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別搞得以後我會殉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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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是東京櫻花盛開的季節,警視廳警察學校宿舍區域的櫻花樹都在新生抵達學校的第二天綻放出或白或粉的花朵。
    走廊過道的廣播傳來小號的奏鳴聲,隨後就是教場助教的奪命連環催,本安靜祥和的宿舍也瞬間呈現雞飛狗跳的場景。因為加上洗漱更衣的時間總共隻有半小時,所以大家都是爭分奪秒去搶洗漱池的站位。
    本來就有早起晨練習慣的藤原侑在廣播聲後就快速清醒,他快速把深藍色的運動服換好,便帶著洗漱用品朝澡堂的方向趕去。
    隨後看到有學員竟然穿條內褲就敢來搶洗漱池,還真是挺拚的啊。
    “嗯?藤原,你的頭怎麽了?”正在刷牙的伊達航看到藤原侑腦袋上的醫用繃帶,不由疑惑道。
    難道說入校第一天他就和誰打架了嗎?
    藤原侑想到鬼塚教官在警車上的叮囑,他隻好訕笑道:
    “昨天晚上翻身的時候不小心摔下床,就稍微用繃帶包紮了一下,並沒有大礙已經去醫院檢查過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來我這邊吧,我馬上就好了。”
    伊達航一邊加快刷牙的速度,一邊心裏小聲嘀咕道:藤原還真是不擅長說謊啊,宿舍的床都是統一高度的,離地才幾十厘米的程度,最多摔下去有點疼根本不可能達到繃帶纏頭的程度。
    不過他到底在隱瞞什麽呢?該不會是被人挑釁後打了一架吧。
    但是伊達航在穿戴整齊後就一直在觀察鬼塚班是否出現傷患,按照他對藤原侑武力值的分析,和他打架的家夥也應該受傷才對。
    隻可惜的是……鬼塚班二十五名男生裏居然一名傷者都沒有!
    “奇怪了,難道真的是自己摔的?”伊達航不由自言自語起來,若真是自己摔的,以後是不是應該注意一下藤原呢。
    他好脆弱啊。
    被誤以為很脆弱的藤原侑已經快速洗漱完畢,下樓的時候就看到哈欠連天明顯沒睡好的鬆田陣平,主動打招呼道:
    “鬆田,再不快點的話,等等鬼塚教官又要懲罰你了。”
    “囉嗦哎,這叫多睡幾分鍾便是勝利的策略!”
    萩原研二意外地看了兩人一眼,他們什麽時候關係變得這麽要好的,看來問題出自於藤原侑頭上的傷勢啊。
    想要搞清楚原因的他,不由在洗漱的時候垮起臉裝作失落的模樣,一邊洗臉一邊唉聲歎氣起來,搞得一旁正在努力整理炸毛發型的鬆田一頭霧水。
    “喂,ag……你沒事吧?”
    “我沒事,倒是小陣平你有事情瞞著我吧。”
    鬆田陣平瞪起半月眼,他知道很難隱瞞自家幼馴染,索性拿水按壓自己翹起的頭毛時,主動坦白他和藤原侑昨晚去外麵購買廁所清潔劑時發生的事情。
    越聽到後麵萩原研二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又一次歎了口氣,語氣無奈道:
    “小陣平你以後還是別做這種事了,我可不想年紀輕輕就穿黑西裝給你送花。”
    鬆田陣平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一拳砸在萩原的肩膀,說道: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別搞得我以後會殉職似的!”
    站在門口聽兩人嘮嗑的伊達航也算是明白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他笑眯眯看向還在鬥嘴的兩人,在下樓前還不忘友情提示道:
    “二位,距離點名還有兩分鍾哦。”
    為了整理發型的鬆田陣平連忙拿起牙刷瘋狂刷起自己的牙齒,但由於時間緊迫他最後隻是胡亂往臉上抹了兩把水就匆匆下樓。
    站在第一排的藤原侑目睹鬆田陣平嘴角那一坨沒有擦幹淨的牙膏泡沫,收回視線低垂著頭沒有說話。同樣沒提醒的“共犯”還有萩原研二、伊達航和降穀零,幾人齊刷刷低下頭憋起笑來。
    最後還是諸伏景光看到後微笑指向鬆田的嘴角,不過他上下不斷聳動的肩膀,出賣他內心也在發笑的事實。
    鬆田陣平察覺到幾人在偷笑,他不滿地瞪了兩眼,為什麽不罵上兩句呢?主要原因是鬼塚教官已經到他麵前了,他可不想被罰掃廁所。
    “集合!排成三縱隊!鬼塚班!立正!”
    警校班級與普通的大學生班級是不同的,每個班級人數最多三十人,這樣也方便教官管理。鬼塚八藏身為鬼塚班的教官,他的心是很累的。
    本來以為藤原侑這孩子應該是幾名優秀學院裏麵的乖寶寶,但從昨晚開學第一天就給自己送去驚喜禮物來看——他們恐怕是一路人啊。
    “鬼塚班聽令,繞操場跑八圈,男生限時十分鍾,女生限時十二分鍾,務必準時歸來!”
    “收到!”
    鬼塚八藏視線落在藤原侑的身上,還沒有開口就看到對方朝自己快速眨巴兩下眼睛,意識到他想表達的意思,也就沒有讓他減少圈數。
    “鬼塚班全員注意,兩列縱隊,出發!”
    在伊達航的帶領下,鬼塚班三十名學員整齊分成兩列縱隊開始繞圈跑。
    早就注意到藤原侑頭上包紮的繃帶,諸伏景光出於對同班同學的關心,他出聲噓寒問暖道:
    “藤原同學,你是受傷了嗎?”
    藤原侑剛準備找借口搪塞過去,不給他機會的萩原研二就直接開口曝光了昨晚的“光榮事跡”,在聽到他們搗毀犯罪組織的時候,降穀零眼睛不由一亮,但聽到居然在過程中麵對持槍歹徒,便皺眉批評道:
    “以後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做吧,太危險了,應該交給警察處理的。”
    鬆田陣平聽到這句話不滿地撇撇嘴巴,嘴裏還小聲嘀咕著“金毛”、“不愧是死腦筋一號機”之類的話語,好在沒人聽到。
    “主要這次事發突然,我們是有去附近的警察署報案的,但是歹徒非常狡猾,以一些視頻威脅被害者們,所以警察把我和鬆田當成報假警的,不願意相信我們才導致魯莽行事的。”藤原侑解釋道。
    擅長察言觀色的萩原研二也適時地岔開話題,要是繼續討論下去,小陣平可能就要按捺不住自己易燃易爆炸的本性,當場與“一根筋”的小降穀吵起來了呢。
    他視線落在降穀零的身上,饒有興致地慫恿道:
    “小降穀,小藤原,你們兩人都是入校的第一名,不如來比賽看看誰跑步更快吧?”
    被叫到的兩人都露出一副“我和你很熟嗎”的表情,而且心裏都同時產生疑問:這種上揚的語氣和名字後麵加上“醬”的叫法,這位叫萩原研二的同學真的沒有在牛郎店打工的經驗嗎?
    尤其是降穀零,昨天晚上吃完晚飯和自家幼馴染散步的時候,就偶遇萩原搭訕女生的場景,那遊刃有餘的狀態是他“羨慕”不來的。
    “不感興趣,而且馬上就要吃早餐了,等下次有機會再比吧。”
    “不知道警校食堂的早餐味道如何。”
    藤原侑想到昨晚的滿魚全席,瞪起半月眼小聲道:
    “……隻要不吃魚,一切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