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古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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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炎隻感覺眼睛一閉,再一睜,青蓮地心火就煉化完成了。
    映入眼簾的是空曠的洞穴——為了防止打擾蕭炎,薰兒與那些長老都守在外麵。
    蕭炎的靈魂力量獲得了相當大的長進,隱隱散發出一股熾熱的氣息,平日裏不顯,若是與人對敵,那股熾熱氣息就能造成莫大的傷害。
    胸腔中是一朵精靈般靈巧的青色火焰,約莫手指大小的青色岩漿,隨著心髒的跳動而不斷律動,散發出一股股純淨的能量。
    這些純淨的火屬性能量隨著血液湧入蕭炎全身上下,讓蕭炎的身體不斷得到淬煉,骨骼強度、肌肉韌性、細胞活性……
    毫無疑問,這是全方位的進化,而且,以青蓮地心火那足以讓鬥皇巔峰都無法承受的恐怖能量來說,根本不算消耗。
    位於小腹的鬥之氣旋,也全然沒有了先前的絢麗多彩,隻剩下純淨的青色,數百滴沾染著青色火焰的鬥氣液滴。
    比起先前融合了十朵四階獸火的爆炸性火焰,這些青色火焰更加穩定,但其中蘊含的毀滅性力量,卻是令得這些鬥氣的品質更上一層樓。
    眉心、胸口、小腹,靈魂力量、氣血之力、鬥氣,三者以青蓮地心火為橋梁,連接在了一起。
    蕭炎十幾歲的年齡以及鬥師的修為,就獲得了如此淬煉,必然能打下堅實的基礎。
    當然,蕭炎並不清楚這些,隻知道自己似乎很容易就煉化了青蓮地心火,正在讓藥老懷疑人生,那些底細都是古元看出來的——
    古元得知蕭炎要煉化異火,擔心蕭炎出意外,自家女兒會做出什麽失了智的舉動,匆匆忙忙趕過來的。
    結果被蕭炎震撼了。
    古元無比確定,蕭炎煉化青蓮地心火那個順暢的程度,已經不比鬥尊煉化青蓮地心火差了。
    不同的是,鬥尊是憑借自身遠超青蓮地心火的能量,用雄渾的鬥氣按著那簇本源火種走完功法路線,蕭炎那是青蓮地心火自己鑽進了功法路線。
    這種火焰親和度,已經不是一兩本功法能夠解釋得了。
    隻能說蕭炎的天賦確實有可取之處。
    於是……
    “讓蕭炎和蕭家告別,然後帶著他一起回古族吧!”古元平淡的話語在蕭薰兒耳邊響起。
    正在焦急等待的薰兒,聽得父親的聲音,不由得微微一愣——蕭炎煉化青蓮地心火才過去了十分鍾。
    但認可已經到了,隻能說明蕭炎已經成功了。
    欣喜的神情在蕭薰兒的俏臉上浮現而出,蕭薰兒一刻也不想多等,火急火燎地便衝入了洞穴當中。
    隻留下兩名鬥宗和一名鬥皇巔峰麵麵相覷。
    “十分鍾?”
    “十分鍾!”
    於是,藥老之後,又多了三個世界觀崩塌的人——藥老當初獲得異火火種本源時,猶豫的時間都不止十分鍾,但蕭炎就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完事了。
    不提這些沒見過的世麵的人,蕭炎此刻正在洞穴裏和薰兒相擁在一起。
    “蕭炎哥哥,父親說,隻要你能在鬥師境界煉化異火,就可以和薰兒一起回到族裏——現在蕭炎哥哥成功了,薰兒不用和蕭炎哥哥離開了!”
    少女的聲音中滿是雀躍,全然沒有旁人對這麽一件離譜操作的震撼,有的隻是滿滿的驕傲
    無論你們如何質疑,我始終相信蕭炎哥哥,而蕭炎哥哥也真的能夠做到,永遠不會辜負我的信任!
