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子，怕是行不通吧。”
    銀發老人還未表明態度，主管情報係統的灰發劉海中年男，就持以反對意見。
    “哦，怎麽講?”
    四宮社長隔空對望同為屏幕裏的灰發劉海中年男。
    “清寺龍彥是什麽人，他可是神奈真妃的男友，你覺得能策反他嗎？”
    “為何不能，據我調查，神奈真妃和清寺龍彥相識不過就一段日子，諸位就不覺得不正常嗎?那可是心狠手辣的夜之女王，難道會被美色所俘虜?”
    銀發老人垂眼抿茶，靜觀四宮社長和灰發劉海中年男的你來我往。
    灰發劉海中年男，似笑非笑:“你是想說，清寺龍彥是有某種強大本事，才會被神奈真妃盯上了吧。”
    四宮社長麵沉如水:“這個可能性很大。”
    “嗯，是很大，可你想過沒有，一個強大的男人，要是受到脅迫，而同神奈真妃演起戲來，他又怎麽會輕易成為夜之集團的一把尖刀，替神奈真妃鏟除異己。”
    “別忘了，他的家人，受到了威脅！”
    “恰恰好，這就是最大的破綻，要是神奈真妃曾經拿家人，來鉗製清寺龍彥，那夜之集團，就不該單單隻護衛清寺凜音，因為這既是保護，同時也是監視，既然第一步都邁了，難道還怕邁第二步嗎？她可是神奈真妃啊！”
    灰發劉海中年男嘴含笑意，論搞情報工作，他是專業的。
    四宮社長一時語塞，這也是他遲遲理不順的地方。
    “所以，兩人演戲，這種可能性很低，要是假扮情侶，神奈真妃用不著天天抽空去玩那些無聊的校園把戲，更犯不著替清寺龍彥掃除創建社團的障礙，眾所周知，夜之女王不做沒收益之事。”
    “萬一清寺龍彥隱藏的能力，值得神奈真妃這麽做呢？”
    “你這不就是悖論了嗎，清寺龍彥要是真強到令神奈真妃不惜做到那種地步，他就不會被逼到連脾氣都沒有的田地，要知道，在外人眼裏，清寺龍彥可是處處維護著神奈真妃的顏麵。”
    默默旁聽的不少四宮家高層，附和著點頭。
    “所以，我更傾向於兩人是戀愛關係，老實說，清寺龍彥的顏值，確實舉世無雙，受女人青睞，本就理所應當，諸位不妨換個角度思考，達到我們這種地位的男人，所追求的，其實都能歸納成一句話。”
    灰發劉海中年男侃侃而談的豎起一根指頭。
    “握最強的權，品最好的酒，騎最烈的馬，攬最美的女人，反過來說，神奈真妃也是如此，要是這麽一想，她的舉動不就很合理嘛。”
    “至於清寺龍彥會不會愛上神奈真妃，豈不更好推測，隨便去路上拉一個人，都會拜倒在夜之女王的石榴裙下吧，容貌、金錢、地位、權勢、才能、天資，神奈真妃可是樣樣都不缺。”
    新奇而中肯的點撥，直聽得眾人恍然大悟。
    四宮社長也是心生動搖，但直覺告訴他，清寺龍彥和神奈真妃的相伴，沒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反正，我總覺得其中還有蹊蹺，我和清寺龍彥打過交道，這人，氣度非凡，不像是普通家庭出身。”
    四宮社長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氣度源自印象，印象始於容顏，光憑清寺龍彥那具好皮囊，就足以擔上這個詞咯。”
    灰發劉海中年男皮笑肉不笑。
    “族長，我覺得去試探一下清寺龍彥本人，總沒有壞處。”
    四宮社長撇去同族的譏諷，直視著銀發老人。
    “放肆！四宮熊野！”
    新的反對者，又站了出來。
    “你剛才的話，我可不能當成沒聽見，從證據上駁不倒正論，你就往虛無縹緲的第六感上扯，荒唐至極！”
    又有一員，跳出來貼標簽:“你的這番荒謬直覺，是對我等的侮辱，更是對族長的大不敬！”
    “按照你的理解，清寺龍彥能擁有我等都不具備的城府?我們活了大半輩子，還不如那個毛頭小子?！還是說，清寺龍彥之前能屈服於夜之集團，現在卻敢於向我們四宮家開刀，四宮熊野，你這是變了法子的詆毀族長不如神奈真妃啊！”
    “放屁！我從來沒質疑過族長之聖裁！別往我身上潑髒水！”
    四宮社長氣得青筋暴起，就差鑽出屏幕，找那人打架。
    刻薄字眼勝似刀劍，在當代的四宮家，沒人敢戴上不尊族長的高帽。
    因為銀發老人一句話，就能決定家裏的交椅，威望是曆代最強，類似於神奈真妃在夜之集團的地位。
    “哼！駿屍骨未寒，就有人惦記少族長的位置，狼子野心啊！”
    “四宮熊野，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平素裏，你就跟駿相處得不是很好！就算想要坐上那個位置，也得遮掩一下吧。”
    詭異的是，四宮家的高層，竟無一人替四宮社長，聲援緩和。
    “八嘎！是你們坐不住了吧！我隻是就事論事，為家族多找出一條路子而已。”
    “嗬嗬！你自己有沒有那個想法，心知肚明。”
    “有難在前，卻不先考慮家族的前程，反而隻看得見權力，真是鼠目寸光。”
    “鼠目寸光總比異想天開要好吧。”
    “我恥於與你們為伍！”
    “不打自招了吧，你就是覺得屁股下的席位坐膩了，想要挪一挪。”
    四宮社長麵頰通紅，怒目圓睜的舌戰群雄。
    場麵越搞越大，陰損不見血的軟刀子，一個個的朝四宮社長紮去。
    “夠了！”
    銀發老人低喝一聲，阻止了愈演愈烈的踩人攻勢。
    包括受氣包的四宮社長在內，鬧哄哄的眾人，刹那間安靜下來。
    “熊野。”
    老爺子開口的第一句，就嚇得暫時結成盟友的四宮家高層，心尖一顫。
    群起攻訐，不會是起了反作用吧。
    “你還得再練練。”
    下一刻，就輪到四宮社長垂頭喪氣。
    “你的擔憂，老頭子清楚，”銀發老人咳嗽了幾聲，等舒過氣來，才繼續講道，“如果那對夫妻沒了的話，還能去接觸接觸。”
    冷漠的話語，宣告了四宮家的最終選擇。
    銀發老人話鋒再轉:“不過，清寺龍彥這個人，我會考量進去的。”
    “都散了。”
    一聲令下，所有通過高科技設備，遠程連接會議的四宮家高層，一致行禮告退。
    成像畫麵消失，冷清的古典和室內，轟然響起了瓷器開裂的脆音。
    “駿，你不會白死的。”
    枯黃的雙眼，猙獰若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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