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條路的差別，僅僅在於上麵的人想要怎麽引導。
    富足的物資和精神享受從來沒有錯。
    需要的是在教會人們享受的同時，教會他們克製。
    引導他們將精力用在追尋更重要的東西上。
    張善搖頭。
    顯然，四濤島這幾百年裏，掌權的五國，從來沒有教導凡人後麵的東西。
    一股殺意在張善心中彌漫開。
    五國他本就沒想留著。
    但對五國的掌權者，他沒想怎麽樣。
    這些人是同門、同門的親屬。
    不是需要生死相搏的敵人。
    現在知曉了他們這幾百年裏一直在將四濤島島民養成豬。
    張善直接抹除自己先前的想法。
    不在顧惜這些人的性命。
    “養豬流教育”很難抓到實際證據，除非搜魂。
    甚至搜魂都不一定有用。
    實際清楚自己在“養豬”的可能都沒幾個。
    換做張善來做這件事，他根本不會將目的泄露出去，甚至還會鼓勵其他人，包括自己的親屬在內，要為了眾人的美滿生活而奮鬥！
    知曉目的的，可能就那麽幾個。
    人人如龍和便地豬狗，真的隻能從結果判斷！
    從過程看，它們真的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度！
    但有些東西需要證據，有些東西不需要證據！
    張善是島主，很多事他不需要證據。
    他隻需要懷疑，隻需要知曉，隻需要看結果！
    隻需要這些，他便能去懲罰！去懲戒！
    將王陽、王恪、郭小果、藥琳等所有在宮殿這的追隨者喚來。
    張善將島學府的這些資料給他們看了一遍。
    他們茫然，這升學率有點低，但為了這個，不需要將他們都喊來吧？
    而後張善讓許邊再講述了一遍，他也講了一次“養豬流教育”的套路。
    一幹追隨者聽了遍體生寒。
    踏馬的！居然還有這種套路？
    靠！
    殺千刀的！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居然想讓凡人自己把自己養成豬？
    他們不由心悸。
    他們年少時要是碰到這種生兒子都沒屁眼的套路，他們能扛住？
    怕是也要成豬！
    知曉這套路的第一時間，眾人心中都被怒火和驚駭填滿。
    沒有一個願意與之同流合汙。
    他們都是年輕氣盛之輩，遠沒到墮落的時候。
    更重要的是，都進過學院，接觸的都是武道一途的猛男悍女，一個個的都是氣血方剛之輩，一言不合就動手。
    對落後就要挨打這句話，他們都用身體牢牢印在了靈魂上。
    他們深深明白，這種養豬流一旦流傳開來，大行其道。
    不用十萬年，真武門就可以退出南聖星域的舞台了。
    真武門可不是南聖星域唯一的霸主勢力！
    雖然那個時候他們可能早就完犢子了。
    可也不一定不是？
    誰能確定他們能不能修煉到哪一步？萬一就活到了那個時候呢？
    而且，後代、弟子這些，他們現在沒有，未來也不會有嗎？難道不考慮一下？
    十萬年看著很遠。
    但有些東西不能開那個頭。
    這種套路斷絕的絕不僅僅隻是一些人的未來，更是一個集體的潛力！
    當然，真武門的強者們不會幹看著。
    因此一旦大行其道，最有可能的情況是被宗門強者強製打斷。
    損失的隻會是一代人或者幾代人。
    這個比十萬年，距離眾人更近！
    一眾追隨者的意誌很一致。
    這種套路，必須予以打擊！
    玩這套路的人，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不要說玩這種套路的是自己人。
    正因為是自己人才更可恨！
    賜予無痛之死都屬於是看在他們是自己人的份上，便宜他們的！
    張善點頭，很滿意眾人的反應。
    “許邊，你呢。”
    許邊透露了四濤島的真實，但他到底站哪邊還未明確表態。
    許邊歎了口氣，心中卻又感到一陣輕鬆。
