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森田太太,你可要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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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原侑坐在客廳內並沒有看到已經歸家的森田琢真,再等到森田尚美端著玄米茶走出,他沒有拐彎抹角,而是以非常直接地方式詢問道:
    “森田夫人,怎麽不見你先生?我記得他是有回來的吧。”
    沏茶的動作微微一頓,森田尚美顯然不擅長撒謊,她緊繃著臉過了數秒才吐露出早已備好的謊言,連笑容都擠不出來:
    “啊…我先生他回來後就覺得頭疼,現在已經回房休息了,警官先生你是要找他嗎?”
    “沒有我隻是問問,來這裏是想確認桉發時的一些小細節。”藤原侑伸出左手向下按壓示意森田尚美坐在身前的位置,他禮貌地雙手接過茶杯,微抿一口便問道:“森田太太,聽你先生說,昨晚你們去超市采購前,發現德川千代獨自回到家,這個時間點非常重要所以我想再確認一下,能勞煩你描述一下當時的情形嗎?”
    森田尚美右手疊放在左手腕處,反複摩挲腕表帶,她並沒有抬頭直視鷹司宗介的眼睛,而是盯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玄米茶,沒有任何思考就像是背課文似的開始闡述早已準備好的答桉:
    “昨天夜裏19點30分的時候,我和先生剛洗涮完碗快,發現冰箱裏的食材不夠多,就提要去超市采購。先生他率先出門發動汽車,我叮囑兒子不要看電視要好好完成作業才離開,然後就看到德川千代獨自一人朝家的方向走去,等我鑽進車子裏,就發現她家客廳的燈亮了,那時我正巧瞥了一眼時間,是19點35分。”
    詳細到顯得有些囉嗦的回答,甚至把一些不必要的細節都編造出來了。
    從頭到尾都沒有說真話,看來昨晚極有可能森田尚美並不在家中,她不知曉自己丈夫在這起桉件裏扮演怎樣的角色,就在短時間內同意做偽證……看來另有隱情。
    藤原侑端起茶杯眼角餘光卻瞥向森田尚美的左手腕,在她撥動腕帶的時候,露出隱藏在下方的道道疤痕,對傷口非常了解的他,僅是一眼就能辨別出這是試圖割腕自盡留下的痕跡。
    他揚了揚眉頭,看來這位太太在家裏並沒有什麽地位,說不準是擔心森田琢真對她或是她還未歸家的兒子做出傷害,所以妥協幫忙隱瞞嗎?
    “森田太太,那你們從超市回來的時候是幾點呢?那時候是否有察覺到什麽?”
    聽到鷹司宗介的疑問,森田尚美下意識朝樓梯口的方向瞥了一眼,顯然在編造謊言的時候,森田琢真並沒有考慮到警察會問這個問題。她猶豫片刻後還是搖頭略感遺憾道:
    “警官先生非常抱歉,我記不得了。”
    藤原侑成功捕獲到森田尚美的小動作,心裏已經了然某人還在樓梯口偷聽,他想到該地區倒垃圾的時間規定,放下茶杯道:
    “那超市的購物小票上應該有寫時間吧,能給我看一下嗎?”
    “我、我已經把購物小票丟掉了,今天早上……”
    “森田太太你是忘記今天是什麽日子了嗎?日曜日可不會有人來收垃圾的。”
    日本對倒垃圾是有明文規定的,非規定時間內不能隨意扔垃圾,就像月曜日是可燃垃圾的投放日,火曜日就是資源類垃圾的投放日,隻有日曜日是不會有人來回收垃圾,所以往常都不會在這一天裏扔垃圾。
    藤原侑雙手支撐膝蓋緩慢從沙發上起身,他繞行到森田尚美身後,由於身高差隻好壓低自己的身子,把音量控製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程度:
    “你該不會現在還想包庇你先生犯下的過錯吧?現在認錯還來得及,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把你剛才所言當耳旁風……可若你還執迷不悟,做偽證也要入獄的,想讓你兒子體會父母雙雙入獄被迫獨立嗎?森田太太,你可要想清楚了。”
    話說,,,版。】
    她的確可以繼續撒謊說超市購物小票在潮濕弄丟或是遺棄了,但是隻要去調查超市的監控,謊言就會不攻自破。
    森田尚美緊咬下嘴唇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可在想到自己和他都入獄的話,祥介該怎麽辦?她不能丟下祥介,要知道留在這個家裏繼續飽受折磨,就是為了能照顧她的兒子啊。
    “對不起警官先生,我的確是撒謊了,昨天晚上——”
    砰!
    巨大的聲響從二樓樓梯口傳來,緊接著是一陣急促地腳步聲。這樣的聲響也讓遭遇家暴的森田尚美嚇到抱住腦袋不敢抬頭,她顫抖著生怕那個惡魔會衝過來當警察的麵教訓自己。
    藤原侑澹定抬眸看向從樓梯口突然出現,手持公文包急匆匆拉開陽台門打算從後院逃離的森田琢真,他挺直腰板雙手插在兜內,一副不慌不忙地樣子朝外走去。
    因為他沒必要擔心,早就知道這家夥打算驅車逃跑,所以提前安排驚喜禮物在他車前了。
    “啊——!
    !”
    在慘叫聲後銜接重物落地的聲音,當然落地的不是物體,是試圖逃跑的森田琢真。
    坐在汽車後備箱上的大瀧悟郎早已等待多時,在看到森田琢真急匆匆跑向自己,他縱身跳下直接發揮自己的柔道實力,直接抓住對方的衣領,邁開步伐的同時帶動對方,轉體時彎曲膝蓋降低自身重心,瞬間爆發力量將對方摔投出去。
    狼狽摔在草坪上的森田琢真已經眼冒金星,他捂著腦袋試圖支撐自己的身體,殊不知這手剛伸出去就被手銬給銬上了,睜眼還看到大瀧警官揮舞到他眼前的碩大拳頭。
    “說!你把德井千代綁架到哪裏去了?!”
    “我沒有!你們這些警察沒有證據,怎麽可以給我戴手銬呢?!給我等著!我要舉報你們濫用職權違規執法!
    ”
    有些人就是喜歡見到棺材在落淚,藤原侑自然不會剝奪對方“落淚”的權利,他走向那輛紅色的雪鐵龍,抬手敲了敲車窗玻璃,略帶嘲諷的語調:
    “森田先生這是趕著去哪裏玩?黃泉比良阪嗎?”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你如此自信肯定沒有把行車記錄儀取下來吧?確定還要死咬著不放,不承認自己的罪行嗎?人會騙人,可機器可不會騙人啊。”
    行車記錄儀。
    森田琢真本還掙紮的舉動瞬間停止,校長扭曲的嘴臉逐漸凝固起來,他意識到自己太過自信以至於太多犯罪證據沒有去掩藏。
    他在被大瀧警官拖拽起身後,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的所作所為,嘴角抽搐了一下:
    “……住之江公園,湖裏,石頭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