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明華這輩子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時刻。
    心情，那是真的複雜。
    什麽震驚，茫然，尷尬…統統閃過自己的情感區，比起剛剛被飲料灑了一身，此刻的她，更是恨不得有一個時光機，這樣她那時候，一定不選擇開口說第一句話。
    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是疼的。
    也就是說，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是無法挽回。
    那副畫的原著，竟然是這個乳臭未幹的臭丫頭？
    慕南希看她現在光是杵著，倒是一聲不吭了，她笑了笑，話是對毛真真說的，“當然不會，我很抱歉，剛剛是因為私人的原因，把你的場地都給搞砸了，這些畫有一部分是我的責任……”
    這話還沒說完呢，毛真真馬上就說：“希希，你說的什麽胡話？什麽叫做你的責任？這事和你不會有什麽關係，我還不了解你麽？有些人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有錢有身份，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人也應該是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明華本來就夠尷尬了，但毛真真和慕南希是一夥兒，現在還這樣公然袒護自己認識的人。
    就算是毛真真再有藝術才華，那比起自己的麵子問題，她肯定是選擇後者。
    當下就揚言：“毛老師，我承認我有責任，但這位慕小姐…陸家的三少奶奶，說的也沒錯吧？她剛剛一個人打倒了好多人不說，的確是她把場地弄得烏煙瘴氣的，您這話說的，就有點，有失偏頗了。”
    毛真真冷笑一聲：“怎麽，你可以維護你自己身邊的人，我就不行了？你知道這些畫都是怎麽出來的麽？”
    明華，“……”
    她沒想到，這個毛真真如此的張牙舞爪，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搞笑，不過就是一個畫畫的，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麽絕世大神？
    再怎麽樣，一個賣畫的人，可以和宋家比麽？
    明華索性也不給什麽虛的麵子不麵子了，今天場子找回來才是最重要的：“不是…毛老師，有些身份地位是自己打下來的江山，有些東西，那就是虛的，你的粉絲可以把你抬得多高，自然也是可以把你踩在腳下，你這種行為，是不是有些過了？”
    “我什麽行為？”
    “你公然護著慕南希，這些畫，我們大家都是眼睛雪亮看著的，是她砸壞的，你讓我們來賠償？是不是太過分了？”
    慕南希看了她一眼，看來有些人，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不見棺材不掉淚呢。
    她笑了一聲，伸手拉了一下自己的發尾，姿態愜意，剛剛打架的時候，那一股子的凶狠，早就已是消失殆盡，可眸色依舊是帶著淩厲，“我說讓你賠了麽？你叫什麽？”
    “你——”
    “不用擔心，不會讓你賠的，你那點小錢，你希姐我還瞧不上。”
    明華臉都綠了，“小錢？既然你這麽有能耐，那你一律承擔，至於你是什麽破畫原著？嗬，你們是一夥兒的，鬼知道是不是個套路。”
    明華就跟打通了什麽破案高手的奇經八脈似的，故事張嘴就來：“我說幾句，大家都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人，今天的這些事，到底是怎麽發生的，你們都有目共睹，鬼知道是不是毛真真缺錢了，弄了這些畫出來，結果找了個同伴，搞了這麽一通，最後隨便獅子大開口，要多少錢我們都得出了，我說的不錯吧？做人還是得有點自知之明的，捧你，那是給你臉，可你不能給臉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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