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兩輩子了,賢妃娘娘也沒有長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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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書之貴女不得不打怪升級!
    焦賢妃在一陣陣的刺痛中清醒過來。
    顧不上滿頭滿身濕冷的汗水,焦賢妃驚恐萬狀地看向周圍,這是她的福遠宮,身邊的胡嬤嬤,宏公公,梁公公都在。眾人一臉緊張和驚喜。
    看到焦賢妃搜尋的目光,梁公公忙上前道,
    “娘娘,十三殿下染了風寒,擔心過給娘娘,老奴沒敢讓殿下來。”
    焦賢妃放下心來,她清楚,其實是自己病得重,梁公公擔心嚇到十三皇子。
    太醫院的吳太醫剛剛將針收起來,見焦賢妃醒來,忙上前施禮,
    “娘娘恕罪,適才娘娘被噩夢所魘,下官不得已以針刺之法,喚醒娘娘。所謂肝藏血,血舍魂。邪哭使魂魄不安者,血氣少也,血氣少者屬於心,心氣虛者,其人則畏,合目欲眠,夢遠行而精神離散,魂魄妄行。兼之娘娘近日心火亢於上、腎水虧於下,又心腎不交,是心神難安,娘娘務必要靜心寧神,方能貴體康健。”
    焦賢妃虛弱地抬手示意太醫退下。
    看向身邊的胡嬤嬤,
    “本宮病了多久?”
    胡嬤嬤也是滿臉的疲憊,她守著焦賢妃好多天,起初,她以為焦賢妃能夠自己醒過來,不料,後來,無論她怎麽喊,甚至搖晃焦賢妃的身子,焦賢妃也不清醒!
    雖然有人出主意,掐焦賢妃的人中,或者用針紮,她下了好幾次的決心,都沒有敢動作。
    不得已,讓梁公公拿主意,梁公公去請了太醫。
    胡嬤嬤答道,
    “娘娘睡了三天了!”
    “三天!”焦賢妃喃喃道,眼前一陣恍惚,雖然那是夢,但是,那種絕望和疼痛為何如此清晰?
    焦賢妃下意識看向手腕,盡管沒有割傷的痕跡,可是,一陣陣刺骨疼痛,還是從遙遠的天際徑直躍進她的腦海!
    這個痛非常非常真實!
    “我,睡著的時候,可有說過什麽?”
    胡嬤嬤和宏公公,梁公公幾人對視一下,均沉默不語。
    焦賢妃又急又怒,
    “怎麽,你們看本宮病了,就想著要欺瞞本宮?”
    急怒攻心之下,焦賢妃劇烈咳嗽起來,隨即,嘔出一口鮮血!
    嚇得胡嬤嬤連忙拿帕子接住,又一頓手忙腳亂地好容易才使得焦賢妃平息怒氣。
    梁公公和宏公公齊齊跪倒。
    胡嬤嬤歎氣道,
    “娘娘別急,都是我們三個守在娘娘身邊,必不會泄露娘娘隻言片語。”
    梁公公輕輕歎口氣,道,
    “娘娘的心病老奴知道,可是,這也急不得,那冀忞和洪美琳都在宮外,終究不會威脅到娘娘,娘娘且放寬心。”
    焦賢妃終究比較看著梁公公,而且如今她的身子似乎真是沒有辦法再動氣,剛剛那口鮮血嘔出,頓時覺得四肢百骸猶如被抽離了氣力一般,軟軟的跟個麵條一樣,而想發火,卻發現根本積蓄不起來氣力!
    她怎麽會病得這麽重?
    良久,焦賢妃緩了緩,道,
    “下次,如果我再久久不醒,你們就學著太醫的樣子,給我紮上一針,把我紮醒!”
    “老奴不敢!”
    幾人又齊齊跪倒。
    這次,焦賢妃沒有力氣爭辯了,大口喘著氣,歪倒在床榻上。
    宏公公見狀大驚,忙上前靠近焦賢妃道,
    “娘娘,您別急,咱們的計策很快就要成功了,那個妍充容猖狂不了幾天了!本來這幾天就可以帶人去抓她現行,可是娘娘病了,就拖延下來了!”
    聽到這話,焦賢妃已經有些無神的雙眼驟然間多了許多光彩,是啊,那不過是夢!
    眼前的妍充容才是心頭大患!
    等著自己身子好些,把妍充容除掉!
    然後,再靜候時機。
    入夜,焦賢妃打發走了胡嬤嬤,胡嬤嬤守在她床邊,卻經不住疲憊,呼嚕聲打得山響,按照以往,焦賢妃早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可是,想起夢裏的情景,出賣她的是“關靜秋”,一直沒見到胡嬤嬤,怕是,胡嬤嬤早已經被關靜秋和洪美琳給害死了!
    跟忠心比起來,呼嚕算什麽!
    焦賢妃連著忍了兩個時辰,夜越來越靜,胡嬤嬤的呼嚕也越來越響!
