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蘇瑾成了美琳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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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鋆想起潘叔有一個做瓷器生意的老友,前陣子,由於對市場判斷失誤,也可能眼光也不怎麽好,貨品到手後發現瓷器的質地並不是很精美,圖案也是很粗糙,與以前的樣品差距甚大,結果出現大量瓷器滯銷。
    而此時,又趕上瓷器商人的娘子生了重病,亟需用錢。
    潘叔心眼好使,便都把這些比較粗糙的,不太精美的杯碗茶碟買了回來。
    “好鄰居”裏,除了雅間的瓷器比較講究配套,講究色澤,講究手感和質地。
    用於大堂招待客人的用具就不必要特別注意,尤其是圖案啦,花色方麵,隻要沒有什麽忌諱,不怎麽講究配套與否,或者質地怎麽樣,能用就可以。
    伸手幫下人,冀鋆很願意,甚至連潘叔老朋友家的庫底子都一起買了回來。
    那位瓷器商人感動得熱淚盈眶。
    芍藥就是把這些瓷器弄到侯府一些,與烤地瓜搭配著賣,十分暢銷。
    冀鋆想起前世在科裏有一個大姐,也是特別的喜歡這樣買捆綁銷售的東西。
    有一次她相中了一對牙刷,然後,為了這對牙刷,她同時買了十塊香皂!
    還有一次,看中了一個杯子,於是買了五袋奶粉!
    在袋裝液態奶遍地都是的時候,成年人很少有喝奶粉的。
    結果那陣子,她天天號召科裏的同事喝奶粉!
    誰都能看出來,花在奶粉和香皂上麵的錢,可以買好多的牙刷和杯子。
    但是大姐卻願意這樣買東西,這也算是一種消費者的心理吧!
    芍藥這個古代人竟然也能這樣牢牢的把握住侯府這些人的心思,確實是經商的天才啊!
    冀鋆覺得芍藥的想法非常好,通過那種捆綁銷售的商業思路,冀鋆想到自己家的卷餅完全可以有新的突破。
    比如自己的名下和爹娘的名下還有一個成衣鋪子,如今的這個時代,衣服縫製完全都是手工。
    本來布料供應就不是特別的充足,再次加工成為衣服就必然會有損耗。裁剪之後會剩下許多的邊角廢料,在前世的時候,這些邊角碎步頭可能就當做抹布用用就扔掉了。
    但是在這裏完全就可以利用上。冀鋆就囑咐自己的那個鋪子的掌櫃將一些廢棄的邊角布頭搜集起來,讓繡娘三針兩線,粗針大線地縫成一個個發的帕子。
    同時又讓掌櫃的招了一些歲數不大,貧苦家的女孩兒做繡工,也就是實習小工。鋪子給提供食宿,每月有月錢,可以貼補家用。
    出師之後,鋪子與她們簽合同,也隨著漲工錢。
    實習小工繡出來的帕子技藝當然不會很精湛,而且也賣不上好價錢,但是她們得到了練手的機會,而且繡花這個技藝,除了天賦,很大程度就在於“熟能生巧”。
    在邊角布頭上繡的多了,自然可以提高技藝。
    根據每個人繡的數量,再給些辛苦錢作為報酬。
    帕子被統一收到“好鄰居”與卷餅套餐一起作為一個銷售亮點。
    吃一份卷餅套餐,便贈送這樣一個帕子。
    於是,有好多人紛紛前來購買。
    即使是比較殷實的人家,吃頓飯額外能夠有一個看起來比較別致而且實用的帕子,也是很喜歡。
    一時間,本來入夏以來,略顯低迷的卷餅銷量,又掀起一個小高峰。
    潘嬸看了冀鋆手腕上的印記之後,進一步確認了這個印記便是所古族的“鎔骨散”。
    確認之後,冀鋆反倒有些平靜,美琳如此費盡心力,給自己弄了這個“鎔骨散”,一定有後招兒。
    冀鋆也知道並不是美琳需要,而是美琳身後的人需要。
    如今隻有靜觀其變。
    這一日,海棠等人告訴冀鋆,聽說蘇瑾要作為“近身嬤嬤”陪著美琳進皇子府。
    冀鋆略感吃驚,但似乎又不意外。
    美琳與蘇瑾勾結在一起,她心中隱隱感覺,是跟“葡漣”,“鎔骨散”,以及“食髓蠱”都有關聯。
    因為依著美琳以前的性子,一朝得勢,定然不會放過蘇瑾。
    她將蘇瑾作為嬤嬤帶在身邊,縱然有羞辱之意,但是美琳並不需要時時刻刻把蘇瑾帶在身邊進行羞辱。
    更何況蘇瑾以前對祝姨娘和美琳極盡欺辱,看到蘇瑾,就會想起以前自己那些不堪的時日,美琳這麽好臉麵的人不會把這個恥辱的標誌隨時放在跟前提醒自己。
    何況,美琳在皇子府裏最迫切的是適應新的環境,應對全新的一群人。蘇瑾在這方麵根本幫不上她。
    相反,還可能讓那些府裏的主子或仆從知道美琳的過去,徒增輕視,美琳不會那麽傻,願意放一個定時炸彈在身邊。
    再者,蘇瑾與宮中的教養嬤嬤相比,無論是禮儀上,教養上,還是氣度上,都是會顯得非常的粗鄙,也就是說她並不是一個稱職的嬤嬤。
    美琳這麽一個有野心的女子,如果為了出氣,將蘇瑾帶在身邊,除了能夠隨時隨地磋磨和打罵以外,並不能夠帶來更多的利益。
    因此,美琳帶著蘇瑾進皇子府,那麽一定是有更深層的意義。
    冀忞也是這般認為,她猶豫地道,
    “堂姐,或者,不是美琳想帶著蘇瑾入皇子府,而是,有人逼迫美琳帶蘇瑾入皇子府?”
