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善在周圍尋找，最後將目光投向地下。
    既然周圍都沒有特殊的地方，那就隻能是地下有什麽了。
    他是不信一個沒什麽特點的地方能蘊養出白玉雪藕這種寶貝的。
    張善直接幻化出真氣大手，當場開始挖掘泥土。
    先從原本生長白玉雪藕的坑洞往下挖。
    張善是連泥帶水和藕全給挖走了，因此直接往下挖便可。
    往下挖了十來米，他發現異常的地方。
    “這泥土，好肥沃。”
    揉捏了一番，即便是以張善淺薄的培植知識，都看得出這泥土的不凡。
    距離後天下品靈壤都不遠了。
    張善大受振奮，這地下果然藏著什麽。
    他繼續下挖，神識不斷掃視，終於在地下四百五十米處找到了寶物。
    千色腐土！
    真丹極品靈物！
    以‘靈希土’為核心，融合上千種生命腐爛後精華而成的靈物！
    張善大喜，幸虧他細心，不然就錯過如此寶物了！
    沒有猶豫，直接將千色腐土全部打包帶走，足足裝了一個木箱才全部裝完。
    此靈物不能直接吞服，卻可用來做煉丹的輔料，更是煉器的上好材料，但它最適合的地方，是用來栽種靈植。
    先前張善收獲的五嬰竹桃樹、白玉雪藕，都可以用此物來做培土。
    白玉雪藕自身所限，想要突破品級很難，但用千色腐土培養，能加快它的繁殖生長。
    五嬰竹桃樹沒有這方麵的限製，張善正想試試看能不能提升它的品級，千色腐土來得正是時候。
    更可貴的是，千色腐土不是一次性消耗品，它是上千種生命死後精華匯聚而成的靈物。
    隻要張善不斷往千色腐土中添加各種生命的屍體，修為越強大的存在越好，千色腐土便會不斷得到補充。
    日後甚至有機會晉升成天象級靈物‘萬物妙壤’！
    張善自然欣喜，“看來以後毀屍滅跡這事，要換個方式了。”
    收好靈物，張善破土而出，朝著地麵狂轟濫炸，破壞地形，隱去他挖出來的通道。
    隨後離去。
    一個時辰後。
    “哇！是你！張善你個混蛋玩意居然敢偷襲我！我我我我…我跟你拚了！”
    “轟！”
    碎成渣的殘軀被張善塞入儲物袋裏一個直徑十米的石碗裏，裏麵放著頭顱大的千色腐土。
    兩個時辰後。
    “靠！你居然來偷襲來凎我一個老年修士！你還是人嗎？”
    “兄弟們！不要慫，跟他拚了！”
    “打死他！分了他的寶物！”
    “好！我們六人聯手，先天九重巔峰修士都能鬥得過，打死他搓搓有餘！”
    “張善你納命來！”
    半晌後，張善一掌拍死一名修士，他死時看著遠方，那裏有一位修士正在遁逃。
    生命的最後一刻，這名修士腦海中閃過的念頭是。
    “碼的！你提議動手，結果你最先溜？泡沫同門情！”
    “逃了一個嗎？算了，不重要。”
    沒有去追第六人，這人逃得有點遠了，跑路的速度不凡，追過去需要點時間。
    張善也不是特別在意，逃掉一個就逃掉一個，現在的他不需要特別在意這方麵。
    將五人搜刮幹淨，屍體轟碎，丟入石碗內。
    ……
    半天後。
    數朵血肉煙花在半空中綻放。
    張善伸手，肉渣氣血匯聚，凝成團被他丟入石碗。
    “恩，已經有大半碗了，再接再厲！”
    張善頗為滿意，這半天與他發生衝突的，除了幾個跑得快的，其餘的全成了碗中物，張善十分感恩他們的奉獻。
    不然籌夠這大半碗還不知要多久。
    當然，隻是與張善發生衝突的修士被他淦了。
    他並沒有特意去追著修士殺。
    又不是最開始的時候，他沒有太強烈的這方麵的需求。
    他又不是殺人狂魔，不會因為千色腐土就去大肆屠殺修士。
    石碗中這大半碗，更多的是妖獸血肉。
    上麵還飄著許多後天靈植。
    雍都秘境裏，這種後天靈植和後天妖獸是最多的。
    隻不過先前遇到，張善都是直接略過，對他無用。
    現在手握‘千色腐土’，這些東西倒是派得上用場。
    他收集了許多，全部粉碎丟入了石碗中，用來讓‘千色腐土’增殖。
    照他估計，這直徑十米的石碗裝滿的話，能讓碗底頭顱大的千色腐土增殖一倍。
    這個比例不虧！
    一天後。
    一聲悲憤響徹天空。
    數頭妖獸被張善打爆，成了千色腐土的養料。
    石碗已經被裝滿。
    張善又削了一個差不多大小的石碗出來。
    機會難得，自然要在雍都秘境這多整點養料，千色腐土這種寶貝，增殖得越多越好。
    然而就在張善又打死一個跟他起了衝突的修士時，他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這人？”
    張善捏了捏手指，方才那一掌的觸感有些不對！
    神識外放。
    靠著強大的神魂，來回掃視下，張善終於發現不對的地方在哪。
