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忘了什麽恩,負了什麽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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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李澤然,又或者是君瀾,兩人都防著這一出。
    因此,邱奎才撲起,李澤然立刻閃身避開,君瀾則迅速從他手中奪過儲物袋,抬手扔向一個方向。
    “大師兄,接住!”
    邱奎的修為在她之上,對方真要硬搶的話……她倒是也能護住,就是要費點力氣。
    可問題是,有齊越這個現成的大師兄在,她幹嘛還要廢那麽力氣啊。
    而且,瞧邱奎這架勢,想讓他心甘情願地將儲物袋打開的可能性不大。
    儲物袋的性質跟其他容器不一樣,這種東西跟主人的靈識相通,不是說拿到手就能打開的。
    打開儲物袋的方法隻有兩種,一是儲物袋的主人自己打開,再就是旁人抹掉儲物袋上麵的靈識,強行打開。
    後麵一種強行抹掉靈識打開儲物袋的方法,還有一個基礎條件:沒辦法越級操作,對方的修為,必須要超過儲物袋的主人才行。
    他們這些人中,隻有齊越有這個能力。
    所以,君瀾一拿到儲物袋,想都沒有多想,立馬就轉身扔給了時越。
    邱奎見狀,惡狠狠地瞪了君瀾一眼,調頭又朝時越撲過去。
    “臭小子,快把儲物袋還給我!”
    他怒喝,滿臉都是凶神惡煞之氣。
    十分的勇猛,似乎以為這樣就能震懾住時越似的。
    君瀾望著這位勇士鐵塔一樣的背影,默默為這位修士點了一根白蠟。
    以她對時越的了解,此人修為深厚不說,且傲。
    相當得傲。
    但又不是那種令人反感的傲。他身上的那股傲氣,屬於那種常年久居高位者,看什麽都不怒自威的傲。
    君瀾雖不知他到底什麽來頭,但他揮一揮衣袖,就能把李家那些追殺她的人全到揮進寒潭裏麵喂魚,而他自己卻連衣袖都不帶皺一下的。
    但從這等修為上判斷,這人即便不是一宗之主,也絕對屬於那種隱世大能。
    而但凡大能,應該都無法容忍小魚小蝦指著自己的鼻子大呼小叫吧。
    那位敢對他大呼小叫,還叫他臭小子的邱勇士,這次死定了。
    所以,君瀾並不擔心時越會吃虧,然而李澤然不知道啊,他對這位突然冒出來搶了他大師兄之位的同門,了解並不多。
    再加上這位同門又生得一副文質彬彬的書生模樣,他生怕時越吃虧,就要心急地衝過去護人。
    君瀾拉住他:“澤然師兄,你別擔心,我們的大師兄厲害著了。”
    “呢”字還在她舌尖盤旋,下一瞬,便聽“啊”的一聲慘叫。
    隨著慘叫聲望去,就見人高馬大,仿佛鐵塔一般壯實的邱奎,這會兒就像一個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飛過藥田,飛過叢林,又飛過那個小山頭,飛向了遙遠的未知處。
    李澤然眼睜睜地目送邱奎就像脫線的風箏一般,飛得無影無蹤,震驚得張大嘴巴,整個人都呆滯住了。
    小師妹說的不錯,這位大師兄,果然厲害的很!!!
    才剛把自己的儲物袋打開的張孟也呆愣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門被人一腳踹飛到了天邊,他震驚得嘴巴都張成了“o”字形,久久回不過神。
    一腳就把人踹這麽遠,這是何等神力!!!
    他猛地扭頭望向神力擁有者時越,一句“閣下何人”尚未出口,君瀾已經跑到時越跟前,兩眼晶亮地望著他,朝他豎大拇指。
    “大師兄,你太厲害了!”
    然後緊接著,李澤然也跑了過去,說出了同樣的話。
    這下張孟更震驚了,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裏麵蹦出來,滿臉都是不可置信地望著時越。
    大師兄,大師兄……萬春穀的大師兄不是李澤然嗎什麽時候換人了!
    而且還換了一個一腳就能把他大兄弟踹飛到天邊去的人!
    ……醫修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似乎是覺得這樣被人盯著不舒服,時越抬眸,望向張孟。
    和他目光對上的張孟:“……”
    他立馬覺得有股強大的威壓朝他撲過來!
    那股威壓就仿佛一座大山從天而降,“哐當”一聲壓在了他的脊背上。
    他當即就覺得眼前發黑,雙腿虛軟!
    一股子腥甜更是直衝喉間!
    等那股強大的威壓退去,他終於緩過勁兒來,能呼吸,能視物了,這才發現自己正雙膝著地跪在地麵上!
    而在他的麵前,是一個一個站立的筆直的萬春穀弟子。
    他就這樣跪在他們的麵前!
    就仿佛他在他們麵前跪地認錯一般!
