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個混——身上下英姿勃發的，散發著王霸之氣的大帥逼來了？”
    謝玉額前浸滿了汗珠，險些罵出了聲，還好他反應的快。
    程帆笑眯眯地看著他，讚賞地點了點頭，身形一晃便帶著肉夾饃消失了。
    謝玉那叫一個欲哭無淚啊。
    徐歡撲哧一笑，便又給他做了一個。
    “謝謝大師姐！大師姐真好看！”
    謝玉的小嘴那叫一個叭甜，漂亮話打不住地往外冒，吃的都堵不住他的嘴。
    聽到謝玉的話，徐歡笑著搖了搖頭，他顯然是誤會了，但這其實也挺正常的。
    畢竟第一次入觀時，又有誰會知道那個上竄下跳的奶娃子其實才是大師姐呢？
    師姐？
    夕陽紅三老微微側目。
    程帆那小子又收了個徒弟？
    胖得跟個球一樣，也沒啥特別的啊？
    小奶娃一聽卻不樂意了，明明她才是真正的大師姐才對！
    如果是香客這麽叫也就算了，畢竟人家就偶爾來一次，解不解釋都無所謂。
    但這可是他的三師弟，輩分可不能亂了！
    小奶娃正好吃完了一整個肉夾饃，嗦了嗦手指，嗚嗚軒軒地衝到小胖子麵前。
    瞪著小眼睛看著他：“歡歡姐姐才不是大師姐呢！”
    謝玉吃得正香，聞言愣了一下，看向麵前的小奶娃。
    歡歡姐姐？在場三個女孩，確實是她最大啊，沒毛病啊？
    小奶娃氣得跺了跺腳，“笨死了，我才是你大師姐！”
    “啊？”
    謝玉一臉懵逼地看著眼前的小奶娃。
    她才是大師姐？
    這怎麽可能？
    謝玉整個人都淩亂了。
    “囡囡確實是大師姐，我是你二師姐。”
    徐歡笑著說道，端起一盆做好的肉夾饃，覆蓋上一層真氣保持溫熱，放到院兒裏的大石桌上，又被柴火豆腐，雞爪和豬腳撈出來，也放過去。
    夕陽紅組合立刻坐到石桌邊兒上，開始大快朵頤。
    謝玉嘟囔了一句“師弟見過大師姐”，隨後立刻埋頭幹飯，像是好些天沒吃過東西一樣。
    小奶娃也不在意，隻要叫對了就成。
    不過她此時看謝玉的眼神裏充滿了驚喜。
    滴水觀的後院和後山都玩兒了個遍，突然冒出來了個師弟給她玩兒，正好拿他解悶兒。
    謝玉快速吃完，嗦了嗦十根油滋滋的手指頭，立刻衝到石桌旁一屁股坐下，抄起一個就開始吃。
    夕陽紅三人組瞥了他一眼，暗自打量，這小胖子身上究竟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讓程帆願意收他為弟子。
    他們以前以為那隻小狐狸能被收入門牆，都已經十拿九穩了，奈何她無法修煉，最後也不了了之。
    這小胖子身上，究竟有何特異之處？
    不行，咱得替程小子把把關，看看這小胖子的成色。
    三人目光一交匯，用不著傳音溝通，立馬就明白了彼此的想法，暗搓搓開始商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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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衡城城隍廟門口。
    程帆隨手扔掉牛皮紙袋，抹了抹嘴唇，牛皮紙袋乖乖落入垃圾箱裏頭去。
    隨後身形向前一跨，人影一陣模糊，立刻消失地無影無蹤。
    “歡迎真人蒞臨指導！”
    城隍神收到程帆的消息，一早就迎在了門口候著，笑嗬嗬地說道。
    程帆一瞧，左右兩側各自站著四個笑吟吟的鬼差，身邊兒還有許多小鬼向他鞠躬。
    城隍神和他身邊兒的判官等陰神正笑吟吟地望著他。
    好家夥，這排場！
    “城隍大人，您這可真是折煞我了。”
    程帆苦笑著說道。
    “哪有的事兒？真人當得起！”
    城隍神笑眯眯地道。
    自從程帆在地府引動了太極圖，被閻君引為老弟以後，他內心對程帆的態度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他把程帆稱呼為小友。現在閻君把程帆當兄弟，他一個城隍要是再像以前那樣稱呼他，閻君第一個不答應。
    那可是頂頭上司的好兄弟，可不得巴結好？
    “真人，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
    程帆無奈地笑了笑，隨後將謝玉的事情交待了一番。
    卻見城隍神驚呼一聲，可臉色卻並不好看。
    “無常的傳人竟然出世了……”
    堂堂一個城隍神，怎麽好像比自己還要更驚訝？
    程帆麵露不解之色，連忙追問這是怎麽一回事。
    城隍神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遲疑了一下說道：
    “真人有所不知，這裏麵牽扯到一樁酆都的過往，具體發生了什麽沒有人知道，但那件事之後，整個地府，再沒有人提過‘黑白無常’這四個字。”
    “從那時起，黑白無常就再也渺無音訊，也沒有留下傳承，有人說他們是得罪了閻君，有人說他們得罪了鬼帝，還有人說他們得罪了上頭的大人物……”
    說著，城隍神陰著臉指了指頭頂。
    “那一段日子裏，地府到處都是流言蜚語。閻君大人不得不勒令所有人三緘其口，不得亂傳，所以真相如何至今都是一個謎。”
    程帆臉色變得有些嚴肅，這聽起來可不像是一個好消息。
    堂堂黑白無常，地府的重要陰神，竟然在地府中落得一個三緘其口，不許提起的下場，這裏麵絕對有大問題。
    看到程帆若有所思的表情，城隍神連聲說道：
    “真人，萬萬不可啊！地府任何人都不允許提及‘黑白無常’這四個字，就算你問了，閻君大人也是不會告訴你的！”
    竟然這麽嚴重嗎？
    “那他怎麽辦，他情形特殊，而且還是活人做陰神，完全是難上加難了。”
    城隍神暗暗搖頭，苦笑道：“小神的建議是，真人還是和他保持距離吧，莫要過多接觸。”
    程帆點了點頭，沒有告訴他自己已經將謝玉收位三徒弟，現在說都已經晚了。
    白無常竟然不被地府待見，想想都讓人匪夷所思。
    “好的，多謝城隍大人，我心裏有數了。”
    “哎，真人莫要再稱呼下官為大人了，下官實在是擔待不起啊。”
    城隍神搖頭苦笑道。
    程帆微微一笑：“咱們是老相識了，咱們私底下各論各的。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
    “別別別，這樣容易亂套。”
    “那好吧，都依你。”
    搖了搖頭，程帆拱手向告別。
    臨走，城隍神還向程帆諱莫如深地叮囑道：
    “真人可莫要再與那白無常的傳人糾纏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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