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上空，連幕血雨被偏離入海，再無一絲落在殷商大地。
    趙公明留下了自己惡屍與十二顆定海神珠，本體則去了骷髏山，企圖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他有提過出手梳理水脈，卻被殷良拒絕了。
    “人族不可能永遠靠著別人，隻有我等自身強大，才能麵對未來更多的風險。”
    “這次天災是一場災難，同時也是一場機遇，掩蓋在煌煌盛世下的矛盾與醜陋，都會被這一場大水衝出。”
    “鎮異司司掌天下異人，他們是從人族而來，卻不能淩駕在人族之上！
    普通人可以敬仰異人，卻不能敬畏異人，這中間的度，要經過一次次的試探改變才能定下。”
    陽侯府後院，殷良與趙公明相對而坐，一抹茶香讓整個朝歌都充斥著清新之氣。
    救災之事他沒有再插手，而是在朝歌坐鎮，俯瞰整局。
    在太師聞仲與宰相商容一文一武的配合下，賑災重建之時在一五一十的推進。
    這場人禍天災，帶給殷商的損失是大，卻也尚在承受範圍之內，同時也為殷商的下一步發展指明了前路。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查明是哪尊先天神聖隕落了嗎？又是為何隕落？下手的是誰？”
    殷良拋出了三連問。
    “那尊先天神聖名為：耶和華，三千紫霄宮中客之一，在洪荒速來低調，曾出手創造了羽人族。
    而最近的動作卻是一反常態，大張旗鼓的開辟大千世界，結果先是被妖師鯤鵬襲擊，又被幾尊暗中的神聖打碎了洞天。
    再之後，他收拾殘局向東而來，應該是經過殷商上空，正巧被有心者伏擊，導致隕落。”
    “也就是隻知道誰死了，其他的都不知道……”
    殷良幽幽一歎，頓時，局麵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最後還是殷良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
    “有懷疑的目標嗎？”
    趙公明低頭想了想，失望的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隻有用另一種方法了。”
    殷良手指敲打在桌子上，茶水震蕩出一絲絲圓暈：
    “其餘聖人中，能排除誰不會出手嗎？”
    “這……”
    趙公明皺起了眉頭，斟酌再三，緩緩說道：
    “大師伯不會如此做，二……闡教聖人生性高傲，從不做如此藏頭露尾之事，亦不會如此做。
    女媧聖人並未插手大劫，也可以排除。
    西方二聖，前段時間我師尊才拎著誅仙劍陣去須彌山走了一圈，以那兩位的性子，確實有報複的嫌疑，而這件事也像那一位的風格。
    可我總覺得，跟西方也沒有關係。”
    “這樣的話，可以排除聖人插手。”
    殷良語氣一鬆，抬頭看向趙公明：
    “那洪荒你知道的勢力或者強者中，有能在悄無聲息之中殺死一尊先天神聖的嗎？”
    “有！”
    趙公明也輕快了許多：
    “妖族殘部妖皇殿，血海冥河老祖，天庭，地府巫族殘部，以及……萬壽山鎮元子和紅雲老祖！”
    殷良眼前一亮：“其中，誰有出手的理由呢？”
    “……好像都沒有。”
    趙公明一句話，剛活躍起來的氛圍頓時跌落穀底。
    見殷良久久不開口，趙公明想了想，不確定的道：
    “其實，五莊觀或許是有可能……”
    話音未落，隻聽一道冷笑聲傳來：
    “老祖我就連宰鯤鵬都是光明正大，一個小小的耶和華，值得我偷偷摸摸？”
    虛空泛起漣漪，紅雲從中走出，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斜著眼盯著趙公明：
    “老祖一進門就聽見有人誹謗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通天聖人的高徒。”
    趙公明麵色一糗，連忙起身：“弟子趙公明見過紅雲師叔。”
    “受不起師叔之稱，老祖我隻是一個心狠手辣，暗中傷人的敗類罷了！”
    紅雲麵色猶自慍怒，說他什麽都行，就是說他麵善心惡不行！
    他是誰？被稱為洪荒老好人的紅雲老祖！
    現在居然被人懷疑偽善，這是在踐踏他無數年來的人格！
    若非這裏是殷良的地盤，他早就出手拿了趙公明，然後去找通天要一個說法了。
    “呀！老祖這是好大的威風，萬裏迢迢來我家裏挑刺來了。”
    殷良故意陰陽怪氣了起來，給了趙公明一個眼神，示意其稍安勿躁。
    “你小子少來這一套！”
    紅雲冷哼一聲，倒是沒繼續找趙公明的麻煩，他不是一個小氣的先天神聖，這事先姑且記下，等見了通天再去分說。
    “丹丘一戰，耶和華光明大世界被打崩，被眾神聖瓜分，連丹丘都被分成了數塊。
    而按他轉移的方向來看，不是路過殷商，而就是衝著你人族來的！”
    說著，紅雲老祖一揮手，一道白光閃過，涼亭中多出來了一個藍眼金發、背生六翼的鳥人。
    “這就是羽人？”
    殷良“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心中沒來由升起一種無名怒火，眼前的羽人好像跟人族有莫名的牽連似的。
    “小子，再仔細看看吧。”
    紅雲冷冷一笑，自顧自的坐著喝茶。
    聽到這句話，殷良仔細打量著這羽人，越看越覺得有些蹊蹺。
    突然，他祭出了金剛琢，仙光噴薄間，一口黑洞成型，籠罩在羽人頭頂。
    下一刻，隻見羽人全身燃起灰白色的火焰，同時散發著一股刺鼻的焦臭味道，而在火焰之中，羽人翅膀毛發快速化作了灰燼！
    “嗡！”
    金剛琢微微一顫，玄奧的吞噬之力爆發，羽人無意識的仰天嘶吼，像是遭受了殘忍的酷刑一般。
    與此同時，一縷淡薄而又充滿神聖氣息的白色血液出現，被金剛琢攝走！
    而沒了這縷血液之後，羽人背後翅膀已經消失，高大的身軀縮小成一米七八的樣子，怪異的麵貌逐漸朝人族靠攏。
    “人族！”
    殷良麵色驟然變得陰冷：
    “改造了我人族，再將他們變成了如此怪物嗎！耶和華，該死！”
    “嗬！”
    紅雲突然開口道：“這羽人族被耶和華拿自身神血改造，從而完全契合了他的道。
    羽人族，摒棄人族對其他四道的蘊養，唯獨保留了對神道大有裨益的神異，可大量產出純淨的香火念力，供神靈修行！”
    “想到什麽了嗎？這是你小子自己造下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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