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真是大開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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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兄弟,冷靜!冷靜!”
    兩個保鏢齊齊舉起手,左邊那個說道。
    “不是我們故意攔你,阿黛爾小姐現在確實不方便見你。”
    “怎麽,她在洗澡?”
    “額,這倒不是。”
    “那就是在睡覺?”
    “也,也不是。”
    “那就是在見什麽重要的客人?”
    “這,這個,也不能算……”
    “那是什麽?你們兩個別吞吞吐吐的,給我打開門!”
    周銘抬了抬槍口,毫不客氣地威脅道。
    “好吧,既然你非要堅持。”
    右邊那個保鏢聳聳肩,從口袋裏摸出一張房卡遞過去。
    “謝了。”
    周銘接過房卡,順手在門上一刷,門開了。
    然後,周銘就看到了令他瞳孔地震的一幕。
    碰!
    周銘重新把門帶上,滿臉古怪地扭頭,看向那兩個從地上爬起來的保鏢。
    “剛剛那兩個……是你們同事?”
    周銘記得當時第一次見到阿黛爾時,她身邊的四個保鏢,兩個黑人,兩個白人。
    兩個保鏢點點頭。
    “所以你們兩個也跟她……”
    兩個保鏢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露出猥瑣笑容,向周銘遞了個男人都懂的眼神,再次點點頭。
    三十分鍾後。
    裹著浴巾的阿黛爾坐在沙發上,身後是穿戴整齊的四個保鏢一字排開,兩黑兩白,十分搭配。
    “張先生,伱們做事情都不分場合嗎?”
    阿黛爾用毛巾擦著頭發,語氣不善道。
    “呃,要不我先走?等你們辦完事我再過來也是可以的。”周銘訕訕笑道。
    “不用了!我們直接談正事吧,希望你能真的跟我談‘正事’!”
    阿黛爾用毛巾擦著頭發,皮膚緋紅氣呼呼地說道。
    “當然。”周銘笑道:“我想問一下阿黛爾小姐,請問你覺得誰最有可能買凶殺你?或者你被殺掉這件事誰獲利最大?”
    “你就是來問我這個?”阿黛爾搖搖頭,“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但我沒有得到答案。”
    “喜歡我的人很多,討厭我的人也不少,我想不出來誰會恨我恨到要雇殺手殺我,也想不出來我被殺掉會牽扯到什麽利益。”
    “我家裏雖然有錢,但我爸爸的身體依舊硬朗,並且還有從小被當做接班人培養的大哥。”
    “哪怕我現在被殺,也最多隻是讓我的家人傷心,並不會對我家的生意和財富造成太大影響。”
    “張先生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周銘點頭問道:“阿黛爾小姐,我記得您有一位叔叔對吧?”
    “沒錯,是我爸爸的弟弟,但比我爸爸小十三歲。”
    阿黛爾如實回答,語氣中又帶著些嗔怒:“你懷疑我叔叔?不可能,他是看著我長大的,而且就連你們都是叔叔推薦給我的,他怎麽可能雇傭殺手殺我?”
    周銘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一臉驚奇地道:“阿黛爾小姐,我隻是問一句您的叔叔,並沒有說我們懷疑他,你的反應似乎有些過激了吧?”
    阿黛爾一怔。
    周銘笑意愈盛,繼續道:“你剛才說話的語氣讓我感覺就好像你一早就懷疑你的叔叔,隻是從心裏回避這個答案,所以才對此這麽敏感,別人隻是提一句都會遭到你的反駁。”
    “你說我說的有道理嗎?”
    阿黛爾沉默。
    周銘慢條斯理地說道:“所以,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嗎?”
