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章 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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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琉璃言出必行,在她的勸說下,第二天,一向低調的吳永釗接受了京城日報的采訪。當天,對吳永釗的采訪內容就出現在了京城新聞文化版的頭條:在以“綻放非遺活力共創美好生活”為主題的古建彩畫技藝展上,著名古建築彩畫專家吳永釗先生接受了采訪,他表示,“彩畫研究保護是當前古建研究的薄弱環節,所幸現今我們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並正在努力。加強彩畫研究的途徑唯有理論與實際相結合,隻有做到有物證有依據才能不斷完善理論知識,更好地為研究服務。”吳永釗先生在此次發言中著重強調“彩畫研究不是為了研究而研究,而是為了保護而研究”。
吳永釗對記者說的話,也是他常對徒弟們說的。楚琉璃已牢牢記在心裏。
連日來,楚琉璃和一直在展館,晚上回家又要準備彩畫方麵的資料,協助前輩們整理木作、瓦作等方麵的書稿,熬夜成了常事兒。這日中午休息,她看外邊陽光不錯,舒展了一下疲憊的身體,打算到附近散散步,也散散心。
在街口,一個自稱是鄭一楠助理的人叫住楚琉璃,說鄭一楠約她出去吃飯,有事情和她談,正在他們公司附近的餐廳等她。
聽說是鄭一楠約她,楚琉璃料想他說的是關於書稿的事兒,便上了車。可開出一段距離,她便覺得不對勁兒,這根本不是去他們公司的路。
疑惑中,她拿出手機發了個信息給鄭一楠:“大楠,有人來接我,說你請我吃飯,有事兒和我談,是嗎?”
信息發出去一會兒,不見回複,楚琉璃暗自懊惱,是她太過大意了。希望是她想多了,真是鄭一楠找她。
到達目的地,楚琉璃走進餐廳。她很奇怪,餐廳裏麵一個人都沒有,更不見鄭一楠,楚琉璃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
她剛想轉身離開,眼前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的臉,幾乎和張一峰一模一樣,可楚琉璃知道,他一定不是張一峰,而是他的雙胞胎弟弟張一凱。
“楚琉璃,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呀……”張一凱陰陽怪氣的,惹得楚琉璃毛骨悚然。
“你是……張一峰弟弟?”楚琉璃立刻警覺起來,一雙小鹿般的眼睛不安地盯著他。
“楚琉璃,沒想到你竟然知道我!你和照片上一樣漂亮,怪不得我哥喜歡你,又被你害了!”張一凱逐漸向楚琉璃靠近,眼裏是戲謔和恨意。
“我沒害他,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楚琉璃當即反駁。
“你沒害他?我不信!我哥被抓的時候,正在賣一隻玉鐲,後來我才知道,那玉鐲是你的!要不是你報警,我哥能被抓?”張一凱不相信楚琉璃,依舊堅持他自己的推斷。
看著張一凱這副醜惡的嘴臉,楚琉璃隻後悔自己當初看走了眼,竟然和張一峰在一起!
“張一凱,我再說一次,是你哥咎由自取,和我沒關係。要不是警察告訴我,說我的玉鐲被你哥調換了,我都不知道它丟了。所以,不要再糾結這個了。你今天的行為是犯法的,難道,你想和你哥一起坐牢?”楚琉璃邊說邊向四周看看,漸漸放棄了從這裏一路打出去的想法。因為除了張一凱和帶她來的男人,不遠處還有兩個男人看著他們。
很顯然,張一凱找了三個幫手,都是身強力壯的男人,她做不到以一敵四。所以,她告訴他真相,試圖說服他放了她。
“楚琉璃,收起你的花言巧語吧!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話的,我隻相信自己的判斷!”張一凱偏執道。
楚琉璃不屑地白了一眼張一凱:“張一凱,你真是冥頑不化!沒救了!既然這樣,你不妨說說,你叫人把我約到這裏,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張一凱冷冷地笑了一聲,“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向楚琉璃身後的男人使了個顏色,男人抬起手臂朝著楚琉璃的後頸重重地劈下,楚琉璃突然眼前一黑,身體軟軟地向地上倒去。
看著倒在地上的楚琉璃,張一凱頓覺痛快。
男人俯身把楚琉璃從地上扛起來,跟著張一凱,向餐廳門口走去。
這家餐廳早就被張一凱包場了,所以裏麵才會沒人。出了餐廳,男人走到車旁,打開後座的車門,把楚琉璃扔了進去。隨後,他和張一凱也上了車,車子駛離餐廳,開向市郊的廢舊倉庫。
相對於市區來說,這是個比較偏僻的地方。而張一凱他們之所以把地點選在這兒,是因為這裏雖然偏僻,但距離市區不是很遠,潘榮軒過來不會太久。
一下車,張一凱就迫不及待地打開後座,看了一眼昏迷的楚琉璃,唇邊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春波哥,真是辛苦你了。”張一凱拍了一下男人的雙肩。
男人叫劉春波,是張一峰的朋友。
張一凱知道哥哥張一峰有個哥們兒叫劉春波。這次哥哥進去,沒把劉春波供出來,他料想劉春波也會和他一樣恨害哥哥進監獄的人,所以,他便想辦法聯係到他。
在張一凱的一番鼓動和遊說下,劉春波和他結成了同盟,一起為張一峰“報仇”。
劉春波笑了笑,“為了一峰,沒什麽辛苦的。”他把楚琉璃從車裏抱出來,扛著她往倉庫裏走去。
進了倉庫,他把楚琉璃往地上一扔,張一凱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根粗粗的麻繩甩到劉春波的跟前。
劉春波撿起麻繩把楚琉璃緊緊綁起來,才大功告成地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現在可以把她弄醒了吧?”張一凱端了一盆冷水過來,想把楚琉璃潑醒。
“先不用弄醒她。”劉春波一把抓住她的手。
似聽出劉春波話裏的保護之意,張一凱輕笑:“哎呀,春波哥,原來這女人這麽有魅力,連你也想護著她呀?”他話裏的嘲諷之意再明顯不過。
隨即,他不顧劉春波的阻攔,把手上的水朝楚琉璃狠狠潑下。
楚琉璃緩緩醒來,聽到張一凱尖酸刻薄的話,好看的眉毛不自覺地皺起。
她的第一感覺是張一凱瘋了,瘋到不計後果,不擇手段。
綁架,意味著接下來他要在監獄度過很長的時間。
見楚琉璃清醒,張一凱把水盆隨手丟在地上,緩緩向她走去,猛地踹了她一腳。
“你幹什麽?”楚琉璃美目圓睜,氣憤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