    意識到這一點,張孟原本慘白的麵色瞬間變得青烏。
    他當即就要起身站起,然而他才剛有要起身的架勢嗎,那股威壓又再次撲過來,山一樣壓在他的脊背上麵,強行與之對抗的後果就是:一大股腥甜從他的口中噴出。
    一眾萬春穀弟子嚇一跳,李澤然也嚇一跳,他能看出來,張孟之所以會這樣,應該是時越的手筆。
    雖說張孟和邱奎欺騙戲耍壓榨他們的行徑,確實很可惡。
    但到底都是同道中人,又同住在一座山頭上,李澤然不想鬧出人命。
    頂多以後不再和這二人有來往就是了。
    可惜,他想大事化小,用溫和的手段解決這件事情,然而張孟卻不肯配合。
    除去君瀾和時越這兩個新來的人,萬春穀其他人的底細,張孟都清楚。
    而君瀾的修為他看的很清楚,就是一個小小的煉氣二階,絕對不具備能壓得他站不起來的威壓!
    那就隻剩下那個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大師兄了!
    張孟一緩過勁兒來,立馬審視地打量時越,結果他越打量越心驚。
    一般情況下,修為高的人,能看出比自己修為低的人的實力。
    然而現在,張孟不但看不透時越是何修為,他甚至都無法從對方身上感知到靈力的波動!
    可對方明明剛剛才用靈力將他壓得吐血三升!
    僅僅隻是轉瞬間,對方就能將身上的靈力波動痕跡穩住,並且還不外泄半絲氣息,這人的修為到底已經高到了怎樣一個程度,才能做到如此的收放自如,且精準掌控!
    苗老兒那個廢物,什麽時候收了一個這樣厲害的徒弟!
    可無論如何,眼前這位都不是他能招惹的存在!
    意識到這一點,張孟好漢不吃眼前虧,立馬放棄了要從那股令人膽寒的威壓中掙脫出來。
    他跪在地上,強忍屈辱,怒視著李澤然,質問他:“李澤然!今日之事純屬是一場誤會,我已讓邱奎向你們道歉,也同意按照我們事先的約定,將我二人的儲物袋打開,裏麵的東西任由你那個小師妹挑選,你還想要怎樣!”
    “這麽些年以來,我們兄弟二人辛辛苦苦幫你們把丹藥帶下山去賣,不求任何回報,隻求修一份善緣,可你們萬春穀是怎麽對我們兄弟二人的!”
    “今日的玩笑縱然開得過分了些,你大可怒斥我們一頓就是,可你們呢,你們仗著來了一位厲害的大師兄,就對我們兄弟二人痛下殺手,先是一腳把邱奎踢飛!”
    他抬手指向邱奎被踢飛的方向,隨後將手指收回,指了指自己麵前的一灘血跡:“現在你們那個大師兄,又用威壓打傷我,還逼跪在你們的腳下!”
    說到這,他陡然拔高音量,聲音裏麵全是屈辱和憤怒:“你們這叫忘恩負義,翻臉無情!!!”
    張孟怒斥完,眼圈一紅,淚水湧出眼眶。
    ——並非傷心難過,純屬效果需要。
    李澤然的性子,他太清楚了,耳根子軟的很,骨子裏麵天生的良善,他現在這樣聲淚俱下,痛心疾首,傷心欲絕,就不信李澤然還能硬著心腸不管他死活。
    萬春穀新來的這位大師兄太厲害了,他招惹不起,隻能挑李澤然這好捏的軟柿子下手。
    殊不知,李澤然都已經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將張孟趕出萬春穀,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就算了。
    結果沒想到張孟竟然提到了丹藥的事情上,還指責他們萬春穀眾人忘恩負義翻臉無情!
    簡直就是直接帶著火往他的槍口上麵撞!
    被欺騙了這麽多年,將他們當做免費的苦力壓榨,如今竟然還有臉聲淚俱下地指責他們萬春穀的人忘恩負義翻臉無情……
    這世界上還有沒有天理了!
    饒是李澤然這樣性子淳厚的人,這會兒也被激出怒火了。
    他氣得麵色漲紅,渾身哆嗦,手指指著張孟的麵門,硬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是氣得失去語言功能了。
    君瀾暗自歎息,眼見張孟自以為戳中了李澤然的痛處,又要滔滔不絕地討伐萬春穀眾人,君瀾終於忍無可忍。
    她怒道:“閉嘴!”
    這一聲怒喝帶上了靈力。
    雖然她才隻有煉氣二階的修為,但是她的靈力儲存,卻比同階段的人要雄厚的多。
    再加上她眼下正是怒火中燒之際,氣勢無形中擴大數倍,張孟果然被她震懾的閉上了嘴巴。
    君瀾望著他,居高臨下,冷聲斥之。
    “你和邱奎,你們二人這些年壓榨萬春穀眾人,一顆丹藥,分明售價一百兩銀,你們卻騙我們說隻賣了一兩銀,還偏我們說外麵丹藥市場行情不好,能賣到一兩銀子的高價,還是你們辛苦爭取來的,騙我們對你們二人感激不已。”
    “你們兄弟二人,這麽些年來,一直都像兩隻巨大的螞蟥一樣,趴在我們萬春穀眾人的身上吸血,我們不把你這隻吸血螞蟥打死就算了,你竟然還指責他們忘恩負義……嗬!”
    “這位張道友,我想請問你:我們萬春穀忘了什麽恩,又負了什麽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