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1點多，華億的《狄仁傑之四大天王》在洛陽高調殺青了；與此同時，還一起舉辦了殺青儀式和殺青宴。
    徐客更是於現場突兀地公開發聲，直言這部電影將是他《狄仁傑》係列的收官之作，也是他和華億的最後一次合作，不會再續簽合作協議。
    麵對眾多媒體的爭相詢問和八卦，徐老怪隻說自己年齡大了，這幾年的工作讓自己心神俱疲，想無拘無束的修養幾年……
    但很顯然，他這個理由無法說服媒體。
    就徐大導演那副身板和精神勁兒，從哪裏可得出來是疲憊了？糊弄誰呢？前兩年可還讓助理給生了兒子呢，這會兒說不準都二胎了吧？
    網上的八卦之火隨即也就熊熊燃燒了起來，各種猜測和遐想遍布圈內圈外，人雲亦雲……
    “他這是怕了，在提前公開的做切割呢。
    要說港圈導演的共同優點，那絕對要屬對‘危險’的警惕性了，稍微有點兒不對頭就跑得比誰都快。
    吳語森、陳可欣、王嘉衛、劉煒強、王京……徐客，這些人都是現成的例子。無論是從好萊塢逃回港島，又或是從內地躲回去。”
    晃悠在草坪的秋千上，林楠非常肯定地說道。徐客絕對是被華億的某些“大手筆”給嚇到了！
    林楠轉頭看向劉藝菲，她戴著墨鏡，整個人正蜷縮在隔壁的秋千搖椅上懶洋洋的曬著午後的太陽呢，嘴裏還哼哼唧唧的附和著。
    不得不說，新家的草坪完全給人一種在戶外的感覺，因為實在是太大了，就像是在外麵郊遊，令人心曠神怡。
    “你們倆別曬了，午餐送來了，準備吃飯。”
    舒倡騎著自行車，沒錯，就是騎著一輛自行車停在了不遠處的小路上；
    她屁股搭著座椅，左腳踩著地，右腳踩著踏板，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嫌棄地招呼著林楠二人。
    莊園別墅很大，花園、草坪、運動場地等不同位置和設施俱是被彎彎繞繞的小路串聯著，這種環境就很適合騎自行車。
    林楠中午過來的時候，對於那幾輛自行車的出現也很驚喜呢。聽劉曉麗說是舒倡送的，大概花了好幾萬吧？
    用舒倡的話講，在這邊騎自行車就很有一種夢回拍《金粉世家》時候的感覺，因為那會兒她和劉藝菲就經常在劇組的花園草坪上這麽玩兒。
    “來啦，來啦。你載我回去，讓林楠自己走回去。”
    劉藝菲真就是在一瞬間精神了起來，起身跑向舒倡的同時還不忘回過頭給林楠甩了挑釁的眼色。
    “得，果然是沒有完美的事情啊。地方大了，反而還有這點不好了。”林楠頗為無語地笑了笑，小跑著追了上去。
    …………
    2號一天，那匹“狼”又砍下了3億票房。
    至此，國內電影行業徹底沒人再去質疑《戰狼2》的“劍鋒”了——這部電影真就是奔著不給其他任何人留活路去的！
    而在這種情況下，阿裏影業的《三生三世十裏桃花》則是頂著壓力，以22.2%的排片率如期上映了。
    黃金時段的排片場次自然是搶不到的，但這部片子依舊寄托著大半個電影圈的希冀，希望其打破《戰狼2》的壟斷。
    因為另一部大片——《建軍大業》已經涼了。昨天是公映的第7天，日收僅有808萬，總票房也累計隻達到了2.87億。
    這種票房數據不是涼了是什麽？粉絲群體已經兵敗如山倒，眼看著就要涼透了！
    “7天18億，今天結束後應該就到21億了。我都有點兒期待喬遷宴的時候，王董會送什麽禮物過來了。上次送了車，這次不會還是車吧？”
    掃了眼網上的票房數據後，林楠也就情不自禁地打趣了起來。
    上次在魔都國際電影節期間聚餐的時候，王常田是承諾過的，隻要《戰狼2》的票房衝刺到了30億，他就送一份大禮過來。
    “心意到了就行了唄，你還真想著讓王董送你一架直升機啊？雖然我對學個直升機的駕駛證也不是很抵觸，嘿嘿。”
    換了一身清爽休閑裝的劉藝菲從衣帽間走了出來，笑嘻嘻地調侃林楠。
    “開個玩笑嘛，我還真能對他們的禮物挑挑揀揀不成？但送，還是得送滴！”林楠起身，一邊說笑著一邊拎起了桌上劉姑娘的包，準備出門。
    他們兩個人今天要去青島東方影都那邊一趟，算是私人行程，探班《瘋狂的外星人》。
    按照邢艾那的說法，這也是為之後的電影宣傳提前攢物料。
    上午10點鍾，也就是在林楠和劉藝菲以及隨行人員坐上高鐵之後不久，影視圈這就又迎來了一條萬眾矚目的新聞——金雞獎提名名單！
    華億，無疑是今年金雞獎入圍名單中的最大贏家。
    馮曉剛的《我不是潘金蓮》以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編劇等6項核心獎項提名，領跑在前；
