬後奏!”
百姓一聽風清安的身份,頓時就熱鬧起來,但也很快平靜下去,畢竟人家的兄長是州牧,當弟弟的能先斬後奏也不奇怪。
“今查,寧武縣令私加賦稅,致使百姓怨聲載道,民不聊生……自即日起,罷奪其官職,貶為白身,因其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當淩遲處死!”
風清安沒有在審查上浪費時間,他已經走訪過了,說出了一連串罪狀後,宣步結果,當這判罰一出,圍在刑場周邊的百姓頓時歡呼雀躍,就像是過年一樣了。
“大人饒命啊!我冤枉啊!大人!”
被人用帶刺的鐵鞭子抽打了一夜,渾身鮮血淋漓的胖縣令,聽到自己的判罰結果之後,精神意誌徹底崩潰的他再也受不了了。
僅存的理智讓他知道,這樣的大喊大叫根本於事無補,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可是這樣淒慘的死法是他遠遠不能接受的。
他知道這位公子手中掌握極為奇特的手段,即便是他這種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人,也能夠讓人用鞭子整整抽一晚上都不死,始終都吊著他一口氣,讓他感受所有的痛苦。
當他享受淩遲之刑的時候,想必也是如此,不將他身上的肉全部都活生生剮下來,他恐怕都不會死,可是這樣的痛苦,即便是想一想,他都渾身顫抖。
但是他已經沒有任何活路了,這位公子不會放過他,而他背後孝敬的人,好像也沒有出手救他的打算。
既然如此,就沒什麽好說的,收了孝敬,關鍵的時候卻不願意為他出頭,就不要怪他不仁了,跟他一起下陰府吧!
“大人,我要檢舉南邵府少尹,在莪擔任平武縣令以來,我向他送去白銀十萬兩,黃金五千兩……”
“住嘴!”
看到刑場之上,死期將至的平武縣令,咬出了府城中的一位大人物,圍觀百姓頓時一片嘩然,而下方圍觀的人群之中卻是有人大急,脫手便是一記飛刀,直插其咽喉,赫然便是要置其於此地。
“當老子不存在?”
飛刀尚在半空中,被罡煞之氣淬煉的真氣手掌出現,一把便將之拍得粉碎,下一瞬間,這跟隨著風清安的罡煞武夫便滿臉獰笑的出現在了投擲飛刀者麵前。
不過,在一把握住他的脖頸前,武夫卻發現此人已經沒了氣息,七竅之中流溢出黑血,已然成了屍體。
不過,這武夫臉上卻是沒有惱怒之色,因為他看到了一位身上散發淡淡檀香的鬼神,已經來到他的麵前,甩出鐵鎖,將驚慌失措的魂魄,從屍體中勾了出來。
“我會將他知道的一切,全都審問出來!”
“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