    蒼老的麵容露出笑容。
    “大人，我當然是站在您這邊。”
    站五國那邊？
    別逗了。
    站隊當然要站贏家那邊。
    五國有能抵抗的餘地嗎？
    他雖然被牽扯其中，還是處於較為中心的位置。
    但他是被迫的！
    最初他身處在島學府那個位置，什麽都不知道。
    拚了命的想辦法振興島學府，培育更多的修士。
    卻一無所獲，努力了幾十年，島學府的境況沒有絲毫改善。
    可他卻在這幾十年的歲月裏發現了五國在玩什麽套路。
    一點一滴的細節，所有的線索在他心中匯聚，最後得出結果。
    最終他發現，自己在不知道的時候，也成了養豬流教育中的一環。
    他想要掙脫，卻沒有那個力量。
    當他發覺這套路時，他的親屬早已成了這套路的受益者，各自在其中占據了高位。
    他去舉報。
    不管他的親屬在這其中是不是主動去做這件事。
    都會受到懲戒。
    涉及到自己的親屬，家人。
    他沒有那個決心，沒有那份狠辣，主動去將他們送入悲慘之中。
    即便他們無形中成了這一套路的執行者和受益者也是一樣。
    但他也隻是沒這個主觀能動性而已。
    被推一下，會做出很明智的選擇。
    “恩。”張善很滿意許邊的選擇。
    “先去調查吧，看看誰是認知到了這一點後，主動去推動這件事。”
    “還是單純的不知道這些在為了所有人的未來努力著。”
    “最重要的，找到是誰一直在阻攔正確的引導！”
    “找到那個人，將他帶過來！”
    張善動了殺心，卻不準備大開殺戒。
    兩條道路相似度超過百分之九十九，很多人在做的事都是一樣的。
    僅僅是有人在細微處改變了道路的走向。
    這個人，才是真正要死！也是他要殺的人！
    “許邊，島學府需要的資源我會給你。”
    “你家人那邊，還有島學府裏麵的問題，你自行處理。”
    “不要讓我來。”
    許邊或許不夠狠辣，張善對他的印象卻不錯。
    他的糾結實屬人之常情。
    而且，許邊帶著島學府這些年的資料過來，其中本就耐人尋味。
    許邊或許是糾結中做出的選擇。
    將四濤島的未來交給了身為島主的他來決定。
    關鍵就在於，看他能不能看出資料隱藏的問題。
    先天九重的修為也很不錯。
    老是老了點。
    保養得好，還能作為一個不錯的工具人用上二三十年。
    張善思及自己的追隨中，還沒有這樣修為的人。
    在追隨者成長起來前，許邊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是！許邊多謝島主！”許邊欣喜道。
    這個結果，比他預料的要好太多。
    “小果，這段時間的挖出來的下品靈石有多少。”安排完島學府的事，張善問起郭小果挖掘中型靈脈支脈的成果。
    “一共挖出一百八十萬下品靈石。”
    “主要還是挖掘靈石的人手不足，許多支脈都沒能開采，不然還能個更多。”
    郭小果話裏帶著一絲興奮。
    他還是第一次經手如此多的靈石。
    張善也很滿意這個數字。
    為了購買搭建宮殿的資源和所需的法器，他花了不少靈石。
    這下，直接補回來一點。
    這還隻是十幾天的功夫而已！
    張善頗為感慨，宗門對真傳弟子實在太好，修煉資源上的支持真是不打一點折扣。
    “小果，將靈石歸入庫中，老王，這些依舊交給你來管理。”
    “日後，寶庫中的東西，進出都必須要經過你，沒有你的帶領，其他人不得進入寶庫。”
    王陽欣然領命，寶庫本身雖然還在建造，但不妨礙他先行管理起來。
    這個位置不用多言，光聽就知道會肥的流油！
    “許邊，你離去前，去領十五萬下品靈石，算是島主府今年下撥的島學府經費。”
    “需要什麽靈物，你自己拿錢去星海商店購買。”
    許邊領命。
    這本就是他來此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