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修十九載，已經具備了媲美真丹九重修士的戰力了嘛。”
    陳祖眸中神光閃現。
    張善的所有底細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武技使用不嫻熟，看來是將時間和精力都用在提升修為、體魄上了。”
    “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陳祖知曉張善體魄中融入了大量天地真力，有如此條件在，優先提升體魄最是容易快速。
    具備了強大戰力後，再來提升其它，有體魄戰力在，也更為安全。
    “而且，這凶魔小刀……”
    “能升練到這種程度，對煉器技藝也掌握得很深了啊。”
    陳祖心中一樂，當初還抗拒，結果現在還不是真香了。
    想著，陳祖想起宗門最近發來的情報，心中若有所思。
    以他的地位，小事無人會來煩他，但一些大事，牽涉到高階修士的事情，無論是否與他有關，宗門情報堂都會發一份過來。
    張善測完凶魔小刀各方麵數據，便離開了幻界。
    享受到幻界的便利，張善心中遺憾更甚。
    他多麽的想要把這寶貝挖了搬回自己的洞府。
    可惜這不現實。
    他要是敢挖，都不用師尊出手，禦尊就能給他打個半身不遂。
    他雖能經常來，但他秘密太多，幻界又在禦尊掌控下，反而不方便。
    “幻界能完全複刻修士各方麵的能力，也就是說，位於幻界陣法中的修士狀態，隨時都處在幻界的監控之下。”
    “萬一我這暴擊係統來幾次暴擊，能力得到提升，那可就什麽都被發現了。”
    張善搖頭，爆種一次可以理解，短時間多次爆種，鬼都知道有問題。
    在解決這個問題前，張善不適合在有人掌控的幻界中呆太長的時間。
    呆在裏麵，也最好是進行一些和感悟有關的事。
    不然天知道暴擊係統會對什麽產生暴擊，進而對他的、神魂、修為產生反饋。
    剛從練習場出來，張善耳邊傳來陳祖的聲音。
    師尊傳音？今天不是這個月的第五天啊。
    張善疑惑，師尊這是怎麽了？
    垂死病中驚坐起？鹹魚終於想翻身？
    腦中暢想一番，不解。
    隨即便不再多想，朝師尊所在的靜念居飛去。
    走進殿中，裏麵依舊還是那般模樣，無有變化，十九年的時光，似乎連一絲塵埃都無法在這裏留下。
    “弟子張善拜見師尊！”張善恭敬道。
    “恩。”陳祖慵懶的坐在蒲團上，說道。
    “張善，你的體魄可是提升到了能夠抗衡真丹九重修士的地步？”
    “是的，師尊，您老人家看出來了？”張善接話道，沒有隱瞞。
    “你進來浮空仙島我便感覺到了你的變化，你在幻界中時，我也在看著，自然什麽都看得清楚。”陳祖也沒隱瞞自己從張善進來仙島就一直看著他這件事。
    張善對比並不在意。
    他早已知曉會這樣。
    有一個修為高深的師尊，便是會出現如此情況。
    就如同他現在在四濤島一樣。
    那邊沒有什麽能攔得住他眼睛和神識的阻礙。
    平時他不會隨意去窺探，但也會隔一段時間掃視一番，檢查一下自己的地盤。
    這時常常會看到一些辣眼睛的東西。
    雖然從中他學到了很多姿勢，可是花花就算了，碰到棍棍他總想刪除自己那段記憶。
    特別是某些時候發現一些人身上出現變化，他會特別關注一下，以免出現什麽意外。
    這就使得很多人在他這裏，沒有多少秘密可言。
    這有好有壞，但張善依舊會做下去。
    一來，自己的地盤不常常檢查，天知道什麽時候就被人坑一手。
    二來，身旁的人出現變化，不關注，誰知道他還是不是他？
    雍都秘境那次的人皮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來到真武門，更深入的了解了修士的手段後，他對這方麵更加注意。
    六大正道宗門其它五宗，四大魔宗，可從未放棄往真武門安插奸細。
    不留意點，可能什麽時候身邊的人全都被取代或策反了都不知道。
    思緒隻是刹那，張善拱手道，“弟子能在如此短時間內突飛猛進，全賴師尊栽培。”
    “行了，這是你自己刻苦的結果。”陳祖擺手，道。
    “我喚你來，是為了其它事。”
    張善疑惑好奇，其它事？
    “你如今修為、積累都還差很遠，但戰力已達真丹九重層次，如此，便有能力開始搜集突破天象所需的資源了。”
    “天象？”張善有點驚訝，他沒料到師尊喚他來是為了此事。
    這些年他的戰力隨著體魄的提升瘋漲，但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他距離天象還有很遙遠的一段距離。