    而管唬的《老炮兒》則是以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男配角、最佳編劇等4項核心提名，位居其次；
    《陸垚知馬俐》以4項核心提名，名列第三。
    之後才是什麽《七月與安生》、《大唐玄奘》、《烈日灼心》、《解救吾先生》等十數部電影。
    業內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今年的金雞頗有一種“華億專場”的架勢；
    而在這種情況下，金雞獎將馮曉剛第N次當猴兒耍的事情，貌似也就有點兒不太可能會發生了？
    “也就是林楠那邊跟金雞不對付，否則今年金雞獎的評委們怕是又得跟前年一樣，要被迫把核心大獎發給《湄公河行動》了！”
    華億，王忠軍端著酒杯，跟馮曉剛等人談笑風生著。從金雞公布提名名單的這一刻起，一些獎項就已經是囊中之物了，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所以這次，我還可以‘爭取’一下最佳影片獎？”馮曉剛麵帶春風，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詢問道。
    “馮導，你也不看看，那裏麵有幾個導演的咖位、履曆和成績比得上你？答案是一個都沒有！”王忠磊話裏有話地回應了句。
    馮曉剛多精明的個一個人，瞬間就聽出了話外之音，“這就好，嗬嗬……”
    說完了高興的事兒後，王忠軍話音一轉，又說起了……更高興的事情：
    “集團跟張國利的對賭，已經進入到最後一年的倒計時了。去年結算的時候，他倒欠集團幾千萬，前幾天結算16~17年度利潤的時候，他又欠了好幾千萬。
    按照對賭協議，他每年要交給集團的利潤可是按照百分比逐年遞增的。明年這個時候再結算，你們認為他可以完成17~18年度的盈利嗎？
    我覺得他99%完不成！現在的電視劇想賺錢，那得高投入，尤其是在題材和演員這塊兒要緊貼流量，而他公司那一套早就過時了。
    連續三年欠下來，他明年得賠給我們兩三個億吧？還得把他公司的股份，從集團手裏以當初的價格回購回去！你們說說，對集團來說，這是不是好事情呢？”
    麵對王忠軍毫不掩飾的愉悅心情，王忠磊等一群人當然是拍手應和的。這何嚐不是兄弟二人當初製定的‘良苦用心’的策略呢？反正華億永遠不會輸，吃了股市，再吃……
    隻有馮曉剛眉頭先是皺了皺，隨後又舒展開了。
    他一方麵是覺得自己坑了張國利，進而聯想到了自己的對賭合約，另一方麵又對自己賭贏的事情充滿了信心……
    畢竟對比起來，張國利終究沒有走進華億的核心圈子，資源也比不上他……另外，他和華億可是一條船上的，想來王忠軍和王忠磊也不敢對他趕盡殺絕吧？在他的對賭……萬一輸了的情況下？
    “哦對了，管唬那邊《八佰》的選角怎麽樣了？”
    “半個月之內，應該可以完成定角。”
    “嗯，那就好。這部電影雖然不是‘愛國情懷’的片子，但卻也是主旋律麽。林楠開辟的賽道，咱們也來趟一趟，分一分羹。”王忠軍點著頭，戲謔道。
    ……
    從中午12點開始，網上關於影版《三生三世十裏桃花》的影評就陸陸續續的出來了。
    除粉絲和公司提前花錢找的營銷號之外，其他觀眾的影評是齊刷刷的差評。
    總的來說，電影沒有多少問題，因為隻一個核心問題就幹死了這部電影——絕大部分的觀眾看不懂！
    簡而言之就是劇情太跳脫，大量的故事線不連貫，斷片十分嚴重……趕客效應拉滿。
    而導致這種情況的根本原因，無疑就是阿裏影業一意孤行的失敗決策：硬是要用一部電影，來講完原本應該是幾十集電視劇才能講清楚的內容！
    所以，自己做的決策，就要自己承擔後果。
    “第一批粉絲還在頂著，但這種情況……很難，尤其是《戰狼2》是那種如狼似虎的氣勢……
    我聽說前年魔都國際電影節的時候，在《西遊伏妖篇》的投資會議上，林導是明確對張總說過的：如果他執導，他會把《三生三世十裏桃花》拍成兩到三部，最好是三部，對應三生三世……”
    曾佳小聲和楊蜜匯報著外麵的情況，她的心情非常糟糕，而後者也同樣如此。
    “這部電影如果失敗了，錯絕不在我們這些演員。”
    片刻後，楊蜜隻吐出了這一句話，臉色異常難看。
    她很清楚，於內於外，這部電影貌似已經注定了結局，不可能救回來了，因為《戰狼2》也不會給任何機會……
    “這會兒，我倒是要感謝阿裏影業的傲慢了。當初我隻是稍微透露了一點兒想參投的意思，就被他們的人給一頓陰陽怪氣……”
