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並沒有要了晉陽的命。
    他醒過來的時候，女人就坐在他的床邊，看到他睜開眼了，女人抬手一個耳光——
    晉陽悶哼一聲，臉色因為失血過多依舊是蒼白的。
    嘴角有些紅腫。
    他心裏冷冷一笑，倒也沒多少反應的樣子，大概就是被打多了，習以為常。
    撐著雙手坐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他伸手壓了壓自己的胸口處，氣息穩定，脖子有些輕微的疼痛感，應該是剛剛被刀割了的關係。
    但他就算是之前昏過去了，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再看一眼，床尾還跪著兩個人。
    “這次是我的責任。”晉陽開口，聲音還有些虛弱：“母親，不用責罰任何一個人，如果您一定要責罰，就責罰我吧。”
    女人站起身來，抬手，又是啪啪兩個耳光。
    “你以為你跑得掉？是不是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幹什麽？”
    “我的確是不應該救你，讓你死了不是更好？知道我這麽做是為了什麽嗎？你倒時有腿就朝外跑，還給人家孕婦綁炸彈，你是不是忘記自己肩上的重任了？”
    浪餘瑟瑟發抖開口——
    “主人，都怪我，但炸彈是假的，不會爆炸的，少爺…少爺隻是想要……”
    “閉嘴！”
    晉陽再也不能忍受，直接從床上跳起來，“我沒想要用任何人的命來替我續命，慕南希她也不需要！”
    “晉陽！”
    “母親，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在意？因為你從小就拿我拿她比！我不喜歡！我是男人，我憑什麽不如一個女的？”
    “你——”女人大概是氣到了，抬手又是一個耳光——
    康大人是被嚇到了，“主人，少爺無心的。”
    “你們兩個滾下去。”
    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得罪這個女人，很快就離開了。
    房間就剩下了母子，女看向他：“知道我為什麽會變成今天這樣嗎？小陽，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也是組織唯一的希望，不要再幼稚。”
    晉陽十分難得，在這個女人的眼中，看到了幾分明顯的疲憊。
    他看似邪魅又放蕩不羈的外表，此刻竟也是閃過了幾絲愧疚。
    其實這些年，他知道，母親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或許也不會走上這條路。
    然而所有的一切，始作俑者，都是那個男人！
    我見過他了。
    這5個字，如鯁在喉，晉陽幾乎是要脫口而出，但還是咽了回去。
    他知道，說出口了，就不是挨耳光……
    母親可能還會瘋狂。
    ……
    另一邊。
    慕南希上了車之後，第一時間就是問陸北辰：“你有沒有受傷？”
    結果陸北辰伸手過來，一把抱住了她，“小希，你剛剛是不是動手了？”
    慕南希，“……”
    她掙紮了一下，陸北辰擔心弄傷她，又稍稍鬆開一些手，仔細打量她：“這兩天被關在那邊，他們有對你做什麽？”
    慕南希搖了搖頭，頓了頓才說：“我很厲害，誰都不可能傷害到我。”
    陸北辰幾乎是要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卡在了嗓子眼裏。
    真的人就在自己的麵前，那句話就可以告訴她了，但反而是說不出口了。
    “怎麽了？”
    慕南希見他一直都直直凝視著自己，眼神是和以前不一樣的，擔憂又深情。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慕南希還以為他是在擔心自己和組織的那點事，她想了想，一本正經道：“你不用擔心，他們雖然是一直都有我們的線索，但這次主要是因為我突然去了北陽，我擔心奶奶會受傷才跟他們走的，否則我想要脫身也是很容易的。”
    “倒是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對這個組織可能不算是很熟悉，但也不算很陌生，這次我還見到了一個女人，我……”
    “小希。”
    陸北辰忽然打斷了她的話。
    慕南希“啊”了一聲。
    “現在開始，你聽我說。”
    陸北辰抱著她的雙手，看著她的眼睛：“以後碰到了壞人，交給我，我比你想的，還要強大一些，如果我站在你的麵前，一定是可以幫你遮風擋雨，我知道，我的小希很厲害，但我陸北辰也不差，知道麽？”
    慕南希下意識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沒有受傷。”
    “小希。”陸北辰咽了咽唾液，此刻的自己，竟是產生了一種緊張的感覺，生平第一次。
    有些話，就在自己的嗓子眼裏了，又不知道應該如何說出口比較合適。
    翻來覆去的熱情，一直都在衝擊自己的血液。
    “你有話要對我說嗎？”慕南希倒也不傻，看出來了，對他眨了眨眼：“有話你就說，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吞吞吐吐的，怎麽了？和我有關麽？”
    “隻有你，才能讓我這樣，明明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我反而是有些坐立難安。”
    陸北辰湊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忽然歎息一聲：“寶貝，你懷孕了，我們要做父母了，所以，以後你想動手教育人的時候，首先想想，肚子裏的寶寶是不是可以健健康康不被影響。”
    總算是，說出來了。
    一鼓作氣。
    前麵開車的司機忍不住都笑了笑。
    影是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主要是擔心a組織的人會追上來，他們都在一輛車上，比較好照顧到爺和夫人。
    而現在，他聽到了什麽？
    夫人懷孕了？
    天，如此絕美的夫人，懷孕生下的孩子，如果是個小公主，怕是要完全驚豔全球的人，如果是個小少爺…必然也是一個絕世大帥哥。
    他竟然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
    跟了爺這麽多年，真的沒有想到，慕南希的出現，徹底改變了爺。
    現在，爺要當父親了。
    ……
    慕南希要當母親了。
    她傻眼了。
    她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怪不得最近總覺得心神不寧，有時候還有點兒乏力的跡象。
    所以，是因為她有了寶寶？
    她大大的眼睛就這樣直直盯著麵前的陸北辰，呼吸都跟著停止了。
    從未想過。
    這一刻，仿佛是在做夢。
    是真的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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