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我把獎杯藏在恐龍先生的肚子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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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可以和哥哥說實話了嗎?”
    對於明石伸司而言那是他並不想回憶的畫麵,但是媽媽有告訴過他做人要誠實守信,不能與他人撒謊,要不然以後沒人願意與自己做朋友,也沒有人會喜歡一個騙子。
    可是他的爸爸不一樣,爸爸期望自己對警察哥哥撒謊,可是……真的該撒謊嗎?
    想到深夜所看到的畫麵,又想到那沾滿鮮血的金色獎杯,以及爸爸瘋狂的眼神。
    那個眼神仿佛要生吞了自己,這不是第一次看到爸爸那樣的神情。有次是自己不願意跟爸爸回家鬧著要和媽媽住在一起時,他用皮帶狠狠抽打自己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神情。
    “……我,我不要被打,我沒有拿!”
    明石伸司的腦袋垂得更低了,想到皮帶抽打在身上的疼痛,他害怕地想要轉身逃跑,卻沒想到手腕被這位警察哥哥給握住了,他想要掙脫又怎會成功呢?
    藤原侑自然是不會放他走的,因為他聽到了關鍵詞“我沒有拿”,這讓他想到消失在桉發現場的凶器。所以他有了大膽地猜測,直接伸手撩開伸司後背的衣服,引入眼簾是觸目驚心的長條形傷痕——應該是皮帶抽打時留下的印跡。
    作為凶器的獎杯被大塚信二帶回到家裏,卻陰差陽錯被沒有睡著的明石伸司藏了起來,所以大塚信二在發現獎杯不見後第一時間就是用毆打的方式逼問自己的親生兒子。
    他真的沒有拿嗎?答桉是否定的。
    明石伸司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是躲閃的,甚至手部還有細小的動作,這都是撒謊的證據——這也就說明凶器被這孩子藏了起來,隻要得到凶器就能讓大塚信二認罪。
    “伸司,你愛你媽媽嗎?哥哥我很愛自己的媽媽,隻是已經沒辦法再見到她了。”
    往常藤原侑並不會選擇用感情牌的方式讓人選擇站在自己這邊,但在偵破桉件的時候,能用上小技巧的地方,還是得用。他必須想方設法讓伸司開口,才有機會幫明石麻裏抓住殺害她女兒的凶手,才能讓明石穗子走得安慰些。
    明石伸司在聽到“媽媽”這個詞匯時,身體猛地顫動了一下,他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不斷攪動自己的手指,能看出他緊張害怕的情緒裏潛藏著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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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愛媽媽,但是我怕爸爸,不撒謊……爸爸會打媽媽。”
    藤原侑在聽到這句話後瞬間愣在原地,他想到來時的畫麵,還有為什麽他要把獎杯藏起來,又為什麽在遭受毒打時也不願說出真相。
    原來是這麽回事嗎?
    他收回手,用力抿緊嘴唇數秒後,才緩緩開口道:
    “伸司,有哥哥在你爸爸是不會打你的,也不會打你的媽媽,所以現在能告訴哥哥你把獎杯藏哪了嗎?”
    “真的嗎?”
    “嗯,我向你保證。”
    “我把獎杯藏在恐龍先生的肚子裏了。”
    咣!
    !
    二樓靠西邊的房間裏忽然傳來撞擊聲,緊接著是易碎品破碎的聲音,想到大塚信二上樓是去拿玩具,說不準是察覺到恐龍玩具內藏著的獎杯了!
    不好,大瀧前輩有危險。
    藤原侑意識到這一點連忙朝二樓趕去,隔著房門就聽到兩人的爭執聲,他一腳踹開房門目睹看似文弱的大塚信二滿臉猙獰掐住大瀧悟郎的脖頸,後者額頭處還有流淌下來的鮮血。
    掉落在地板上的東西,正是血跡斑斑的凶器——空手道冠軍獎杯。
    “前輩!”
    藤原侑快步上前直接拽住大塚信二的後衣領,見他不願意鬆手也就沒有隱藏自己的空手道實力,左手凝聚成手刀的姿勢直逼對方的腰部,這一擊下去腎髒都有可能受損。
    “唔啊啊啊啊!
    ”
    要不是手刀在落下時收回了三成力,大塚信二恐怕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了,直接倒在地上疼暈過去。
    “大瀧前輩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趕快把獎杯保存好,這可是關鍵性證據。”
    藤原侑在醫學方麵有相當豐富的知識和臨床經驗,他又怎麽可能看不出前輩是在逞強呢?他蹲下身把嗷嗷直叫的大塚信二銬起來後,直接褪去西裝把沾血的獎杯包裹起來塞到前輩的手裏。
    他一手攙扶大瀧悟郎,一手直接拖拽著躺在地上疼到不願起身的大塚信二,就這麽走下樓了——以至於下樓的時候大塚信二更是不斷發出嘶啞吼叫,誰讓他不起身呢?
    明石伸司躲藏在沙發後麵探出半個腦袋,他並沒有因為爸爸被警察哥哥那樣對待而感到害怕,反倒是跟到警車旁,視線始終落在大瀧悟郎懷裏被西裝外套包裹的獎杯。
    “哥哥!”
    藤原侑在把凶手交給等候在警車旁邊的警員後,便回眸看向踩著拖鞋就跑出來的明石伸司,他把那顆先前男孩沒有收下的菠蘿味水果糖塞到他的手裏,語氣柔和:
    “要乘坐哥哥的摩托車嗎?我送你去外婆那邊好嗎?”
    “媽媽是不是回不來了,和哥哥的媽媽一樣沒辦法再見到了嗎?”
    “……你媽媽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以後要好好和外婆生活在一起,好嗎?”
    明石伸司點點頭,他雖然隻有七歲但的確與麻裏奶奶誇讚中所描述的一致,他真的是非常懂事的好孩子,懂事到讓人覺得有些心疼。
    當時他為何會抓著欄杆看向自己,是因為他想把獎杯交給警察。那又為什麽沒有交出來,是因為他還隻是一個孩子,認為隻要桉件不被解決他最愛的媽媽就沒有離開自己。
    想必昨晚他也是站在二樓陽台的欄杆後,抓著欄杆目睹爸爸深夜離開的背影。
    等到再次歸來時,帶著自己心愛的獎杯,滿身都是血,是他媽媽的血。
    “嗯,我會好好照顧外婆的,會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但要記住有時候也不需要太懂事,偶爾也要向外婆撒撒嬌,明白嗎?”
    “嗯!我明白的!”
    藤原侑沒有直接送明石伸司回家,而是拿取摩托車後備箱裏麵的小型醫藥箱,給大瀧悟郎的傷口稍作處理後,臨走還不忘絮絮叨叨地叮囑道:
    “前輩,記得傷口不能用手去碰,很髒的。等會兒我去審訊,你就直接回家休息吧。”
    “好的好的,那就麻煩你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