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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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承澤心裏卻不是這麽認為的,他覺得周靈依已經選擇放棄了,這個孩子就算將來真的能見到這個孩子,大概率是不會和他相認的,如果他們兩個一旦相認,就意味著這個孩子是逆賊留下的,孩子對他來說,整個陰影將會籠罩在身,他是不會讓自己的孩子陷入這等你找這種的。
    “我倒是覺得不如幹脆就把它當做是咱們兩個的孩子,這樣的話,他依舊可以,並且可以在他宮裏接受良好的教育和享受不錯的生活,這對於他來說應該也能彌補一部分沒有父母在身邊陪伴的缺失。”
    蕭承澤這個想法其實也是非常的考慮到安爾的未來了,要知道一個罪臣之女和皇帝的女兒肯定是天差地別的。
    蕭承天不是一個好父親,就連讓自己的女兒姓肖,現在都是一個問題,如果蕭承澤能夠把他這樣稱自己的女兒將來姓肖,自然是不成什麽問題。
    “我倒是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這樣做固然是對孩子未來的發展和成長有好處,哥也總感覺有些對不起姐姐,他現在已經沒了丈夫又孤家寡人的呆在寺廟裏麵,我們現在把他唯一的女兒認到了我們的名下,將來又要怎麽和孩子說他的生生母親?其實在郊外的尼姑庵裏呢。”
    “孩子大了,自然就會理解,現在他還小,若是等到十年之後,孩子便有十幾歲了,十幾歲的孩子比我們想象當中的要承受許多,你不必為此而感到擔心。”蕭承澤已經做了這個決定,所以他希望周雲依也能夠同意他們兩個之間也沒有孩子,暫且兩個人也很喜歡孩子,有這麽一個女兒在身邊也算不上是什麽壞事。
    周雲依就算是沒有什麽經驗,也有奶媽在旁邊多為照料,她隻需要到時候給予孩子一定的母愛和溫存就可以了。
    “那好吧。”周雲依願意把姐姐的孩子當成是自己的孩子。
    周雲依蕭承澤夫妻二人在門外聊的熱火朝天,可是房間裏麵的場景卻有些冰冷了,甚至是有些沉默不語。
    蕭承羽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麵對司徒柔他一定要多說一些具有鼓勵性質的話,讓他開開心心的。可是當他真的見到司徒柔的時候所有的話又像是一塊年糕,全部都粘在了喉嚨當中,沒有辦法發出半點聲音,壓根就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支支吾吾的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手裏緊緊的握著一盞茶杯,像是無形的釋放壓力一般。
    “我馬上就要走了,沒有什麽情況的話,估計這輩子也不會回來。我知道你來估計也並非是你的本意。”司徒柔等了許久也不見對麵的人張口說話,所以無奈隻好念起了自己內心的獨白,他從來都沒有準備過,也沒有想過要在臨走之前看一眼蕭承羽,在他心中,隻要在走之前和周雲依蕭承澤兩個人告別就可以了。
    “不,我是自己想來的,隻不過看到你之後所有的話又像是說不出來了一般。”蕭承羽趕緊否認的說。
    “往事如雲煙之前的那些事,你就都忘記吧,若是將來你還願意把我當朋友的話,可以去那邊看看我,不過我也未必會在哪裏定居,若是真的找到了願意定居的地方,會給你們寫信。”司徒柔不願意再去計較那些細枝末節,現在對於他來說,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對他才是最大的解脫,所以他坦然的表達了自己內心真實的想。
    “其實我一直都很敬佩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一個英姿颯爽,而且我能力的女孩子,是我沒有能力,是我太過我能在我們兩個的相識當中,你做過很多事情都讓我心生溫暖,我知道到現在為止,我沒有什麽資格在你麵前說這些風涼話,甚至可能聽起來我說的這些話也沒有什麽邏輯。”蕭承羽說。“但是我是真心拿你當朋友的,你的離去讓我感到悲傷,如果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一定會讓你呆在京城裏麵,可是現在朝堂之上,百姓當中有很多人對你的風言風語都會影響到你,皇兄和皇嫂也是考慮到這個問題才會放你出宮離去,我在此隻想跟你說,無論他們怎麽說你,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那個最好的帥氣的女孩子。”
