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黃冷冷一笑。
    大為他們兩人，以及他請來的那個道士打扮的“顧問”神神叨叨的，卻都忽略了不少細節。
    比如遺書的真偽，比如有沒有其他地方可以通入莊菲菲家裏的其他途徑。
    像通風管道和窗戶，他們統統都還沒有做排查。
    黃尚千暗自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不屑，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啊。
    嘴角帶著譏誚，冷笑道：
    “你們要不要找一下她的書和筆記，對比一下字跡？”
    “說不定是模仿的呢？”
    聽到這話，大為和小夏同時一愣，他們竟然疏忽了這一點。
    兩人立刻要來她生前留下的書和筆記本。
    正要進行對比的時候，程帆淡淡地說道：
    “不用對比了，這是她親自寫的。”
    大為和小夏聞言一愣，他們已經打開了她的筆跡。
    字跡非常流暢，完全看不出刻意模仿的痕跡。
    大為精神一振，當即問道：“觀主，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線索？”
    “我沒有發現任線索何。”
    刀疤黃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這就是你們請來的顧問？怎麽就這麽一點兒水平嗎？”
    “外行就承認自己是外行，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
    大為和小夏臉色微變，有些難堪地看向程帆。
    “觀主，你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程帆擺了擺手，淡淡道：
    “無妨，我並沒有發現什麽線索，她也確實是自殺的。”
    “啊？什麽？真的是這樣嗎？”
    大為和小夏臉色有些難看。
    他們堅持調查了那麽久，難道真的都隻是巧合嗎？
    連觀主都這樣說了，難道他們做的都是無用功嗎？
    是了，證據和線索都十分清楚，他們的自殺動機也十分明確。
    就好像眼前的莊菲菲，她的身世和社會關係都一清二楚。
    自殺就是因為失戀。
    有什麽可值得懷疑的呢？
    大為和小夏的臉上露出沮喪的神情，無奈地對視一眼。
    刀疤黃看到兩人的神情，冷笑著說道：“你們兩個現在還有什麽話好說？”
    “以後再也不許再我麵前扯那些神神鬼鬼，在我的手底下就得老老實實的做事情，聽到沒有？！”
    大為兩人耷拉著腦袋，悶不吭聲。
    刀疤黃也不在意，他的目的就是立威。
    新官上任，這裏的執法局就數大為的資曆比較高，隻要把他拿下，那些基層的本地成員還會不乖乖聽話？
    嗬斥了李大為，他的目光落在程帆的身上。
    “至於你們請來的這個所謂的‘顧問’，以後不要再讓我見到他。”
    “老老實實當你的道士，不要跑出來裝神弄鬼的，再有下次，以妨礙執行公務罪拷走！”
    刀疤黃冷笑著取出一對手鐲，在程帆的麵前晃了晃。
    程帆收回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仿佛一道寒光閃過，刀疤黃心頭莫名一跳，空氣中的溫度驟降了幾度。
    “觀主，對不住了，這次給您添麻煩了。”
    大為苦笑著搖了搖頭，向程帆道歉。
    “其實我是真心覺得這裏麵有一些不對的地方，那麽多人自殺，還都留下了手寫的遺書。”
    “罷了，可能真的是我多心了，或許是我的直覺錯了吧……”
    大為臉色有些灰暗，看起來很頹廢。
    小夏同樣也是如此，當初就是她提出來這種可能性。
    程帆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在鼓勵他。
    刀疤黃不耐煩道：“這牛鼻子怎麽還不離開？別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牛鼻子？
    程帆臉色微沉，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善。
    淡淡道：“事情沒有弄清楚，我為何要離開？”
    “啊？”
    大為和小夏聞言一愣，不解地看向程帆。
    “哼！你都說了是自殺，還有什麽不清楚的？怎麽，想還想收顧問費不成？”
    “我可以給你報銷打車錢，趕緊離開。”
    刀疤黃忽然有些渾身不自在，他莫名想要趕緊讓程帆離開。
    程帆稍稍收斂眼中的寒意，正色道：
    “大為，小夏，你們的堅持是對的，你們的直覺也同樣是對的。”
    “錯的是她，莊菲菲。”
    此話一出，在場三人懵逼了，屋內的其他警員也懵逼了。
    “觀主，這，這是什麽意思啊？”
    大為不解地撓了撓後腦勺，一臉茫然。
    觀主剛剛不是還在說出莊菲菲是自殺嗎？
    怎麽突然話鋒一轉，又說自己的直覺是對的了？
    “你說他們每個人都有自殺的動機，而且都比較充足。他們都留了一封手寫的遺書，對嗎？”
    小夏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因為這一點，我才會覺得有些邪門。”
    “現在大家都在用電腦和手機，手寫的情況反而比較少，我們都很少用筆。”
    “觀主，您是不是找到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了？”
    程帆淡淡道：
    “不錯，你們的直覺是正確的。”
    “這些手寫的遺書，你們難道就不覺得其中有什麽聯係嗎？”
    “就像是一個生產線一樣，每一個自殺死去的人都會用手寫，而不是發短信，發電子郵件。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麽呢？”
    刀疤黃皺了皺眉：“你該不會是想說，有人在操控別人自殺？別開玩笑了！怎麽可能會有那麽荒謬的事情！”
    大為嘴角一撇，你沒見過的荒謬事情多了去了。
    “觀主，難道是有非自然的存在操控他們自殺？”
    聞言，刀疤黃眉頭皺得更深。
    程帆搖了搖頭，“很遺憾，並沒有。如果有的話我第一時間發現了。”
    “唉……”
    大為和小夏歎了口氣。
    但他們的心頭又升起一絲希望。
    剛剛觀主還說他們的直覺是正確的。
    莫非……
    “觀主，你是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呀？”
    程帆點了點頭，笑而不語。
    見狀，刀疤黃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你要是能證明這些人的死不是自殺，而是人為，我回去就把局裏近期最厚的卷宗，當著所有人的麵吃下去！”
    程帆嘴角一抽，你這是在騙吃騙喝吧？
    小夏聲音清冷地道：“黃副局，破壞卷宗可是違規的。”
    大為盡力憋笑，卻還是發出三兩道嗤笑聲。
    “你們別看我，我隻是想起高興的事情，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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