    修為和積累都還差得遠。
    身為真傳弟子，突破天象時，宗門自會提供突破所需的資源。
    但那遠遠不夠。
    單靠這些去橫渡天象大劫，即便成就天象，也會潛力不足，想要踏足領域境，不說完全沒機會，也渺茫得很。
    想要更好的突破，除了修為、積累要達標，最好再籌集諸如“生命血晶”這樣的寶物，起碼要收集四份以上才能保證安然渡過天象劫難，未來不至於前路斷絕。
    算上李衝給的那一份生靈血晶，和宗門會給予的那一份，他還差兩份。
    他本準備等武技修煉得差不多，修為也提升到真丹七重以上後，再謀劃這件事。
    那時實力更強，也更為穩妥。
    張善將自己的想法與陳祖道出。
    “你倒是穩重。”陳祖讚道，弟子對未來有清晰的規劃是一件很好的事，特別是這規劃還很清醒，那就更好了。
    “你的想法沒問題。”
    “但最近有個很好的機會，以你的實力，也有資格參與其中，錯過了的話，頗為可惜。”
    張善心中一動。
    “師傅，是什麽機會？”
    穩歸穩，但他也知道想要收集這樣的寶物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是有適當的機會，以他現在的戰力，也不是必須等到以後。
    陳祖點向虛空。
    一副畫麵出現，畫中是十六個人的圖影。
    每一個圖影下麵都有一番介紹。
    張善看向介紹，這十六個人居然都是天象修士。
    所以？
    陳祖為張善解惑。
    “這十六人都是背後無有靠山，即將逝去，後繼無人的天象修士……”
    伴隨陳祖的講述，張善漸漸聽明白。
    真武門雄霸荒古大域，是荒古中的絕對霸主。
    在真武門之下，是無數大小勢力。
    這些勢力有強有弱，一些勢力很強，其最強者，修為達到了領域境。
    而弱的，也有天象修士坐鎮。
    再弱的，真武門根本不會關注。
    真武門有涅槃境修士坐鎮，萬古不衰。
    這些大小勢力卻不然。
    特別是最強者為天象修士的勢力，更替十分頻繁。
    天象修士，剛突破的，能活兩千餘年，修為每提高一層，增加千年壽命。
    壽命很長，最長能活萬載！
    但武道爭鋒，最是凶險。
    各大小勢力為了爭奪修煉資源，每時每刻都在廝殺。
    因此而隕落的天象修士從來不在少數。
    甚至因為荒古大域寬廣無邊，靈氣濃鬱，擁有天象修士坐鎮的小勢力無數，導致即便是安然活到老死的天象修士也不罕見，每隔幾十年、幾百年就有一批天象修士活活老死。
    這些小勢力的天象修士若是隕落前給自己的勢力培養出了一位繼任的天象修士還好。
    若是後繼無人。
    聰明點的，會主動投靠融入大勢力尋求庇護。
    笨一點的，若是運氣好，還能撐到自家誕生新的天象修士。
    但這種很少，大部分這種笨的，都被直接分食，消失在了歲月長河中。
    分食它們的，是擁有領域境修士坐鎮的大勢力，以及真武門！
    這些勢力擁有的財富對真武門來說不算什麽，滄海一粟來形容都不為過。
    可真武門不缺，不代表真武門的弟子不缺！
    每一次有這種愚蠢又運氣不好的勢力出現，都是真武門弟子的一次饕餮盛宴。
    真武門也樂於借此來磨礪弟子。
    並在漫長的歲月裏，慢慢的建立了相應的規矩。
    一，針對勢力大小不同，門中參與其中的弟子修為和數量各有限製，手段卻不限。
    二，不禁止外界修士參與，除了修為不能超過規定的極限，數量上不設限製。
    張善表情漸漸肅然，他已然聽出這其中的殘酷。
    “怎麽，怕了嗎。”
    “這就是修煉界的殘酷本質。”陳祖打趣道，他知道自己這位弟子不會害怕，十世問心時，他便看出了自己這位弟子的本質。
    一個稍有底線，卻又狠辣無比的狠人。
    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
    但這不妨礙陳祖拿他開玩笑。
    “不怕。”張善失笑，他肅然，隻是一種對這殘酷中暗藏的慘死生命的反應。
    是對逝去生命的一種尊重。
    但張善不會害怕這份殘酷，那些被他打成爛泥的人，對此最有感觸。
    此時，張善再看十六人的圖影，他已明白是什麽情況。
    “這十六人都是將死之輩，既後繼無人，也無有靠山。”陳祖重複一遍。
    “來，選一個吧。”
    張善一頓，而後認認真真的將這十六人圖影下簡短的介紹看了一遍。
    最終，張善指向其中一人。
    “我就選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