    蕭承羽這一通話真的是語言邏輯都沒有什麽清晰的條理可言,就是想到什麽就說了什麽,倒也算得上是真情表露。
    司徒柔溫柔的笑著,“我明白,我也是把你當朋友的,所以我們將來江湖再見吧。”
    司徒柔現在已經徹底釋懷了,司徒柔一直都明白的一個道理就是強扭的瓜不甜,更何況他們兩個從頭到尾都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他就算有扭瓜的能力也沒有扭瓜的心思,現在對於他們兩個而言,相忘於江湖才是最好的事情,也沒有必要在臨走之前再做什麽惡人,說什麽惡事,兩個人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告個別,將來若是有緣再見的平淡的打一聲招呼,也算得上是不枉此生。
    蕭承羽再次把頭低下,又說不出什麽話來,對於司徒柔他的心中是有一絲絲愧疚的,不光是出於他當時拒絕了司徒柔,是因為司徒柔這麽多年一直都是經過英雄,現在在百姓心中卻落得了這麽一個民生掃地的下場。蕭承羽也感到了寒心。
    “今日我也累了,就這樣吧,等到明早我走的時候你也不必來相送了,我知道你的傷勢也沒有好。”司徒柔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自立自強的人,哪怕他現在身處人生的最低穀,所有的人都不怎麽能夠幫助他走出這個低穀,可他依舊不想要在別人的麵前顯露出自己的軟肋。
    蕭承羽聽出了司徒柔畫中之意,木木呆呆的站了起來,臨走之前又說了一句。“千萬保重。”
    蕭承羽出來之後看到站在門口的周雲依和蕭承澤,“這麽快就不出來了?”周雲依好不容易安排了這場見麵,卻沒有想到兩個人說話的時間是短之又短,如果換做是現代的計時方式那大概也隻是聊了十分鍾左右,要知道這十分鍾的前五分鍾,兩個人還是沉默寡言的狀態。
    蕭承羽其實也是想多說一些話的,可是他在那種尷尬的氛圍當中卻不知道如何能夠自由的表達自己說的話全是混亂的,連他自己聽候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病,為什麽說話起來顛三倒四的,一點邏輯都沒有。
    “告別就是這樣的千言萬語匯到嘴邊,肯定就說不出什麽了。”蕭承澤像是看出了什麽幫助蕭承羽解圍。
    “這一切我都明白了。我隻是不想讓你留下遺憾罷了。”周雲依知道蕭承羽先前因為拒絕了司徒柔而感到內心的愧疚,所以想借著這個契機,讓他好好的證實一下自己,內心也不讓他這個愧疚之情在心中種下種子。
    司徒柔原本學校計劃第二天上午走,可是誰知道他趁著夜色朦朧還沒有天亮的時候,就一個人拿著令牌快馬加鞭的出了城門。
    周雲依在得知消息的時候想去追,已經追不上了。
    守門的守衛交給他一方司徒柔留下的信。
    我走了。還沒有想好具體是什麽地方,若是我真的落腳,我會給你們寫信的。勿忘我。
    落款,司徒柔
    司徒柔並沒有在信中寫什麽矯情的話,也沒有寫什麽離別傷痛,而就要這樣輕飄飄的用幾十個字代表了自己的告別之意。
    周雲依看著司徒柔房間裏麵剩下的那些金銀珠寶,不由得感慨道,司徒柔真是一個翱翔於天地的雄鷹啊,這些東西都是他特地準備的,就是希望司徒柔去南方生活的時候,能夠生活的更加富裕自在一些,誰知道司徒柔這些東西到最後是一樣,也沒有帶走。
    司徒柔唯二帶走的東西就是那把隨著她征戰多年的長槍與長劍。
    蕭承澤對外宣布了司徒柔的流放,但是沒有說把它流放到什麽地方,也沒有任何具體的細節。
    朝堂上現在正忙著許多其他的事情,就比如說所有官員位置的重新組裝,所以倒也顧不上他具體是不是流放,之所以會透出這種信息,主要也是透露給京城的百姓。
    蕭承澤在下朝之後,穿著一身厚棉衣在走廊裏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今年的冬天好冷啊。”蕭承澤覺得今年的冬天似乎要比尋常的冬天更冷一些。
    “是啊,陛下今年似乎特別冷呢。”小塵子是一個對冷暖感知非常強烈的人,一旦熱,他就感覺到熱到不行,一旦冷,他也感覺到冷到不行。
    蕭承澤估計過兩天就要下雪了,一下雪的話就會變得更加冷,蕭承澤知道今年的冬天肯定不好過。先前的時候就到洪水,造成了糧食的大麵積產,現在又來了,冬天打了一場仗,想好了許多的物資和糧食,今年這個冬天注定很難熬。
    蕭承澤突然說:“今年就減輕賦稅吧。”