    冀鋆眉間緊鎖,滿心擔憂,
    “我也是這麽想,可是,為什麽呢?”
    一直以為蘇瑾已經沒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可是,美琳這一手,又讓冀鋆再次陷入焦慮之中。
    曾經盡管知道美琳和蘇瑾隻是打手或走狗,但她們對美琳和蘇瑾身後的人一無所知,可是,很顯然,自己的一切卻在人家的掌控之中。
    這種因信息不對稱而帶來的恐慌,實在令人心煩意亂!
    花園中,正在散步的冀鋆和冀忞碰上了迎麵而來的美琳和蘇瑾。
    看她們的神情,冀鋆就知道她們恐怕是存心等著自己,閃避也無用。於是便假意不曾為二人所幹擾地徑直走了過去。
    美琳見狀笑道,
    “冀家妹妹,你身子可是好些了,那日你中了暑。你的丫鬟可是厲害著呢,揪著我不放,口口聲聲說是我害了你,我可是險些有口說不清呢!”
    呦嗬,挑事兒啊!
    冀鋆報之一個燦爛的笑容,明豔動人,道,
    “清者自清,美琳姐姐又何必如此耿耿於懷?咦?美琳姐姐這麽說是做賊心虛嗎?我是不是中暑美琳姐姐最清楚不過,是不是?”
    不過美琳被冀鋆毫不留情的揭開遮羞布一點都不生氣,她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撫了撫鬢角,道,
    “對啊!清者自清!那如果是真的是這樣,那是再好不過。我想妹妹你的體會是最深的,至於我呢,其實真的就隻是關心妹妹。姐姐我清不清的,我其實一點都不在乎!就即便是不清,即便是你的丫鬟認定了我對你如何了?你看看你又能拿我怎樣?所以啊!妹妹,別整天那麽清高,沒有用!還不是照樣吃了虧也沒地方說理?”
    天氣炎熱,冀鋆有點心浮氣躁,心道,真是撕破臉了,哼哼,那就撕破吧,反正她們之間,早已經撕破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冀鋆斂起笑意,冷哼一聲,周身泛著寒氣
    “嗬嗬,那美琳姐姐你就是承認是存心對妹妹不利了?隻是不知道美琳姐姐你如此費盡心機,大動幹戈,可是達到了你的目的?妹妹奉勸姐姐,千萬不要自作聰明,隻顧著為他人做嫁衣,幫別人數錢,被別人賣了還不自知。你說可笑不?”
    蘇瑾上前一步,怒喝道,
    “冀大小姐,你是怎麽對皇子妃說話呢?你還有沒有尊卑高下?”
    冀鋆心頭火起,冷冷地斜睨了蘇瑾一眼,嗤笑一聲,
    “哎呀,咋的?你這條狗換主人了?咋的?覺得這個主人比你原來的主人身份高貴了,所以你這隻狗的叫聲都比平時響亮了不少啊!不過我提醒你,你的新主人給你骨頭了嗎?如果給了呢,幫著叫兩句倒也無所謂,也有情可原!如果光叫喚啥都沒給,連骨頭渣滓都沒給你,你就這麽幫著叫,不怕過後新主人卸磨殺驢呀?”
    蘇瑾氣急,指著冀鋆的手直哆嗦,有心想回罵,但是礙著美琳的告誡,她又不敢。
    但是蘇瑾到底是後宅浸淫出來的,挨打挨罵她並不在乎,隻要她能夠得到好處。
    所以,瞬間蘇瑾換上一副笑臉道,
    “冀大小姐說我是狗,那我就是狗吧!不過冀大小姐,你要小心了,俗話說惡狗傷人,沒聽說人傷惡狗,你要是被狗咬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饒是冀鋆此刻有些堵心,有些亂了方寸,但是冀鋆表麵上還是鎮定自若,內心也不得不對蘇瑾有點佩服,就憑這臉皮啊,確實也稱得上是宅鬥當中的好手!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還在乎個啥!
    打狗看主人,既然打了狗,就是不在乎主人了!
    冀鋆沒打算給主人臉,自然也不打算給狗臉。
    冀鋆忽然浮起無比明媚的笑意,道,
    “美琳姐姐,俗話說呢,得意忘形,人得意的時候就會忘乎所以!聖旨不是還沒頒布下來呢,這架子就擺出來了!你不怕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啊?我可跟你講,好多事情啊,都是說不準的!世上的事情變數其實大著呢!美琳姐姐你熟讀史書,想來也知道這裏麵世事沉浮的道理。哎,妹妹就不班門弄斧了!到時候,當不上皇子妃,姐姐哭的時候,可以到我好鄰居,妹妹送你一份卷餅套餐,附帶一個帕子!送給姐姐擦眼淚!”
    說罷,不理美琳和蘇瑾,施施然揚長而去!
    但是實際上,轉身後,冀鋆卻臉色陰沉,心隨著沉得更快!她知道自己這樣說,無非是嘴上逞強。
    穿書以來如此努力,可是好多事情卻在不經意間還是按照原來的軌道進行。
    冀鋆深知美琳進皇子府,已經是一個不可更改的事實。
    冀鋆走了一會兒,思忖片刻,小心翼翼地對冀忞道,
    “忞兒,我前幾天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美琳進了二皇子府,二皇子後來對禮國公府非常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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