    “嘶啦！”
    一把扯下屍體的表皮，露出通紅的血肉。
    “果然沒錯，皮膚散發的氣息與內裏散發的氣息，不是一個人的！”
    張善眼綻精芒。
    他看著手中的人皮，他記得這是山海分院的一位弟子。
    但現在看來，這位弟子老早就死了。
    還被人練成了一張人皮！
    “換皮以掩蓋自身氣息，連十九宗真丹修士都騙了過去，這種秘法不是一般的勢力能掌握的！”
    “而且這種秘法，魔道秘法！”
    “有魔修摻和進來了？”
    “是他單獨的行為？不對，這種能騙過真丹修士的秘法，煉製這張人皮的手法，不是一位先天修士能做到的事。”
    “就算這人掌握了這種秘法，他都練不出這種人皮！必然是真丹以上的修士出手了！”
    張善沉默，事情變得麻煩了。
    能讓一位魔道強者煉製這種人皮，還給一位先天修士用。
    不可能是鬧著玩的，必然有所圖謀！
    這人出現在這裏，十有這圖謀就與雍都秘境有關！
    “這次帶隊的各宗真丹，幾乎都是真丹七重以上的強者。”
    “這人皮能瞞過他們的眼睛，煉製的人，就算是煉器大師，也至少是真丹中期！”
    “這個修為，秘境中無人能擋！”
    張善感覺到壓力。
    但他心性過人，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冷靜。
    很快他察覺到盲點。
    “不對不對，第一，雍都秘境值得一位天象修士出手嗎？它沒這個價值！而且魔道天象要搞事，早就可以搞，不必等到現在，百方州這裏，沒有能讓魔道天象忌憚的對象！
    而且，魔道天象都被南聖域各勢力盯著，真的有人來百方州，真武門不會沒反應，觀主不會沒反應。”
    張善壓力稍減。
    “因此，不管是誰圖謀，動手的，修為都應該是在真丹四重到真丹九重之間。”
    揉了揉眉心。
    “第二，這位真丹魔修，進來這秘境沒？”
    這個問題很關鍵。
    張善將自己的記憶翻了一下。
    “首先，各宗約定讓弟子進入秘境，既是因為秘境裏有些不錯的資源，可以收割一波，也是為了鍛煉一下宗內弟子，同時也有了解一些恩怨的意思，為此才會限製先天修為。”
    “後天太弱，沒意義，真丹太強，動起手來無異於宗門之間全麵開戰。”
    “先天最適合。”
    ……
    張善突然卡殼。
    他意識到一件事，觀主他們瓜分了生靈血晶後，到他們進來前，各宗肯定沒有派人再進來過。
    要是進來過，還需要他們這些弟子再來一次，多此一舉嗎？
    以修士對資源的渴求，中間要是派了人進來，就是派的真丹修士，不要說真丹級資源，先天級的都剩不下！
    修士對資源就是如此饑渴！
    那就算還想用秘境來磨練弟子，派後天弟子才對。
    “沒估計錯的話，觀主他們進來那次，其實粗略的搜刮了一次，同時確定了秘境中的大致情況，這才在兩個多月後派了我們進來。”
    “因為才兩個月，他們不覺得秘境會出現什麽變化，因而沒派人進來再確認一下秘境中是否存在真丹級別的生命。”
    張善悠悠道“也就是說，這魔修很可能趁著中間兩個月潛入了進來！”
    但張善想了想，排除了這個可能。
    “那真丹魔修真要早就潛入了進來的話，這個魔修為什麽會出現？”
    “總不能這個弱雞是過來接應那真丹魔修的吧？”
    “或者這弱雞是自己單獨闖進來的？”
    要真是這樣，張善會很開心，因為他猜測的真丹魔修，是基於這弱雞魔修產生，弱雞魔修要真是膽大包天，自己闖進來的，那他就不用擔心什麽真丹魔修了。
    隻是這個可能性不大。
    間諜的可能性也不大，魔道功法、正道功法差異極大。
    有遮掩手段的話，短時間接觸還好，長時間接觸，從細節上就能發現不對。
    除非修為很高，能瞞天過海。
    但修為很高的話，也不會被張善簡簡單單打死了。
    隻有一個可能性最大。
    這個可能是在他試了一下手中人皮的功能後想到的。
    “這人皮無法遮掩真丹層次以上的氣息！披上它的人如果是真丹修士，根本掩蓋不了真丹修士本身的氣息！”
    “因此，那真丹魔修也不可能混在十九宗先天修士裏混進來。”
    “那麽，這進來的魔修，很有可能肩負著尋找某樣寶物，或者引渡那真丹魔修進來的任務！”
    “前者還好，說明那真丹魔修並未進來，而是遠程指揮。”
    “後者的話，就不知道那真大魔修是已經被引渡進來還是沒有？”
    畢竟這已經是進入秘境的第五天了！
    這一切都是張善從眼前這個死撲街和人皮推斷而來，屬於推測。
    基於一點不對，而展開的重重推測。
    張善希望這些都是自己多慮。
    但萬一不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