    說話時,他的目光在那四個保鏢身上掃過。
    “埃德蒙,卡維爾,你們先出去吧。”
    阿黛爾會意,直接說道。
    四個保鏢相當聽話,對阿黛爾的命令沒有絲毫猶豫,連句勸阻的話都沒有,直接走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總統套房的門。
    當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後,阿黛爾好像放鬆了不少,而後做出了一件讓周銘始料未及的事。
    她把浴巾緩緩解開,丟到一邊的沙發上,雙臂舒展放在沙發靠背上,舔了舔緋紅的嘴唇,誘惑挑逗地看著周銘。
    “我喜歡跟人坦誠相見,希望你也能跟我坦誠一些。”
    麵對無限春光,周銘麵不改色:“不了,我這個人藏著太多秘密,估計這輩子都不能跟人坦誠相見。所以還是讓我們談談你叔叔吧。”
    “嗬嗬,是嗎?”阿黛爾的目光在周銘身上掃過。
    “但並不能支配我這裏。”周銘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無趣!”阿黛爾仔細端詳周銘的表情和動作反應,發現他神態並非作偽,頓時大感失望。
    她翹起二郎腿,一條腿壓在另一條腿上,雙臂收回,上身前傾,右手肘抵著大腿,手掌托著下巴,擋住了兩座峰巒。
    這半遮半掩的動作,反倒比剛才豪邁的姿勢更加風情萬種,魅惑人心。
    她伸手拿過桌子上的煙,見周銘並沒有給她點煙的意思,於是自己點燃細長的女士香煙,深吸一口。
    “您可真是一個不紳士的男人!”
    吐出一口煙氣,阿黛爾半嗔半笑道。
    “這是身份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換個身份,我會讓您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紳士。”
    周銘無所謂的笑笑。
    “所以咱們可以正式進入正題了嗎?”
    阿黛爾又深深吸了一口煙,緩緩把白煙吐出,這才終於開口。
    “這是一件十分難以啟齒的事情,或許您聽了會覺得很不可思議,還會想為什麽這種事我會告訴您這樣一個總共甚至沒說上幾句話的人,您不要問,我也不知道答案,隻是看到了您,就想把這件事說出來。”
    “不過您不用擔心我是在騙您或者另有企圖,就當我終於憋不住這個秘密,把積壓在心裏的情緒宣泄出來,您隻不過是正好成為那個聽眾,因為這是涉及到我的家族聲譽的一件醜聞。”
    阿黛爾平靜的話語,卻說出了一件幾乎能讓人驚得跳起來的秘聞。
    “幾個月前,我無意中看到了他們兩個的秘密關係,說實話,當時我真的驚呆了,完全沒有想到。”
    “我後來無數次希望自己不知道這件事,可那些充滿衝擊力的畫麵像最頑固的電腦病毒一樣,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我也不確定那天他們是否也看到了我,因為事後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但我還是時常回想起這件事,時刻提醒著我,那扭曲的、令我作嘔的事實。”
    淡淡的煙霧繚繞中,阿黛爾講述了她的故事,那半支沒抽的煙漸漸燒完,留下長長的煙灰,掛在夾在阿黛爾修長手指間的煙蒂上搖搖欲墜。
    聽完這個故事,周銘有一肚子槽不吐不快,然而看著臉上掛著淡淡憂傷的阿黛爾,他最終還是把所有到嘴邊的話都咽了下去。
    隻問了一句:“你覺得如果這件事曝光出去,會對你的家族造成什麽影響?”
    “影響?”阿黛爾苦澀一笑:“嗬嗬,影響當然很大。”
    “家族榮譽受損,家族聲望一落千丈,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奚落我們,競爭對手更絕不會放過這大好的機會,大肆報道,恨不得讓世界上每一個人都知道這件醜事。”
    “爸爸他會氣到發瘋,哥哥他……他絕不想見到爸爸發怒的模樣的。”
    “這件事被你父親知道的話,會取消你哥哥的繼承權嗎?”周銘問出一個一針見血的問題。
    阿黛爾沒有回答,但她低落的神態已經告訴了周銘答案。
    “所以你其實從一開始心裏就有答案了,對嗎?”周銘輕聲問道。
    沉默,依舊是沉默。
    周銘笑了,同樣翹起二郎腿,慢條斯理地說道:“阿黛爾小姐,你在自欺欺人這方麵可真是好手,你以為自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切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一樣嗎?”
    “你閉嘴!”阿黛爾一臉怒容。
    周銘並不打算放過她,自顧自道:“你是什麽打算?順其自然?自暴自棄?你的是最後的自我放縱嗎?”
    “別說了!”阿黛爾激動不已,憤怒地把手裏將要熄滅的煙蒂扔向周銘。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親其實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周銘屈指一彈,將飛過來的煙蒂彈入桌子上的煙灰缸,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阿黛爾呆愣當場。
    “你,你在說什麽?”
    “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的父親知道這件事,不,應該說,他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