    至於蕭炎……他沒想這麽多,隻是感慨薰兒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又承受了來自家裏的壓力,輕輕摟住薰兒的腰肢,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煉化了青蓮地心火,沙漠之行為告一段落。
    蕭炎與大哥二哥告別,便隨著薰兒一起,回到了烏坦城。
    倒不是擔心加列家族,主要是和老爹蕭戰也告個別——此行跟著薰兒去她家中,隻怕是幾十年內,很難再有機會回到蕭家看看了。
    蕭戰卻並沒有什麽不開心的,在得知蕭炎把蕭薰兒那個來頭不知道有多大的丫頭拿下以後,笑得合不攏嘴。
    隻是分別時,蕭炎感覺蕭戰又老了一些。
    蕭戰終究年紀大了,四五十歲的年紀,老婆死得早,生了三個兒子,卻都不在身邊,身邊沒什麽人陪伴。
    蕭炎有點傷感,但身為一名什麽都做不了的鬥師,隻能收斂心神,暗下決心,早日突破。
    古族的“接親隊伍”並不算龐大,至少在蕭炎的認知裏不算龐大。
    不過是一群鬥王,騎著四翼獨角獸,外加一艘戰船而已。
    與薰兒一同上了戰船,蕭炎不出意外地承受了一些凝視,強大的壓迫感仿佛要扼住蕭炎的咽喉,令得蕭炎的心跳都停了一刹。
    即便是那寄存於心髒之中的青蓮地心火,在此刻也是停止了律動,難以反抗這股強橫無比的威壓。
    “青蓮地心火?鬥師?沒有納靈?沒有封印?難怪族長給了你一個機會。”
    略有些詫異的聲音在蕭炎耳邊響起,下一刻,那股壓迫感煙消雲散,仿佛從未出現過。
    一旁的薰兒甚至麵露疑惑之色,不知蕭炎為何突然僵立在原地不動。
    “我是不是需要找個紅蓋頭戴上?”沒有透露出任何關於神秘前輩的信息,蕭炎開了個玩笑。
    然而,蕭薰兒卻是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你還真準備了?!”
    蕭炎眉頭一挑,毫不客氣地按住了薰兒的小腦袋,肆意妄為地弄亂了那頭柔順的長發。
    “我隻是恰好有一條紅毛巾罷了!”
    蕭薰兒狡辯著掙脫蕭炎的攻勢,從納戒中取出一塊方方正正,大小剛好能遮住腦袋,有著金色條紋的“紅毛巾”。
    “沒收!”
    蕭炎故作凶狠地齜牙咧嘴,搶過紅毛巾收入納戒,而後又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容“等我突破鬥聖,再親手為你蓋上。”
    “嗯……”
    暗地裏的不知等級的前輩沒有出聲,似乎是認可了蕭炎的天賦,又似乎在無聲地嘲諷蕭炎的自大。
    接下來的日子裏,蕭炎便在戰船裏找了個房間住下——實力不足,無法立在四翼獨角獸的背上。
    房間並不算大,方圓不過四五米,但床被衣櫃等家具一應俱全,總體也算是整潔,在這方麵,倒是沒人為難蕭炎。
    蕭炎大致探查過戰船的體積和人數,這樣的房間,在整座戰船裏也不算差了。
    進入房間以後,就是漫長的等待時間。
    鬥氣大陸的廣袤,遠遠超出了蕭炎的想象,即便乘坐了戰船,依舊花費一個星期的時間,從加瑪帝國飛到了一處陌生之地,而後進入一條紮根與天空之中的通道,再度前行了兩個月,又調轉方向飛行許久,這才抵達了最終的目的地——古界。
    親身經曆一次以後,蕭炎隻感覺在老爹老死之前,再趕回蕭家看一看的希望又渺茫了不少。
    “蕭炎哥哥,古界並不在鬥氣大陸,而是一片由古帝開辟出來的空間,曆代家族鬥聖強者不斷維護並完善空間屏障,最終形成了一片天地能量極其濃鬱的小世界。”
    薰兒和蕭炎手牽著手站在戰船上,一路上蕭炎遇到很多不懂的東西,基本上都是薰兒為之解答。
    其實蕭炎也可以詢問藥老,薰兒也知道蕭炎可以詢問藥老,但兩人都對這種在一起的時光頗為享受,因此沒人理會藥老。
    戰船中飛出一道身影,似乎是和看守交流,出示了一枚令牌之後,便回到戰船之中。
    蕭炎隻感覺一陣眩暈感傳來,而後周圍環境驀地一變,濃鬱到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天地能量瞬間將蕭炎包裹,每一個毛孔都張開到最大,焚決不由自主地運轉,鬥之氣旋以一種近乎貪婪的速度吞噬煉化周圍的天地能量。
    “還真是……令人震撼!”