    焦賢妃實在忍不住了,拚盡力氣將胡嬤嬤推醒,讓她回房間去睡,換宏公公伺候自己。
    梁公公年紀大了,還得照顧十三皇子。
    如今,整個福遠宮,焦賢妃覺得隻有這三個人值得信任。
    宏公公坐在小杌子上,滿臉的欣喜和受寵若驚,一瞬不瞬地看著焦賢妃。
    焦賢妃漸漸進入了夢鄉!
    痛!割破皮膚的痛!
    還有血從身體裏流出的感覺!
    焦賢妃兀地睜開雙眼,入目,漆黑一片!
    她努力適應一下夜色的黑暗,可是渾身猶如一灘軟泥,動彈不得!
    嘴唇蠕動,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唯一能動的就是眼睛!
    焦賢妃順著疼痛的方向,斜眼看去!
    這一眼!
    令焦賢妃後悔終生!
    如果可以,她寧願一直昏迷下去,永不醒來,或者,永遠也不曾看見!
    宏公公用一個枕頭墊著她的右臂,月光透過窗子,照在宏公公的手臂上,焦賢妃正好看到宏公公用一個瓷碗從她的小臂上一滴一滴接著鮮血!
    大約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宏公公接滿了一碗,又背對著焦賢妃借著月光,倒進了幾個瓷瓶中!
    焦賢妃此刻恨不得將宏公公撕成碎片!
    狗奴才怎麽敢!
    焦賢妃此刻氣息不穩,宏公公素來在宮中聽差,耳聰目明是必備的條件,宏公公也有所察覺,遂悄悄湊近查看。
    見焦賢妃閉著眼睛,呼吸略快,看樣子又夢魘了!
    宏公公輕笑一聲,小聲道,
    “娘娘,您放放血,既給您治了病,也幫奴才賺了錢。您就安心地睡吧!”
    焦賢妃拚命壓抑著,力求緩緩呼氣和吸氣。
    宏公公自顧自地說著,根本沒留意焦賢妃的異樣,如果此刻有燭火,應該會發現焦賢妃雙眼中的熊熊烈火!
    寢殿的房門吱呀一聲,宏公公快步離去。
    接著,焦賢妃感覺有個人坐到了她的身側。
    焦賢妃以為是宏公公,隻能依舊閉著眼睛,心中的恨與屈辱猶如山洪爆發!
    一個奴才,他怎麽敢!
    “賢妃娘娘,我知道你醒著!”冀忞涼涼開口,在漆黑且寂靜的寢殿,聲音清遠而冷漠。
    焦賢妃倏地睜開眼睛,惡狠狠地看向冀忞。
    冀忞淡淡地道,
    “娘娘,兩輩子了,還沒什麽長進,隻知道栽贓陷害,隻知道欺淩弱小,隻知道偏聽偏信,隻知道寵信奸佞小人!你最為倚重的宏公公在宮外找到了一個賺錢的法子,用宮裏娘娘的血製成的藥,價值千金!今晚,宏公公能賺不少錢呢!”
    月光照在冀忞的臉上,顯得她容顏清冷,秀美出塵。而那雙熠熠生輝的鳳眸跟夢中的冀忞幾無二致!
    “你,是,誰,”焦賢妃艱難開口。
    冀忞附身看向她,麵無表情,
    “前世,你病了,蘇答應說是我衝撞了你,你將我關進福遠宮最偏最破的屋子裏。關靜秋要拍你的馬屁,說用自己的血給你做藥引,可是,轉身卻去割我的肉,放我的血!每天滿滿一碗血!”
    “後來,關靜秋怕我病了死了不好交代,也怕她再也不能用我的血去討好你,討好其她人,就將我放了出來,允許我好好調理身子。”
    “沒幾天,皇後娘娘舉辦宮宴,給福遠宮有位份的妃嬪送來了新的服飾。我想既然每人都有,我穿著新的宮裝也是理所當然。”
    “可一出宮門,你就滿臉寒霜,抬手扇了我一個耳光,當著福遠宮上下的麵,用宏公公遞過來的剪刀將我的宮裝剪得稀爛!你說你全無心肝,我病的時候你在外麵逍遙快活,你根本不配穿這樣好的衣服,你也不配去參加宮宴!”
    “你說關靜秋本來應該是美人位份,卻被我搶了她的位份,想到關靜秋的一片孝心,為了你割肉放血入藥,此刻渾身虛弱,而我卻還有臉穿金戴銀去喝酒作樂,簡直是不知廉恥!”
    “最後你們讓人把我關在福遠宮,對皇後娘娘說我病了。”
    “然後,那晚,宏公公帶著幾個老太監來找我的麻煩,他們口裏不幹不淨地說,你把我交給了他們,要跟他們……”
    冀忞深吸一口氣,終於沒有勇氣說出那令她屈辱兩世的詞。
    如果不是那個蒙麵人的闖入,她怕是……
    抬頭看著清冷的月色,冀忞仿佛看到了那個倉皇,絕望的自己。
    再次開口,痛楚且平靜,
    “焦賢妃,你為一己之私害了禮國公父子,你害了冀忞,你害了多少妃嬪,你害了那麽多哀哀無告的宮女和太監,你將慢慢品嚐自己釀的苦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