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誰是得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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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同舟搖頭,說:「我也不知道,這個宮女有問題,但是我們也問不出來什麽,不如你去問問王爺?」
    攝政王走的時候,那岩神像顯然是已經知道了什麽,但他不能說也不能做。
    又或者是,想到了什麽關鍵的事情。
    寧同舟想,攝政王多數是了解了什麽事情,卻因為身份限製罷了。
    莫東言抬頭,仰靠在椅子上,有些頹喪。
    「你以為我不想嗎?算了,王爺這人精明著呢,他讓咱們大理寺來查就知道咱們啊,一定會將所有的線索都查出來的,晚些時候我親自去一趟王府,還不能走正門,我是大理寺少卿啊,去攝政王府不走正門,你說說,這都是什麽事情啊?」
    因為規矩限製著,又因為茲事體大,皇後的死因不明,攝政王妃是嫌疑人,他們身為審查官,不能跟嫌疑人身邊的人過多接觸,今日攝政王過來旁聽已經是極限。
    要是被人看到他隨意的進出攝政王府,即便是真相大白的那一日,也會被人留下口舌。
    莫東言一陣煩躁,坐在位置上甚至還有些許的委屈。
    寧同舟笑了笑,他倒是不覺得有什麽。
    「不過是不走正門而已,你又不是第一次了,既然王爺知道什麽,便去問就是了,你不去問,就這麽無厘頭的查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
    寧同舟倒是想要檢查一下皇後的屍體,那可是皇後啊,是他們能夠碰的嗎?
    莫東言歎息,深感自己交友不慎啊。
    「你說說,我怎麽就認識了王爺這樣的人呢?有事情的時候就將我推出來,現在我又要爬牆去找他,之前王妃幫他的時候,可是跟咱們通氣兒啊,說的可多了,可王爺就愛賣關子。」
    這就是夫妻倆的不一樣吧,莫東言感歎歸感歎,他還是乖乖的起身活動筋骨。
    他一直坐在這個位置上,坐了整整一天,將皇後身邊的人徹底的審問了一遍,一次次的確定他們的供詞,之後又讓他們分開一個接著一個上來,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啊。
    「你自己盯著吧,我換個衣裳去一趟王府,你就當不知道就是。」
    寧同舟但笑不語,就當什麽沒看到。
    莫東言跟他共事這麽久了,自然對他的一些習慣有些了解。
    便揮了揮手下去,換了衣服後,踮起腳尖,朝著王府飛去。
    進入霍危樓的書房時,感覺周圍多了一些守衛。
    「怎麽回事?」
    霍危樓正在書房裏下棋,在他來之前像是自己在對弈。
    「王爺,您居然還有心思在下棋?」
    有些時候莫東言是真的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這麽重要的事情發生了,他竟然還能夠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下棋的時候,他過去看了一眼,死局!
    他不說話了,隻是坐在霍危樓的對麵,看到了白子又了破綻之後,他馬上拿起黑子放下去。
    「置之死地而後生,王爺,這一招如何?」
    霍危樓嘴角微微揚起,抬眸看向莫東言頗有深意。
    「不錯。」
    莫東言眼皮一跳,他莫名的感覺到,自己好像又被這個男人給算計了。
    「王爺,您又在算計我?」
    霍危樓將棋子一一歸納到棋簍裏,將暗了一下一個開關,棋盤切換,成為了一個正常的桌子。
    隨後,霍危樓將茶具什麽的端上來。
    「別著急,你都說了置之死地而後生,你說說,這件事情之後,你覺得,誰才是最大的得利者?」
    最大的得利者?
    莫東言一臉興奮的看著霍危樓
    ,迅速的喝了霍危樓給自己倒的那杯茶,興致昂揚的說道:「王爺,您是知道凶手是誰了?又或者說,知道是誰對皇後下手,陷害王妃的了?」
    霍危樓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有些嫌棄的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並沒有,本王隻是做一個猜測罷了,你覺得,皇後死後,誰才是這件事情的得利者呢?」
    得利者?
    莫東言想到了雲貴妃,道:「雲貴妃?皇後死了,即便不能成為繼後,但是這位雲貴妃就成為了後宮中最尊貴的女人了,你說呢?」
    霍危樓搖頭,意味深長的說道:「雲貴妃是太後的人,若是這件事情是她動手的,為何早不動晚不動,偏偏這個時候動手呢?這麽多年了,雲貴妃一直都在跟皇後鬥爭,卻一直都落了皇後一些,你以為她有這個腦子?」
    莫東言有些不高興了,那不然他說什麽呢?
    「您在這裏說了半天,結果不是雲貴妃還能是誰?雲貴妃的腦子不中用,但是太後的腦子可以啊,若非如此,太後又豈會穩坐這個位置呢?」
    霍危樓搖頭,又給自己倒了杯茶,細細的品嚐著。
    「不是,太後沒有必要,皇後對她構不成任何威脅,甚至是可以輕易的拿捏皇後的命脈,雲貴妃隻知道爭寵,她以為,有了皇帝的寵愛就擁有了一切,也不是雲貴妃,再繼續猜。」
    雖說,這件事情首當其衝的就是雲貴妃。
    但霍危樓一聽到莫東言說的時候就直接否決了。
    「那還能是誰?這也不是那也不是,誰知道這凶手到底是誰啊?」
    莫東言煩躁的揪了一把自己的頭發。
    「那個叫做梅香的宮女,她知道。」
    梅香?