    足足過了三息時間,蕭炎這才緩了過來,按耐住躁動地心髒,看向了身旁笑眯眯的薰兒。
    這一刻,蕭炎當真無法理解,為什麽古族要把薰兒送到蕭家?
    鬥之氣階段雖然無法服用丹藥,但是濃鬱的天地能量,也會加快修煉鬥之氣的速度。
    而孩童階段到青少年階段,也往往是修煉速度最快的階段——相當於薰兒在蕭家浪費了十來年時間。
    蕭炎晃了晃腦袋,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如果薰兒想說,那就聽著;如果薰兒不想說,那就不問。
    就在這時,一位身穿麻衣的中年人突兀地出現了戰船之上。
    “父親!”蕭薰兒看到這名中年人,立即拉了拉蕭炎,大聲提醒了一句。
    蕭炎斟酌片刻,還是決定穩一手,低頭行禮道“蕭炎見過前輩!”
    “嗯……”不等薰兒有所反應,古元便接受了這個稱呼。
    雖然願意給蕭炎一個機會,但古元也不想現在就當上了伯父。
    薰兒甚至還沒度過古族的成人禮!
    “薰兒,你先去找一處地方充當修煉場所吧!同齡人裏,速度快的已經衝刺鬥靈了,你卻還隻是鬥師,落後太多的話,你的話語權也會相應減少。”
    小小地用蕭炎激勵了薰兒一句,古元再度打量了蕭炎兩眼,幾個月不見,這小子竟然又變強了——這裏的變強,不是指鬥氣修為,而是本源上的強大。
    修為相同的情況下,自然是本源越強大的人,戰鬥力越強。
    “說實話,到我這個境界已經很少有東西能讓我驚訝的了,但看你那麽輕鬆就煉化了異火,我還是被你震撼到了。”古元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聲音也頗為和善,話語之中滿是讚賞。
    蕭炎卻是沒有在意來自未來伯父的欣賞,隻是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道“想要配上薰兒,總要有點非凡之處。”
    聞言,古元嘴角似乎又上揚了一個小小的角度。
    “其實我被震撼以後,找你老師要了一份焚決。”古元話說了一半,話題卻是突然一轉“用了一些能夠恢複靈魂力量的天材地寶進行交換,你的老師現在已經足以抗衡鬥尊。”
    “謝前輩!”蕭炎沒什麽太大反應,甚至連找那古樸戒指的動作都沒有。
    古元眉頭微微一挑,對於蕭炎的心性再度有了一些了解,點點頭道“我找來一些鬥者去修煉焚決,同樣提供獸火去煉化,他們的條件比你好的多,但是對火焰的掌控能力卻遠不如你。”
    “甚至不乏有鬥者被暴動的獸火反噬,傷到了經脈,影響日後修行。”
    “最強的一個鬥者,也不過融合了五朵獸火便到達極限了。”
    “我可以確定,如果他們敢用焚決去融合異火,必定死無全屍。”
    蕭炎一字不差地聽完,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關節。
    首先是煉化異火真的像藥老所說,難度大得嚇人,其次是焚決對於煉化火焰的加成其實並不大,真正特殊的地方……在於自己。
    想到某種可能,蕭炎心底猛地湧出一股振奮之情“前輩打算著重培養我嗎?”
    來的路上,蕭炎也是通過薰兒了解到了古元那鬥聖巔峰、古族族長的修為和地位,心裏也未免有些忐忑,此刻隱隱抓住了一條前往通天大道的機會,難免更加忐忑了。
    “你這麽說,倒也沒錯。”
    古元點了點頭,認可了蕭炎這個說法,但也潑了一盆冷水“族裏的古帝池那種核心傳承你肯定碰不了,我提供的,僅僅是不限量的獸火和藥材而已。”
    《僅僅》《不限量》,蕭炎有點繃不住了,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對於古族來說,收集異火也並非什麽難事,但是……古族尚武,即便你有我看中,卻也終究沒有古族的鬥帝血脈,算是半個外人,想要,就得自己去爭取。”
    “族裏的年輕一輩會刁難你,你無需在意他們的長輩,隻要你能打贏,沒有人會為難你,甚至會更加看中你!”
    說到這裏,古元目中猛地綻放出攝人心魄的光彩“如果你能強大到壓製古族年輕一輩喘不上氣,排名第五的生靈之焱,我也能給你取來!”
    蕭炎隻感到萬丈豪情自胸中湧現,毫不畏懼地與古元對視,目中滿是堅毅“定不叫前輩失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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