    曾佳回憶著那時候的事情，語氣相當複雜，既慶幸又惋惜。慶幸阿裏那些人的鼻孔朝天，惋惜沒有拍成三部……要是林導親自執導，那……
    在楊蜜和曾佳“關心”著電影票房的時候，阿裏影業這邊亦是一片手忙腳亂。
    因為“大數據+大IP+大導演”這一套體係的驗證之作，在公映的第一天好像就出問題了？這是大問題！
    經過一兩個小時的爭吵，團隊最後得出了個非常堅定的答案：
    “大數據+大IP+大導演”這一套體係沒問題！電影的口碑之所以出了問題，根本原因在於公司太過於“急功近利”了！
    “你們是告訴我，當初應該聽林楠的，拍成兩到三部？”會議室內，張強一臉戾氣的盯著所有人。
    不是他接受不了這個失誤，而是他接受不了阿裏大文娛計劃下，第一部獨家出品的電影就被傳統影視圈的人打臉的事實，這會被整個傳統影視圈的人嘲笑的！
    要知道在三年前的魔都國際電影節論壇上，他可是對林楠放過話的——“不可否認，林導是比我們懂電影、懂劇本。但我們比你更懂市場，電影市場也是市場！”
    這句話還在耳邊縈繞，但此刻卻是非常刺耳，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沒人敢答話。直到兩分鍾後敲門聲響起，助理走了進來救場：“張總，《功守道》的劇本過審了，馬董喊您回集團一趟。”
    ……
    林楠和劉藝菲的計劃是過來探班，順便遊玩兒，第二天上午再返程。
    原本一切都是很順利的，傍晚的時候整個劇組甚至都還包下了一家大型烤肉店……吃吃喝喝……嗯，原漿啤酒很不錯！
    結果湯姆的一個電話打過，果斷破壞了林楠和劉藝菲的好心情。
    但也不怪湯姆，他隻是來做“例行匯報”的：水晶影業又被找茬兒了，而且比之前兩次更凶猛。
    “林，有人給我遞話，估計還想讓我轉達到你這邊。”
    “說，我聽著。”
    站在僻靜的角落裏，林楠不禁回頭看了眼遠處的劇組眾人，大家依舊在熱鬧的吃喝。
    而劉藝菲則在他的身邊，同樣微蹙著眉宇，等著湯姆的回答。
    “他們說，水晶影業在好萊塢早已經是一家中型的獨立電影公司了，而且名聲和影響力都不小，不適合掌握在一個中國人手裏……”
    果然，林楠擁有水晶影業多少股份的事情，在國內可能不被知道得那麽具體詳細，大家隻知道林楠是控股股東……但在那邊，這95%的股份卻是禿子頭頂的跳蚤，一目了然。
    “林楠？”劉藝菲輕聲喊了句。
    林楠衝她搖了搖頭，“還沒到那一步。”
    “湯姆。”
    “林，我在，你說吧。”
    “別搭理這些人，或者虛與委蛇就行。這個成語學了沒？”林楠一句玩笑，劉藝菲都被他逗樂了。
    “小瞧我不是？肯定學了呀。”湯姆倒是一本正經。“可看這樣子，總有撐不下去的時候，到那時怎麽辦？”
    “還是那句話，能撐多久是多久。至少……努力給咱們再撐兩年，嗯，撐兩年半……”
    “林，你可真是看得起我湯姆！不過既然都兩年半了，那為什麽不是撐到他下台呢？哈哈……”這時候，湯姆也忍不住開起了玩笑。
    電話掛斷的一瞬間，林楠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了。劉藝菲這才憂心忡忡地詢問：“躲不掉，是嗎？”
    “躲不掉的。你不經常看其他新聞，所以不知道，咱們這還算是好的了，頂在前麵的是國內那些科技巨頭們……
    不過，反正賺美元嘛，能多賺一點是一點，到時候都帶回來……”
    “可那時候，湯姆怎麽辦？”劉藝菲聽得懂林楠話裏的意思，她想到了湯姆這個老朋友，畢竟認識了這麽多年呢。
    “他呀？他餓不死的。”林楠沉思了幾秒後，笑著搖了搖頭。隨後他就牽起了劉藝菲的手，走向了劇組眾人。
    “林大導演，正好我剛想起來，提前跟你叮囑一下啊：等《流浪地球》定檔的時候，跟我說一聲，我看看《瘋狂的外星人》能不能跟它既錯開檔期又能相互加持……”
    “這簡單呀，一個賀歲檔，一個春節檔！”不待林楠回答，劉藝菲就已經脫口而出，給了個建議。
    還別說，這個建議是真的好！以至於寧皓和邢艾那兩個人一下子就精神了，湊到了跟前：“哪個在前哪個在後？
    嗨，瞧我這個問題問的。你們那部怎麽可能會把最好的春節檔讓出來？行了，就由《瘋狂的外星人》去賀歲檔吧，咱們到時候爭取能會師，前後接棒！”
    得，《瘋狂的外星人》才剛開拍了半個月，寧大導演這就已經在惦記著延期秘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