    莫東言眼睛閃過驚喜,可也想到了今日梅香的態度。
    「她不願意說,我也不能用刑,我能怎麽辦?」
    那個宮女明顯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也知道他們大理寺不可能將她如何,所以在回答的時候,一副泰然處之的態度,就很讓人懷疑。
    加上霍危樓這麽一說,他也猜到了什麽,可是又能如何呢?
    「梅香那個宮女確實是知道內情,她是皇後的貼身宮女,皇後發生什麽隻有她最清楚,可現在的問題是,梅香不肯說,我們又無能為力,難道您有什麽辦法?」
    想到了之前嚇唬碧清的事情。
    霍危樓搖頭,再一次否決。
    「梅香跟碧清不同,碧清膽子小,容易被蠱惑,別人三兩句話就嚇著了,對了,之後那個碧清的小丫鬟,你們是如何處置的?」
    莫東言想到了那個丫鬟,擺了擺手說:「還能如何處置?對外說碧清受驚過度死了唄,反正那丫鬟膽子小別人都知道,又讓人將她連夜送走,送到了偏遠之地,又讓她帶著麵紗生活,給了她一些錢後,就了結了,不是嗎?」
    不過這都是王妃的想法,她覺得碧清有些可憐,回去也是死,不如將人送走。
    他隻是照辦而已。
    霍危樓嗯了一聲後,將茶杯放下。
    「梅香顯然不一樣,她這個人沒什麽害怕的東西,膽子也不小,你想要將人嚇唬恐怕不行,本王倒是覺得你可以試一試,盯著她。」
    盯著?
    莫東言眼睛一亮,對啊,他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我知道了,謝謝王爺提點。」
    霍危樓笑了笑,沒說什麽。
    隻是,莫東言還是有些奇怪。
    「王爺,您這院子的人防著誰呢?」
    霍危樓的手一頓,莫東言眨著眼,覺得自己不會發現了什麽吧?中文網
    「
    那邊的人過來了?」
    他說的是老王妃那邊的,霍危樓點頭。
    看來不隻是過來了,還讓霍危樓相當的不愉快,導致他加強了院子的看守。
    「嘖,美人恩果然受不得啊,說起來,那天晚上王妃為何忽然離席呢?還是去禦花園轉悠,最後遇上了皇後,這一切,似乎也都是算計好的。」
    沈心玥離開霍危樓身邊,在上林苑遇上了皇後,跟皇後攀談。
    那麽這期間,就有人故意做了什麽,讓沈心玥心生不快。
    霍危樓想到了那天老王妃那邊的人說的話,以及沈心玥那小心眼,聽到了自己跟別人的事情,多少會有些不喜。
    「本王應該是知道了什麽,你回去吧。」
    嗯?
    這算不算是一種卸磨殺驢?
    「王爺,您這樣是不是不好?」
    霍危樓又睨了一眼,隻是這一眼裏,他看到了警告。
    莫東言雙手一抬,投降道:「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就走,真的是,不就是說中了什麽,您啊,還是想著怎麽跟王妃解釋吧,你們兩個人相處也是奇奇怪怪的。」
    莫東言嘟囔著離開,最後離開了攝政王府。
    回去之後,他跟寧同舟說了一下霍危樓的提議,之後笑道:「還是王爺高瞻遠矚啊,要咱們盯著那個叫做梅香的宮女,現在,隻要知道她跟誰見麵,又說了什麽,一切似乎也有了開頭了。」
    莫東言跟寧同舟說著緊張,寧同舟卻皺著眉頭,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隻是安排了人去盯著梅香。
    莫東言也在在明麵上做一些調查,讓別人都看到他們審問了鳳儀宮的眾人之後,就開始別的路去調查了。
    為的也是為了放鬆某一些人的心態,讓他們以為,事情已經查不到他們的頭上之後,就可以安心的部署下一步決定了。
    皇後的事情,霍危樓提醒了莫東言,說著整件事情的不簡單。
    甚至是,這一次皇後的死,應該是擋了誰的路了。
    莫東言帶著心思去查著這件事情。
    沒多久,盯著梅香的人就傳話回來。
    說梅香去跟皇後的堂妹,溫碧君見麵了。
    溫碧君?
    莫東言對這個名字印象不深。
    寧同舟同樣蹙眉,他倒是聽說了一些事情。
    「怎麽?寧大人認識這位溫碧君溫小姐?」
    寧同舟點頭,說:「之前我聽說,這位溫小姐自請給皇後守靈,二人姐妹情深的事情傳遍朝野,而且,就是她一口咬定,是攝政王妃殺害了皇後娘娘,說王妃是凶手的人。」
    之後才是梅香,梅香在溫碧君後麵指認了沈心玥,卻因為被霍危樓堵的說不出話來,王妃才跳過一劫。
    不然等待著王妃的,就是詔獄的刑罰了。
    所以在知道梅香跟溫碧君見麵的時候,他竟然沒有感覺到意外。
    莫東言也在琢磨了霍危樓的話。
    最大的得利者?
    「之前王爺提醒了我,說皇後的死,背後一定有人得利,不是雲貴妃也不是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